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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

「喝,喝!」老二說:「你快講,別岔開話頭了!」
「那喝呀。」阿羅說:「端過來老半天了,沒見你們喝一口,是嫌我沏的茶髒嗎?」
「不是的。」我連忙搖頭,也覺得老大不好意思,便端起茶杯,先看了看茶水——清涼涼的,裡面的茶葉綠艷艷的,倒也好看,只是分辨不出是什麼茶葉。
我用鼻子嗅了一下,老二卻「咕咚」一聲,灌下一大杯,幾輩子沒喝過水一樣的鯨吞牛飲,不像樣子。
喝完後,老二舔舔嘴唇,說:「這茶真香!是太湖的毛尖嗎?」
「太湖的毛尖……」阿羅笑了起來:「陳二哥你真是幽默。」
一嗅之下,我也覺得那茶水香,卻又不是常喝的綠茶、花茶香味,心中稍稍奇怪,就端起茶杯潤了潤嘴唇,沒有喝。
「茶都涼了,陳大哥不愛喝了。」阿羅看了我一眼,說:「我再去提一壺熱的。」
我和老二都急於知道答案,眼見阿羅要起身,我連忙說:「不用,不用,我是不渴的。」
「對,對。你管他呢,要是真渴了太湖水都能喝下去!」老二也說:「還是講故事最要緊!」
「還是再沏一壺。」阿羅端起茶壺執意起身,卻「哎唷」一聲,身子趔趄,突然摔倒,茶壺也掉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聲,茶壺裡的水濺了出來,正巧灑在我外套上,弄濕了一大片。
我急忙起來,阿羅的臉色一變,羞愧道:「陳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坐的久,腿麻了,猛然一起身,就沒能站穩……」
「沒事。」我把茶壺又重新放好。
「陳大哥,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去給你洗洗。」阿羅掏出來手絹就往我外套上被潑濕的地方擦去。
我趕緊側身避開,連連擺手,說:「不礙事,不礙事的!你不用管,坐。」
「哎呀!你們幹啥呢?!」老二說:「灑點水有什麼了不起的?!茶等會兒再喝也不晚,這會兒都不渴!阿羅,不是我說你,你這丫頭真會關子,不去說書可惜死了!那到底是誰倒下了啊?你倒是快講啊!」
「對,你先講。」我也說。
「好,那我就先講了。」阿羅也只好重新坐下,說:「剛才講到哪裡了?」
「講到袁大師和那怪物倒下了一個,是誰倒下了?」
「袁大師當然是不會倒下的。」阿羅說:「自然是那怪東西倒下了。」
「還好,還好。」老二鬆了一口氣,說:「那怪東西死了?」
阿羅搖了搖頭,說:「沒有。」

第34章 漂流而來的河童
「沒死?!那然後呢?」
阿羅說:「說來也奇怪,袁大師拿著那丁蘭尺,在那東西身上開始量,量一尺,那東西就縮一尺,直到變得像兩歲孩子那般大小,才停住了!」
「還有這種事?!」老二驚奇的問。
我也覺得詫異,還從來不知道丁蘭尺有這樣的妙用。
「可不是麼?」阿羅說:「袁大師又從懷中掏出來一把麻線,給那東西來了個五花大綁,帶走了。」
我和老二都奇怪,彼此看了一眼,老二問阿羅道:「那怪物到底是啥鬼東西?查明白了沒有?」
「它叫河童。」
「河童?」
「不是鬼,卻比鬼更可怕的東西。」阿羅說:「是它在水下抓了潘先生的腳,把潘先生拖下水給淹死了,又揭了潘先生的頭皮、臉皮,套在自己頭上,去迷惑潘夫人,讓她自願和自己交配,採陰補陽來增加道行。」
我和老二呆了半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阿羅卻笑了笑:「袁大師可說了,這太湖水裡有很多這樣的東西的,它們原來是黃河裡的怪物,它們跟著水流,輾轉來到了太湖……」
「黃河裡來的?」
「對。」阿羅說:「所以你們現在在這裡,可要小心一些哦。」
「嘁!」老二大咧咧的說:「是你小心些才對!我們倆都是男的,你是女的,而且還是長的這麼齊整俊俏,這怪物還不專找你啊!」
「不會找我的。」阿羅說:「袁大師說過,這怪物最喜歡少陽老陰。」
老二的臉色頓時大白,驚呼一聲:「啊!?真的假的?」
一般情況下,少陽就是指童男子之身的男人,老陰就是說已經破了身的女人。
阿羅小小年紀,沒有婚配,自然是少陰之身;我和老二也都是少陽之身。
如果那怪物真的如阿羅所說,只喜歡獵取少陽老陰,那確實與阿羅無關,我和老二倒算是有些危險。
就是不知道阿羅是在說笑,還是在說真的。
本來,黃河從河南橫穿而過,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那裡有河童出沒。
老二縮著膀子,探頭探腦地往窗外看,問阿羅:「說啊,你到底是不是胡謅的?」
「怕了?」阿羅「咯咯」一笑:「我可不像你,我一點都沒有胡謅,信不信由你。」
「誰怕了啊?!」老二死鴨子嘴硬,說:「我算是聽出來了,這一定是你編出來的故事!有漏洞!」
「什麼漏洞?」
「你說河童是從黃河跑過來的,黃河和太湖又不連,它是咋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