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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節

我忍不住暗笑,蔣明義夫妻倆都已經撅起了嘴,明瑤又埋怨了幾句。岳父「哈哈」笑了一陣,忽然問明瑤道:「你啥時候給我生外孫啊?懷上了沒有啊?」
明瑤道:「沒有!」
岳父便瞪我,道:「陳弘道,你小子不行啊!會來事不會?!」
我臉上一熱,也不好意思接話,明瑤皺眉道:「爹,你再為老不尊,下回不來看你了!」
岳父趕緊賠笑,又朝蔣明義使了個眼色,道:「你沒事多跟弘道交流交流,這個,功夫嘛,是需要取長補短的。偉大的領袖說的好啊,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團結謹慎,嚴肅活潑!弘道,你沒事要好好品評品評這幾個字,道理很深的……」
我吶吶道:「這個……順其自然吧。」
明瑤忽然問道:「爹,我娘和明玉她們沒有再來過?」
岳父沉了臉,「哼」了一聲,道:「沒有!這八成的老婆娘!白眼狼的死閨女!」
在我和明瑤婚典之後的第三天,回門的時候,羅小錦和蔣明玉忽然出現,回到蔣家村,羅小錦闖進家裡來,對著岳父就是一通大罵,指責我岳父嫁女兒竟然不告訴生母,又說明瑤眼中沒有她這個娘,是個沒良心的,連帶著蔣明義一起撅了,岳父氣得火冒三丈,也罵她跑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想告訴也告訴不了……兩個人都是執拗火爆脾氣,罵到了氣頭上,又要大打出手,虧得當時岳父請的有術界前輩高人在家裡做客,出言制止了兩人吵鬧,蔣明玉不識好歹,要跟人動手,最終被那高人「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
自那以後,也不知道這母女二人又去了哪裡,明瑤還特意出去尋了尋,也不見蹤影。
如今明瑤問起來,岳父仍舊氣憤憤的,蔣明義夫婦也沉了臉,氣氛一時古怪,這話,便不再說了。
我不能喝酒,伺候著蔣明義和岳父他們二人喝了個夠,又把二人扶回屋裡去睡,收拾了杯盤,碼好了桌椅板凳,跟嫂子告了辭,就和明瑤回去了。
路上,明瑤忽然說道:「要不,咱們倆去找張老爺子,也號號脈?」
我奇道:「咱們倆的身子都好好的,找張老爺子號什麼脈?」
明瑤噘著嘴,道:「身子好好的,怎麼一直都沒有?」
我這才醒悟,原來明瑤說的是沒懷上孩子,我便笑道:「順其自然,這個不急。」
「你不急我急!」明瑤道:「你娘在家裡天天問,回來我爹也問,這到底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我想了想,道:「是咱倆的問題。」
明瑤被氣笑了,錘了我一拳,道:「你去不去?」
「好媳婦,別去了。」我安慰明瑤道:「再等等,這才結婚六個月,早著呢。回去我再研究一下圖,努努力!」
「你這人!「明瑤正要打我,忽迎面過來了一輛自行車,有人騎在上面,衝我們喊了一聲:「是弘道吧?」
「是我!」我應了一聲,見來人是我老爹單位裡的同事,平時都稱呼他王叔,比較熟悉的人,便道:「王叔好。您怎麼來了?」
明瑤也問了聲好。
王叔下了自行車,問我道:「你爹呢?」
我道:「在家啊。」
王叔道:「那我就先走了,我找他有急事!」
王叔騎車便去了,我和明瑤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連忙跟上。
王叔騎著自行車,也只是跟我和明瑤前後腳到。
老爹看見王叔,也問怎麼回事,王叔道:「你快去城裡吧,有人要動老公館!」
「嗯?」老爹吃了一驚,道:「老公館的事情,不是論過好幾次了麼,上面都說不讓動了,怎麼又要動?誰要動?」
王叔道:「這次不知道是誰背後搗的鬼,連咱們頭也不支事兒了!房屋、院牆已經在扒了!是幾個愣頭青子,沒人管得住!」
「我馬上過去!」老爹道:「門樓千萬不能動了,那門前的老樹已經有靈氣了,更不能侵犯。弘道,你跟我一起去。」
「好。」我應了一聲,我知道那老公館,最早是明清時候的會館,民國時候被人改了公館,老爹一直那其中蘊含著一股極厲害的氣,隱隱所成風水格局,不可妄動。也正是在老爹的多次遊說之下,再加上領導對我爹的信任,所以才保住那老公館在浩劫之中,多次避過災難,但是,這一次,終於還是有人打了它的主意,甚至已經動了手。
此時,爺爺和二爺爺又已經外出了,叔父和三叔也出去辦事,那便上陣父子兵了。我讓明瑤待在家裡,然後和老爹、王叔各騎一輛車,往城裡趕去。
那老公館就在老爹單位大門外十丈遠的斜街對面,老公館門前左右首各有三尊石像,都是貔貅,也就是獸財神——有大有小,形態各異,栩栩如生,老爹說雕刻年代比公館還要早。
普通人不辨奇獸,只把那六個貔貅當做是獅子,所以這個老公館也被人喚做是「一門六獅子」。
老公館門前又有一株千年老柏樹,雖然不高,可是遮天蔽日,陰森異常,說來也奇怪,那老柏樹附近,平時連個蚊蟲都不生。
我們去的時候,果然見院牆都已經推倒了,一幫人霍霍的,就要動大門樓,我們急忙趕過去,老爹大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群人看見有人攔阻,也都站住,那領頭的一個中年漢子瞪眼道:「你們要幹什麼?」
老爹道:「這是老祖宗的東西,是前人的遺產,是還有很多研究價值的文物,可不能毀了啊!」
領頭的冷笑一聲:「文物?孔老二的文廟都給砸了,岳武穆的墓也給扒了,這破公館算什麼東西?」
老爹又苦口婆心的勸,那些人只是不聽,我在旁都惱了。
老爹最後無計可施,只得說道:「這門前是六個貔貅,再加上這千年老柏樹,連同整個公館,可算是一個大局!破不得啊,破了就是毀了氣局,要獲罪於天地!」
「滿嘴放屁!」那領頭的先是一愣,然後道:「什麼局不局的?什麼獲罪於天地?我還怕天地?我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是誰啊?少擱這兒囉嗦!」
「我就在對面上班!」老爹道:「你沒看這老公館附近連個蚊蟲都不生嗎?這就有古怪!」
那領頭的道:「我看古怪的是房管裡頭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信球!滾滾滾!」
我一聽,怒上心頭,上前一把抓住那人,喝道:「知道尊老麼?!嘴裡再不乾淨,我給你糊上!」
那人吃了一驚,使勁掙扎,但被我捏住手,雖然不使勁兒,他又哪裡能掙扎的動?
他手下的人全都圍了上來,紛紛大呼小叫:
「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