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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小姐請跟我來!」
看來江毅東確實很有面子呢。還真像偶像劇呢。可惜我不是女主。我是女主的奶奶!
跟著服務員走進了一間包廂裡。包廂不大,裝潢很雅致。在那邊臨街的玻璃窗前,江太太穿著一身白色帶著暗繡銀線的中式風格套裙,手裡端著咖啡看著我走進來。
對於我的出現,她是一點也不掩飾地皺皺眉。我身上穿著的就是在學校裡常穿的T恤牛仔褲,腳上是老北京布鞋六十塊的小白鞋。舒服,但是舒服在人家這種有錢人裡,並不是很重要,值不值錢才更重要。
服務員一退出,咳嗽了幾聲,挺直了腰。我怕什麼?按親戚算,我是她小嬸子呢。
江毅東懶懶散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伸頭看看我身後,問道:「那個人沒跟你來?」
「見光死,別理他。」江毅東先開口,我也就放鬆了很多。我坐在他們身邊,對著江太太微笑著說道:「你好,那個,我是銀湘婷。」
「我當然認識你!」她眼皮都沒抬的攪著咖啡,「你找我幹嘛?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對陰婚,也看不起,我同樣看不起。只是長輩讓這麼做,我也沒辦法。但是銀湘婷,你不會覺得你真的跟我算得上是什麼親戚吧。要是你非要跟我攀親戚的話,也行。一年兩年見一次就行了。就算是親戚,我們也沒什麼交集。還有,銀湘婷,你以後要是想戀愛結婚什麼的,我還是奉勸一句。陰婚,雖然我不把它當什麼,但是難說家裡的老人也這麼看。你要做什麼之前,先掂量掂量。民政局那,一輸入你的身份證號,哼!」
他們家民政局有親戚,能篡改電腦上的資料,把我寫成已婚。我聽明白了。但是這女人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她哪來這麼大的自信啊?我還跟她攀親戚?她今天我覺得我是來找她借錢的?
看來,江黎辰的事情,江毅東的爺爺沒有跟家裡人,江毅東去問了,問到了,他也沒有跟家裡人說。
我清清喉嚨,說道:「那好,阿姨,我叫你阿姨吧。」
「我勸你,也別跟江毅東走那麼近。」江太太還是那種慢悠悠,又看不起人的輕蔑語調說著話,「他那小子女朋友多得都快一個連的了。以後要是翻臉的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你能聽我說句話嗎?大媽!」
我這聲大媽成功地讓她瞪向了我,不說話。坐在我對面的江毅東低著頭,忍著笑,那抖著的肩膀,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我來就是想問一下,當初為什麼非要讓你們家那什麼蠻爺爺跟我結婚?還是陰婚?」
第四十七章 看不到臉的事
江太太瞪了我一眼,端著咖啡裝著優雅的樣子,才說道:「我們上面還有個奶奶。奶奶早前說夢到他蠻爺爺說要跟學校裡的老師結陰親。老人家很堅持,那蠻爺爺聽說當初是為了家族才死的。沒有他的犧牲就沒有我們江家現在的後生晚輩。那段時間還忘記了,等到快八月十五了,才記起來蠻爺爺說的時間到了。所以,我們就過去了。」
「就這樣?」
「要不,你以為,你多重要啊?要不是毅東今天說什麼陪我這個媽媽逛街,我也不會到這裡來。你以為,就你這樣的小人物,還能約我出來喝下午茶?」
我閉上嘴,打臉了。啪啪的響,特別痛。我特意讓江毅東把她媽媽約出來,就是覺得,我應該是特別的,我想找到這個特別的原因。但是現在這麼聽來,我完全就是隨機的。今年的特崗老師,一共招了一百二十八個空崗,實際上崗的是一百二十四個,還有四個崗位招不到人。國家特崗教師,都是先放在最偏遠的地方,三年之後可以調回來。但是也有很多特崗教師是堅持不到三年的。有的一考上,就動人事關係,想辦法調回條件比較好的學校。有的把特崗作為一個踏板,去考公務員,或者找機會借調到別的單位去都有。這樣,既能解決了特崗教師在讀書錄取時就跟國家簽訂是三年基層學校的教育教學工作,又能不用賠讀書的錢。
這就是每年都招特崗教師,每年都缺很多人的原因。一進來,有門路的都走了。第二年,又空一大堆崗位出來。
這麼看來,這進那山村的特崗老師,不管是誰,都會是江黎辰的陰婚對象了。我眨眨眼,開始腦補著,要是去的是一個男的老師會怎麼樣?江黎辰那民國老古董,打算來玩把**風?
我突然想到了一點,問道:「大媽,那你們家奶奶,到底是什麼時候做的夢?」
聽到那身大媽的時候,她保養得很好的臉都在抽抽了。「七月中吧。你這麼在乎這些,怎麼?想找個逃避的辦法?哼!銀湘婷,你也別妄想了。我們江家要的人,逃不掉的。」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而已。」七月中,就是我剛報特崗沒多久的時候,那時候,真不確定會是誰去那山村裡。
江毅東終於說話了。「媽,我聽說七月中的時候,奶奶還讓表叔拿著一大堆特崗老師的資料去給奶奶看了。那時候奶奶他們是不是就相中銀湘婷了,就讓銀湘婷去那山村裡的?」
我愣了一下,他們家在教育局果然有人。都能拿著資料去點媳婦了。
「誰知道呢?那批特崗裡,比你漂亮的多的是,怎麼奶奶那昏眼睛,就點中你了!」
哦,原來我去那山村裡,還是江家點的人呢!
我陷入了我的分析中。江黎辰說過,山村裡的那些事,他比他想的時間早。也就是說,他之前是已經知道那些事的。而幾次事,感覺都跟我車上關係,我是他老婆,那也就是說跟他扯上關係。如果我是他七月中就點好的人,那是不是說,我在七月中的時候,江黎辰就選中我了。並不是剛才腦補的那樣,是個人他就娶的呢?
那我跟那些人的區別在哪?就憑填特崗老師的那些資料?這也太靠運氣了吧!那些資料上的人頭像,跟真人有幾分相似?要說什麼出生八字的話,我身份證上的出生日子跟我真實的生日差了一個月呢。他怎麼就點上我的?
江大媽先離開了,江毅東點了好幾個點心給我,一邊說著:「你這是在查江黎辰?」
沒有江大媽在,就我和江毅東,人也輕鬆很多了。我點點頭:「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多得可疑。總覺得,這麼多事情,是有計劃有目的的。就連我的陰婚都是。江毅東,那個女人是你媽?」
「對啊!吃你的吧,我請客。」
「你媽怎麼知道這些事情這麼清楚?她不是媳婦嗎?你們家裡的事情,都會跟媳婦說的嗎?」我印象裡,很多家庭都會瞞著媳婦很多事情的。例如我爸家。爺爺奶奶明明有一套在老家的商舖,但是卻一直瞞著我媽,直到我都長大了,爺爺奶奶把那房子給了我叔叔。別人傳了話,傳來傳去的,傳到我媽那,我媽才知道的。因為這些事情,家裡還吵起來了呢。
這種爺爺輩的事情,怎麼就會讓媳婦知道得這麼詳細?
「我媽是姓江的。我爸是倒插門的。我媽對家裡的事情都很清楚。」
我驚訝著,難怪陰婚的事情,也是他媽出頭的。
從酒店回來,江毅東送我回了碧水園。陽光雖然斜斜的了。但是還是很明亮的。那個見光死的,應該不會知道我出門當間諜了。我嘴裡哼著調子往裡走,還想著,他江黎辰以前當特務是不是也是這樣?
家裡所有的窗簾都放下來了,昏暗得就跟**十點鐘一樣。「江黎辰?」我叫了一聲,「有鬼在家嗎?」
還是沒人應,估計還在哪個角落躲著呢。我心裡這麼得意的。但是換好鞋子,往裡走,客廳的燈閃了一下,我的腳步也頓了一下。這種新房子,燈就開始閃了?有鬼!江黎辰在!
「江黎辰?出來,別嚇我。要不我翻臉的!」還是沒人回應我,我開始在那大聲喊話,「江黎辰,你真別嚇我。你能嚇我什麼,你的最高技能不就是變成花嗎?來,開朵花給小妞看看。江黎辰?」
我看看客廳,沒人影,看看廚房也沒人影。他到底去哪裡了?我走的時候,一樓的窗簾明明是拉開的,現在卻關上了。
我沒有看到任何人,正疑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頭昏,眼前一黑。那感覺就跟蹲久了站起來一樣。我趕緊扶著牆,就想著幾分鐘之後,就會過去了。就是在時,我感覺到了一隻手,從我身後抱住了我。壓著我的腰,讓我翹起屁屁來。
我緊張的想要回頭,但是那種失明一般的漆黑感,還是沒有消失。反而是我的頭昏加劇了。
很昏,昏得天旋地轉的,昏得內褲是什麼時候被人扯下來的都不知道。我只有感覺,身後是個男人,他的手遊走在我全身,我看不到他的臉,卻能真切地感覺到,他在我身上做的一切。那種不正常的頭昏,讓我什麼也不能思考,只想著做,跟他做,扭動身體,什麼也不管不顧。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
等到他放開我,我的身體就跟被用過的破抹布一樣,虛軟地跪在地上的時候,終於可以說話了。我的聲音很小,但是我確定我說的是:「江黎辰,你個混蛋。我要扯了你的花瓣,餵你自己嘴裡。」
之後……我丟臉的昏倒了。體力不支!他那姿勢,那角度,是個活人都支不了。我感覺好像有人在捏著我的臉,我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早上醒來,房間裡陽光溫暖。在陽光溫暖的地方,是看不到江黎辰的。
昨晚上,我睡得特別死,身上的感覺告訴我,那場讓我丟臉昏倒的愛愛是真實存在過的。在洗澡的時候,我才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把自己整理乾淨,馬上就下樓,大喊著:「江黎辰,你給我出來!」
一樓全部放下窗簾,很昏暗。他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我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