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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節

等車子在名苑食府門口的停車場停好了,才想起來問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江黎辰,你打算怎麼跟我媽解釋?你可能不瞭解現在的婚戀觀念。你先別下車,我給你說說。」
他看看我,還是放下了正打算開車門的手。
我說道:「戀愛同居很正常,我姐和我姐夫現在就是在同居狀態。所以你跟我媽說,你在碧水園有套房子,我們在同居,我媽意見應該不大。但是你必須表現好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你會娶我。」
「結婚證直接給她看不就得了。」
「找打啊!我都沒跟我爸媽說,就把你辦假證的結婚證給他們看,我不被打死才怪呢。第二,房子必須要有!這一點你有!第三,車子必須要有!這一點你也有!第四,票子必須要有!嗯,你看著挺有錢的樣子。對你,你有存折嗎?有存款嗎?幾位數的?」
江黎辰開始有些懵了,能理解啊,民國的觀念一下到了現在,確實有點出入的。
「算了算了,你裝有錢是挺像的,我媽應該不會真的讓你那存折出來看看的。第五,沒貸款。你應該沒貸款吧,你那背景,沒收入證明,銀行不會房貸。也算過關了。第六,沒有一大堆來分家產的兄弟姐妹。你那些兄弟姐妹,算了,這點你不用考慮。第七,顏值,嗯,過關,加分。我媽會喜歡你的外表的。第八,社會地位,你就是個無業遊民,這個,我媽可能會跟你提一些比較苛刻的要求,你別理他們就行。就一直嗯嗯啊啊的就行。第九……」
「讓你嫁給我就這麼沒有安全感?」他沒有理會我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直接打開車門的下車了。他下車我也趕緊跟著,他那大長腿,跟韓國歐巴一樣,我要小跑著追上去,根本就沒辦法繼續剛才的話題。
等我們到了梅花包廂,門一打開,裡面就是呵呵的笑聲。我整個人都愣在門口了。包廂裡,梅花的圖案四處可見,圓形中式的餐桌旁,我爸!我媽!我姐!我那便宜姐夫!江毅東!都在!還有一個穿著軍裝的中老年人,看著是快退休的那種。他一看到我們就笑呵呵地說:「人來了!正說他們,他們就來了。」
江毅東趕緊指著身旁的兩個座位讓我們坐下來,還說道:「嫂子,昨晚很辛苦啊?今天早上我打電話過去,堂哥說,你累了,還沒睡醒!」
我一張臉紅著直接低下來,不知道說什麼好。江毅東叫我嫂子,那江黎辰對他的身份就是堂哥。這輩分也換得太快了吧。
我媽呵呵笑著,叫服務員上菜。我爸虎著臉說:「小孩子,不懂事。有男朋友怎麼也不帶回家給我們介紹介紹。」
那軍裝老人就說道:「這不是給你們介紹來了嗎?兩個小輩,感情不錯。黎辰這段時間也在老家山村裡,兩人也有個照應。我們看著,過一年,合適的話,就把這,這……銀老師,調出來。市區裡的學校,離家近點的,方便點。」
我媽問道:「小伙子是做什麼工作的?一直在那村裡?」
老人馬上接了話:「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在這裡也不方便說。我只能向兩位家長保證,江黎辰人品沒問題。就是工作方面,你們還真別問,這個我們也不方便說。我們家是軍閥出身,你們別看不起就行。理解一下,理解理解。」
我爸點點頭:「理解理解!」
理解什麼啊?一頓飯下來,江黎辰基本上就沒說話,就算說話也就是跟我和江毅東說了兩句。應酬什麼的,都是江毅東和那老人家在應付著。我姐也拉著我問東問西的,我盡量不說話,別穿幫了!
吃過飯,江毅東負責把我爸媽送回家,姐姐姐夫開車來的,自己走。那老人家去結了賬,我和江黎辰還在大廳那等著呢。等老人家出來了,對我笑笑,我也感激的說一句:「謝謝你,伯伯。」
他趕緊擺擺手:「別別,別說謝謝。」他又看看江黎辰,臉上表情有些複雜,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蠻叔要沒什麼事,我也先回去了。以後要是有事,讓毅東找我。六伯已經把你……回來,回來的消息跟全家人說了,需要什麼,我們能配合的都配合,都是一家人。」
蠻叔?那就是說他比江黎辰輩分還低了一輩。而且他剛才用的是回來這個詞,江黎辰這是回來了。
江黎辰還真沒說謝謝,只是對他點點頭,拉上我的手,往車子那邊走去了。
這麼一來,我爸媽這一關應該算是過去了。
回到碧水園的家裡,我就開始忙著聯繫同學和師範,看看能不能厚著臉皮拉到贊助,去給學校換個籃球架。
下了雨,飄飄揚揚的一直下個不停,我也沒地方去,就只能窩在家裡了。江黎辰在客廳沙發上看著新聞。他就愛看新聞,說是瞭解當今社會的方方面面。
本市新聞,我也注意了一下,新聞上通報了這一個月來,市裡出現的六起失蹤案件,一點頭緒也沒有。有男有女,看著也不像是被拐賣的。反正就是不見了。而這些不見的人裡,共同點就是都是高中生。要不是一個同學收到了一條微信上發來的求助信息,這些失蹤也不會讓人聯繫到一起來,形成可怕的事件。
第六十三章 密室囚困
那個同學收到了失蹤同學的一條求救信息,寫著:「救救我,我不想死。」
同學回復:「你在哪,大家都在找你,你爸媽報案了。發個坐標給我。」
可是那邊一直沒有回復。新聞中說:「本市警方已經針對幾起高中生失蹤案件進行合併偵查,希望這些高中生能平安回來。」
我抬頭看了看,說道:「被抓去做傳銷了吧。我總覺得傳銷就跟綁架差不多。如果傳銷按照綁架勒索來定罪的話,中國做傳銷的人肯定會少很多。」
「傳銷?」
老古董並不懂這個詞。我坐到他身旁,給他解釋了一下什麼是傳銷。
他聽完點點頭,我看著他這麼乖的樣子,繼續說道:「昨晚那種姿勢,以後能不能別來了。就跟密室囚困的戲碼差不多。這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你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密室囚困。」說完,他就起身上樓去了。我還以為他會問,什麼叫密室囚困。原來他知道。
我也沒把這個細節放在心上,但是半個小時後,我也上樓才發現,浴室的門關著,水聲不太對。一般人洗澡吧,水聲是有變化的,畢竟水打下來,落在身體上,再四處砸落的聲音,和水直接衝擊地面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是洗手聲音和馬桶水聲都是不一樣的。我聽著那聲音,就是洗澡的蓬蓬頭的水,直接衝到地面,一直沒有變化。浴室裡的人,昏倒了?
我急著衝進了浴室中。在浴室裡,江黎辰穿著衣服,靠在牆上,看著噴灑的蓬蓬頭,頭髮上全是水,臉上也是水,但是衣服褲子卻沒有全濕,而是水從頭上流下來弄濕的。他看到我,伸手關了水,走出了浴室說道:「我找衣服洗澡。」
「江黎辰,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能跟我說說嗎?」我讓自己顯得溫柔更溫柔一些。
他拿著衣物,再次走進浴室中:「沒事。」
「有事!」
他的語氣一下就變了:「銀湘婷!你別自以為是。你就是我選中的,用來保護花種的人而已。你上次說的花盆那個詞,說得真正確。你就是我的一個花盆!」他走進浴室,關了門。我還傻愣愣的站在浴室門口。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我心裡堵著一口氣,不爽!一個晚上都沒有跟他說話,就算是睡覺了,也不理他。我不就是個花盆嗎?剛才在一樓還友好的聊天,怎麼一上樓就成這樣子了?就他這脾氣轉變,還當特務?早被人看穿槍斃了吧。
應該是睡覺前的花盆事件,讓我心有餘悸,弄得我在睡覺的時候,走做了一個關於花盆的夢。
我夢到那些花籐,纏在我的身上。不是之前那種,帶著曖昧挑撥的纏,而是真正的束縛,我就像犯人一樣,被它綁了起來。我慌張得看著那些籐,卻發現這些籐的根是在我的肚臍眼裡。我驚慌地慘叫著。不停得想著,醫生要給我動手術,要拔出這些籐,就連我的腸子也會被跟著一起拔出來的。
耳朵好癢,有花籐從我的耳朵眼裡鑽出來了。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嚇醒的,整個人猛的醒來,發現身上全是冷汗,呼吸都不穩了。
身旁也沒有看到江黎辰,夜晚正是他很精神的時候,房間裡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下了床,輕聲叫道:「江黎辰?」房間裡沒有一點反應,我走下了樓。雖然心裡還在害怕,但是我還是想去找找他。
一樓,大燈亮著,沒有看到江黎辰的身影,卻讓我在吧檯上看到了幾張散落的紙,和一支水性筆。
我拿起那些紙張,紙上是一幅幅話,一共有六副。江黎辰回畫畫?在畫的旁邊還有一些數字,沒有任何的規律的數字。我又叫了幾聲:「江黎辰?」整個房子都沒有反應。我乾脆拿出手機對著那幾幅畫拍照了下來。
拍完畫,我也能看明白了這六副畫。畫裡是一個個場景。江黎辰那特務,肯定上過美術課,他畫的畫都很簡單,但是都抓住了重點都能看明白。有些是有人被吊打的,也有幾個人打架的,也有躺在床上被醫生檢查的,幾幅圖的共同點就是都在密室中。畫裡背景的場景不多,但是都有一道金屬門,上面有很多鉚釘,還有很多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