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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節

二爺爺對姥爺說道:「瞧見了麼,大哥出馬,一個頂咱們倆。」
姥爺道:「那不還得咱們倆先打頭陣?」
弘德忽然道:「爺爺,我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好事兒都讓我哥給佔了啊!那您不能偏心啊,也給我踅摸個好的唄?」
爺爺罵道:「你這滑頭,你想要什麼好的?」
弘德道:「您也找個門當戶對的,跟我也聯個姻,就像明瑤那樣好的!」
叔父道:「我這裡倒有個人可以說給你。明瑤她剛好有個妹子,長得跟她差不多一模一樣的齊整,家庭肯定也是一模一樣了,咋著,要不要跟你提提媒?」
弘德大喜道:「中啊!」
叔父道:「不過我得事先跟你說清楚,她那個妹子的性子啊,和明瑤剛好相反,明瑤大氣,她小心眼兒,明瑤溫柔貼心,她窮凶極惡,明瑤通情達理,她蠻不講理,明瑤跟著個好說話的蔣赫地,她跟著個纏死鬼的潑婦羅小錦……就有一點她比明瑤強,將來要是成了家,明瑤估計不會打自己男人,她應該會。」
叔父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已經大笑的不可遏制。
弘德苦著臉道:「叔,你這是巴不得我早死?」
眾人復又大笑。
笑聲中,爺爺喚我和叔父出去。走到院中,爺爺問叔父道:「漢琪,近來有覺得身子異樣麼?」
叔父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兒,跟以前一樣。」
爺爺「嗯」了一聲,道:「這段時日忙中少閒,在家裡歇上幾日,便和弘道該動身去見真源先生。」
叔父道:「是。」
爺爺又看我,說:「弘道,我看你日夜但有閒暇,便去練功,倒是勤勉的很。」
我道:「從小習慣了的,一日不練,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反而不舒服。」
爺爺道:「業精於勤荒於嬉,你如此很好。不過,你修為進步極快,遠超同儕,氣息不似全然是六相全功的境界,你是不是還摻雜了些旁門的秘技?」
我道:「爺爺眼力真好。六相全功我是練的熟了,練的還有潘家的改良五禽戲,以及天然禪師所受的婆娑禪功。」
「原來如此。」爺爺道:「這倒是莫大的機緣。你把這兩家的功法說來我聽,看看其中有無與本族功法抵沖之處。」
當下,我便將潘式五禽戲與婆娑禪功的功法要旨說了出來,爺爺聽了以後,詳加指點,又說出其中不合之處,舉要刪蕪,把兩大功法整體梳理了一遍,其中諸多我原本不甚明瞭的地方,此刻全都豁然開朗!再六相全功的修行要旨,竟像是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全新境界!
我大喜之下,立時就要去修煉以加強印證,爺爺卻說:「以你眼下的成就而言,六相全功的體系已瞭然於胸,諸般法門、招式已隨心所欲,熟稔至極,因此無需再練。以後,每日,只需睡前半個時辰,早起半個時辰用來修行即可。其餘時間,要如常人一般生活,畢竟道法自然,若是日夜不休,只知勤練,雖然進境極快,但壽數也短,畢竟有悖天道。」
我點點頭,道:「知道了,爺爺。」
爺爺道:「時候不早了,去。」
當即與爺爺、叔父作別,又告了爹娘,自回臥室。
我依照功法,如爺爺所言,修煉了半個時辰,便躺下睡覺。
等到第二天醒來,果然感覺神清氣爽,又修煉了半個時辰,愈覺精神振奮。起來後,在家中踅摸了一陣,見左右無事,便思量著去找明瑤,把好事告訴她。
跟娘說了一聲,逕直去了蔣家村,先見到蔣赫地,把事情對他說了,蔣赫地大喜,卻故意板著臉道:「要不是看在你爺爺講理的份兒上,這門親事,我才不同意!」
我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蔣赫地轉過頭去,立時歡天喜地的喊了起來:「明瑤!明瑤!快出來!天大的好事啊!」
蔣明義和明瑤都從屋裡出來,看見是我,明瑤衝我一笑,道:「我都聽見啦,你們先說話,我去做飯。」
蔣赫地道:「明義,去把酒弄出來,咱爺兒仨喝點!說好了啊,誰先倒,誰是孬孫!」
蔣明義大喜道:「中!看誰先喝倒!」
我:「……」
明瑤嗔道:「爹,又為老不尊了!你們三個總有一個先倒!」
蔣赫地打個「哈哈」,道:「對,對,都不能是孬孫。那是我說著玩兒的。」
我不喜歡喝酒,嗅見那味道便覺難受,但蔣氏父子都是海量,兩人都在心頭上,強要我喝,一瓶還沒喝完,我就雲天霧地,不知南北東西了,暈暈旋旋中,只聽見明瑤在責怪蔣赫地,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晌了。我頭痛欲裂,腹胃翻騰。坐起來環顧四周,竟似是在明瑤的閨房,躺的**也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再看自己穿的衣服,是蔣明義的,不禁吃了一驚,慌忙起來。
走到屋外,正看見蔣赫地父子在喝茶,蔣赫地衝我搖搖頭,道:「以後再也不跟你喝酒了,這孩子,酒後無德啊!」
我大驚,嚅囁道:「我,我沒幹出來什麼事兒?」
「怎麼沒有?!」蔣明義埋怨道:「你吐一桌子不說,還噴我們倆一身,臉都讓你給洗了!」
我道:「還有別的麼?」
蔣明義瞪眼道:「這還不夠?」
聽見這話,我便心安理得了,道:「那就好。」
蔣明義失聲道:「還好?!」
我笑笑,道:「明瑤呢?」
蔣明義指著屋外,道:「在洗咱們三個的衣服。」
我心中一陣慚愧。
蔣赫地道:「你回家去,去問你爹娘個日子來,然後商量啥時候辦事。」
「中。」我告了個辭,出門遇見明瑤端著洗衣盆回來,迎見我出去,說:「弘道哥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