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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哦,是誰?」我姐問著。
「江局長家裡的親戚吧。那車子我認識。江局長的車子有段時間送去保養出了問題,就是用那輛寶馬來上班的。而且還開了兩個多星期。我們說他又買新車了。他說是侄子的車子。侄子愛車,好幾部車子呢,他就借一輛來開幾天。」
我姐馬上抱著我,笑道:「湘婷!嗯!你都已經搭上江家的大帥哥了,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呢。江家的人,禮都送家裡了,人還那麼帥,你說你姐夫是不是給你介紹了個好親事。」
我扯著嘴,幹幹笑著,什麼也不願意說,朝著家裡走去了。
「湘婷!我跟你說說,你姐夫是江局長的直系下屬,以後轉調的事情,還不是江局長一句話的事。你……」
我聽都不願意聽這些。不過今晚上估計是不聽不行了。我姐和我姐夫會突然那麼好心的去買菜那完全是因為我爸出差回來了。我爸就是個到處出差的催款員。飯桌上,他們一聽說,我竟然是有人送回來的,還是江家的人,還是開著寶馬的,還是江局長那邊的近親。
我媽伸長著頭,問這問那的。我姐把江毅東說得就跟韓國歐巴一樣帥。
我又不能跟他們說,要娶我的是他們家的爺爺。一個**十歲的老歐巴。他們看到的是孫子!要是我這麼說的話,我媽不知道還會不會讓嫁。
一種搞怪心裡,我還就這麼比方了。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就是假設!那個假設啊!他們家一個老頭要娶我,不是送我回來的那個,是他的爺爺。你們的意思是?」
「嫁!」我姐第一個表態,「必須嫁。他的爺爺多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天啊。等他爺爺死了,你抱著一大筆錢,還怕沒有小鮮肉嗎?再說了,現在是那個小帥哥啊!幹嘛不嫁。」
我媽也說:「對對,假設,就是假設,現在是那麼好的男人,幹嘛不嫁。」
晚上,因為姐夫也在,我就找個借口去找小顏去了。可是小顏是個有男友的主了,也不適合收留我。我一個人走在半夜的街頭,還想著要不再去開房?我出門的時候,我媽也說了,再等幾個月,我姐和我姐夫的新房子下來了,他們就不會在家裡了。我到時候就能自己一個房間。
唉!去酒店開房吧。真浪費錢!大不了,下周不回來了。我在走向一家便宜酒店的路上,看到了路邊的一個小女孩。她一身的血跡,就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子。我心中疑惑著,想要走過去的,但是幾秒鐘之後,那孩子就不見了。
我緊張的看看四周,看看路上的車流,真沒有那孩子。我確定我剛才真的看到那孩子了。不可能是我眼花。因為那孩子那樣子很可憐,我還看了好一會才決定靠近她的。她怎麼就消失了呢?
幾秒鐘之後,我想到了一件事。鬼?!以後我看不到鬼的,好像就是這段時間,經常能看到這種東西。要說我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江黎辰。
我咽嚥口水趕緊走。
酒店開房,我還沒有發工資呢,用的都是我媽的錢,也幸好去村裡小學的時候,用不著我花錢,都是吃用江黎辰的。要不,我也沒錢開房這麼奢侈。
躺在酒店白色的床上,我看著手機,好想聯繫江黎辰啊!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辦好。轉著手機,這個問題在心裡重複出現了。到後來就變成了「我好想江黎辰了,怎麼聯繫他?」
在我意識到這個念頭的時候,我想到了小顏說的話,我是愛上江黎辰了吧。
不會不會,我才不會愛上那種鬼東西呢。
週五早上,給校長打電話,說我請假不過去了。校長說沒事,全校都不上課,因為財神廟上大梁,全村在去燒炮喝酒,包括村裡的孩子。
我驚訝得張大嘴說不出話來。有這種事?好在我沒在學校啊。要不全校全村都去,我一個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我去了被吊大梁怎麼辦?
週五沒事做,逛街,跟我姐確定好,今晚他們睡她男朋友家,我算是終於有家可回了。可憐的我啊。
這個週末,好無聊,我越來越想著,能早點回去,去找江黎辰。所以,我是週日一大早就自己坐車回到那山村裡去的。坐車子時間比較長,等到村裡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這個時候,村裡的人比較少。太陽大,大家這種時候也做不了農活,沒什麼事情,都是在家打麻將,或者的聚在家裡聊天,很少有會出門的。路上車輛也就少了。
但是我才剛走了幾步,就聽著有摩托車的聲音。回身看去,一輛摩托車,身後帶著一大片揚塵,朝著村裡開來。我趕緊避一下,躲開揚塵。
摩托車近了,我看到了車子上綁著的紅白塑料布。感覺就是裝東西的那種很大的塑料袋。真的很大,大到他都卷在一起了,也很大一卷,根本擋不住。
摩托車開到我身旁的時候,車子上的男人緊張的晃了一下,差點翻車。急急穩定車子,離開了。
那男人不就是當初帶著狗,到江黎辰家那老房子找跑掉的媳婦的那個男人嗎?我還記得,他的眼睛有明顯的斜視。山村裡的人,一般裝東西都會用什麼尿素啊,氨基肥之類的大編織袋。就連棉被都會用那種編織袋裝著的。怎麼會專門去買這種紅白的塑料袋呢?
走到江家老房子,我推開門,大聲喊道:「我回來了!江黎辰?太陽太大,你已經回墳裡睡覺了嗎?」
能回來,心情就是好。喊出這樣的話下一秒,就看到在堂屋裡江家的香火牌,已經砸了下來,就連香爐都翻了,成了地上的一地碎片。
第二十二章 開花結出江黎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這種老房子的香爐是絕對不允許這麼摔在地上的。我除了整理好堂屋之外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在這村子裡,我也沒有熟人可以問問,那些老師的家,我也不知道在哪裡。
就只能這麼乾等著,等到天黑了,江黎辰也沒有出現。我意識到乾等可能不是辦法,想了想,還是拿著手電筒,去到學校圍牆旁邊那墳去看看。那是江黎辰的墳,在這山村裡,他要是不在這老房子裡,也就剩下那小土堆一個去處了。
以前看到那小土堆就害怕,現在熟悉了之後,也不覺得害怕了。我甚至都想著,江黎辰說不定就站在自己的墳前,拿著燈籠,看看需不需要給自己立個碑呢。
可是去到那一看,什麼也沒有。土堆上已經重新長出了植物,當初結陰婚時候的碗還倒扣在一旁,香燭早就被雨水淋得不成樣子了。不過江黎辰真的不在這裡。
我蹲下身子,對著墳前那小石板叫了幾聲:「江黎辰?江黎辰?」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是不遠處的幾棵竹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
我還是回到了老房子中,想著要不我也去點了那白燈籠,說不定他就會出現了。他是不的生我的氣,我跟著江毅東離開的事情,讓他氣得都不願意理我了?他吃醋?
我一邊在他的房間裡照著白燈籠一邊說道:「江黎辰,你吃醋的話,也請先出來。罵罵我都行,你別玩失蹤。在這村子裡,也就你對我好點,要是你再不見了,我真的支持不下去,只能回家被我媽罵了。怎麼沒有呢?」
他的房間跟我那邊的相對的格局。老式的雕花大床,看得出來,在民國時候,他們家就挺有錢的了。可是房間就這麼點大,白燈籠那麼大個,也折疊不了,怎麼可能藏得住呢?我是櫃子裡,床底下都看了,真的沒有那白燈籠。
那個晚上,我睡不著,心裡很不安,總覺得應該是出事了。江黎辰那種人,就算生我的氣,也不應該像小孩子一樣鬧失蹤。
天終於亮了,我是最早一個到學校的老師,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著學生掃地,焦急地等著,終於等到了廖老師來。
廖老師摩托車還沒停好呢,我就已經走到他身旁問道:「廖老師,江家是不是出了事?我看家裡有點亂。」
廖老師就喜歡說八卦,我問了他更樂意說。他說:「上星期五,就你請假的那天,財神廟重建。老賴喝醉了,就嚷著要去找你吊大樑上才行。要不財神廟建好了也沒用,財神生氣了,不保佑村裡發財。我們都說你請假不在學校了,他還非要去江家去找。去到江家,砸了門進去,一個人也沒有。他就連著人家的香爐都給砸了。嘖,他自己找死!那麼多人跟著去,攔都攔不住他。星期六下午,江家的人就過來了。」
他說到這,我就疑惑了,既然已經有江家的人回來了,那香爐怎麼沒收拾呢?
他壓低著聲音說道,「開白底黑字的軍車來的。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老書記,腿腳都不穩了,拄著枴杖下車的。另一個是軍官,前年清明回來的時候聽說是個大校,這次回來,好像又陞官了。他們叫了村長,喊上老賴,叫上村裡有威望的幾個老人都去村委那談談。老書記說,財神廟又不保大家發財,還要來幹嘛?說江家才是這村裡的財神爺。五年前他們江家給村裡找了個開採石灰的項目。就東邊那幾座山裡說是有石灰。結果,才剛挖了五六車,村子就有人帶著人攔車收錢,不給錢不讓拉出去。鬧了幾天,項目做不下去了。江家那時候就說,村裡這些人是等著天上下錢的。找來的項目都能弄丟了。
老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怕了,他就說你怎麼怎麼著,非說是你弄財神廟塌的。後來,總來接你的那個江家的後生也去了。說財神廟裡供著的是以前村裡的一個村霸吸毒佬。老書記聽出他是住在江家老房子裡的,就問他是誰?排行老幾?父輩是什麼人?喲,那人叫什麼名字了?」
「江黎辰?!」我說著。
「我們也就知道,他是江家晚輩,估計著在外面出生,在外面長大的。他自己也說是因為身體不好,回老家住段時間。但是老書記問他,他一個字不說,只是把左手伸到老書記面前。那老書記就一下心臟病犯了。跟他來的那軍官,趕緊說,財神廟的事,江家出錢裝修。江家會要下村附近那大庫的項目。誰再惹事,他有的是辦法治。就連帶著老書記去醫院去了。」
廖老師最後還感歎一下:「銀老師啊,星期五好在你請假,要不你就被吊死在財神廟了。星期六江家的人來,也只能幫你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