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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節

李雲飛道:「反正我不會殺陳弘道的,我也打不過他,要殺得你來。」
張元清道:「那就留他們兄弟到最後,我來動手!」
我聽得咬牙切齒,心中暗罵。
李雲飛道:「那下一個,對誰動手?」
張元清道:「鄧帆。」
李雲飛道:「怎麼是他?」
張元清道:「其餘人都在這裡守夜,他們又都有王臣威的火器,相互照應,咱們可晚些時候再說。鄧帆自己睡在營地宿舍,那是自尋死路!」
李雲飛道:「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過去。」
我震驚非小,眼見兩人起身,我心中暗道:「決不能讓你們這兩個混賬得了逞!」
又想到自己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得先放了火器,召喚王臣威、熊飛、崔勝培和吳明過來,再對付他們!
剛起了這個念頭,我便瞧見一道黑影風捲殘雲似的衝我而來,正是張元清!
我大驚失色,如此謹慎小心,到底還是讓張元清發現了!
我一邊往後急退,一邊伸手去摸火器,剛掏出來,還沒來得及拉動引線,張元清隔著一丈多遠的地方,屈指一彈,「嗖」的一道疾風襲來,奇寒徹骨,我打了個寒噤,手一抖,火器竟落在地上,這瞬間功夫,張元清的人已攻到!
我心下驚詫,此人的本事竟然又高了些!
他抬手「呼呼」兩掌,打的又快又詭異,出來的儘是陰風,非同小可!
我料想那是他吸收了陳慶風殘魂的緣故,不敢直攖其鋒,一邊躲避,一邊暗蓄罡氣抵擋。
張元清獰笑道:「陳弘道,果然是你!」
我道:「是我又怎樣?!」
張元清道:「你是這許多人裡最難對付的,我本來想著留你到最後,但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送進來,大半夜巴巴的來偷聽我們說話,那我就索性成全了你,也正好試試我新收殘魂的手段!」
我怒道:「張元清,虧我一直回護你,當你是好人,可沒想到你如此無恥陰險惡毒!」
話音未落,突覺背後一股熱風襲來,我急縱身法,從旁掠過,半空中又連打飛釘,將張元清暫時逼退,搶出去一丈多地,然後落下來,低聲喘息。
回頭看時,只見李雲飛正攤著手,掌心通紅如血,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在黑暗中幽幽發亮,如餓狼一般!
「嘿嘿……」李雲飛道:「本來不打算得罪麻衣陳家的人,但不得罪也不行了啊。」
他與張元清一左一右兩側站定,緩緩朝我走逼近,我一邊後退,一邊用餘光尋看退路,但這四周太過空曠,只有幾處土坡,根本不能迂迴藏身,我腔子裡一顆心「突突」的亂跳,知道如果不善處置,今晚就得把命交待在這裡!
突然間,我靈機一動,火器掉了,我還有別的法子啊!
龍吟!
我暗提一口真氣,默運六相全功口法龍吟之功,大叫一聲道:「救命啊!」
這一聲喊,在寂靜的夜裡,端的是響徹雲霄!
加之四周開闊,吳明和老二都離得不算太遠,我料想他們一定能聽得到。
張元清和李雲飛就在眼前,猝不及防,先是被我的龍吟震的恍惚,繼而驚怒交加,張元清喝道:「快聯手斃了他!」
兩人飛身直撲,一起動手,我情知不敵,便閃轉騰挪,展開六相絕技「縱扶搖」身法,反覆躲閃,他們兩人愈發拼盡全力,兩股氣打出來,一冷一熱,雖然沒有直接擊在我身上,但也讓我分外難受!
李雲飛的功力遜色於我,他的「血煞掌」雖然厲害,但還可以應付,張元清以殘魂之氣打出來的陰風,卻是極為可怖!幾次被風尾掃中,我都呼吸一滯,真氣阻塞,步伐越來越不靈活,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忽聽得遠處有腳步聲傳來,繼而有人遠遠呼喝道:「是陳弘道麼?!」
我認得是崔勝培的聲音,心中大喜,叫道:「我在這裡!」
剛喊了一句,張元清掌風掃到,一股冷氣直衝我口中,剎那間,丹田之內,真氣頓止,四肢一陣發僵!
我大驚失色,拼盡全力縱身躍起,想要逃往崔勝培來的方向,半空中忽然又被一股熱風拂中腦後,剎那間,冷熱交替,我腦中昏昏沉沉,耳朵裡嗡鳴作響,暗呼一聲:「我命休矣!」隨即從空中跌落下來,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似乎有人在我身邊大呼小叫,也有人在我身上按來按去……不覺驚醒,睜開眼來,我一躍而起,卻「砰」的一聲響,腦門在不知什麼硬物上撞了一下,生疼!
我倒抽一口冷氣,抬頭看見上方是一塊鐵板,接著又聽見身邊有幾人說話:
「大哥!你醒了啊!」
「陳弘道你別亂動!」
「看來是沒事了,嗯,腦門上雖然磕了一下,但不會留疤,不至於影響班長的俊美容顏……」
這幾人的聲音都十分熟悉,我漸漸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行營宿舍中,躺在下鋪的**上——已不在千殺之地。
我還活著!
周圍站著幾人,正是老二、吳明、崔勝培、熊飛、王臣威,還有一人低著頭,正在**尾收攏西醫診療工具,卻是倪家祁。
我看見倪家祁,稍稍吃了一驚,繼而醒悟——她應該是來給我診治傷勢的。
我再看看自己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什麼大傷,又默運真氣,調動內息,也覺正常,只腦袋裡還有些昏沉,後背有一處隱隱疼痛,卻均非大害。
我又驚又喜又有些狐疑,心中暗道:「我失去知覺之前,張元清和李雲飛明明都要對我下死手,難道他們都沒有擊中我?」
又或者是崔勝培去的太快了,他們來不及殺我就跑了?
我看了一眼崔勝培,當即拱手道:「多謝崔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崔勝培一愣,老二便說道:「大哥,你謝他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