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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我在太湖邊長了這麼大,就沒有聽說過成精的水獺。」阿羅說:「不過,我聽說過太湖裡有另一樣會害人的鬼東西。」
阿羅說著,伸手撩了撩劉海兒,嫵媚動人,老二的眼睛都發直了。
我卻聽得心中一動,暗忖:這太湖附近的鬼東西,莫非就是那紅背蛛母?
於是我連忙問道:「什麼鬼東西?」
阿羅說:「就是這太湖裡,曾經發生過一樁聳動整個江浙之地邪事,是個很邪很邪的怪東西害的——不過那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現在天也很晚了,你們還是早點休息,我出去了,有事你們叫我就行。」
說著,阿羅就要出去。
「哎——」老二急忙喊住阿羅,還趁機拉住阿羅的胳膊:「阿羅妹子,你可不能這樣啊!話說到一半就截住了,還不急死個人?」
「你們要睡覺了,我留在這裡多不好。」阿羅一笑:「以後有機會我再說。」
「你不說出來,我們就睡不著。」老二還朝我使個眼色:「對,大哥?」
我急於找到紅背蛛母,因此對太湖附近的奇聞異事都分外上心,所以我也懇請阿羅留下來講講。
於是我說:「阿羅,還是勞煩你講一下。我們兩個,都不睏。」
「好。」阿羅說:「那我就長話短說。」
「別,可千萬別長話短說!」老二趕緊搬過來一把椅子,讓阿羅坐下:「你要講的詳細一點,越詳細越好,否則我還是會一直想的,越想越睡不著的。」
阿羅開講了:「早先的時候,這附近有一對夫妻,我記得那男人是姓潘,還是個很殷實的商人,潘夫人很年輕,長得也很美,他們的感情很好。有一天,他們坐船到了太湖裡玩耍,過了會兒,潘先生從船上下了水,在湖裡游,潘夫人就坐在船上給他拍照片——」
「拍照片?」老二打斷了阿羅的話:「好有錢的人!」
「老二,你別打岔。」我說:「仔細聽阿羅講。」
老二「嗯」了一聲,阿羅繼續講:「潘先生的水性很好,他在湖裡繞著船游,一會兒浮上水來,一會兒又沉下水去,很開心的樣子。潘夫人也很高興,可是,過了沒多久,潘先生再一次潛下水去時,卻再也不浮上來了。潘夫人著急了,喊了幾聲丈夫的名字,可是沒有回應,潘夫人發慌了,她是不會游泳的,就拚命的喊附近的漁船過來,讓大家去救她的丈夫。等幾隻漁船靠近時,潘先生又浮上來了,可是——浮上來的潘先生,身子和衣服都還在,只一張臉和頭皮,全都不見了!」
「呀嗐呀!」老二嚇得猛然驚叫一聲,差點摔在地上,臉色嚇得慘白。
阿羅卻「咯咯」的嬌笑起來:「看你膽小的。」
夜色昏沉,四周本來就一片靜謐,冷風從外面吹進來,屋子裡很涼,涼的瘆人。
阿羅在剛開始講事情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可是說到最後,卻突然變得淒厲!
這一驚一乍的,不單單是老二被嚇了一大跳,連我也起了兩胳膊的雞皮疙瘩,倒吸一口冷氣。
好在沒像老二那樣叫出來,在阿羅面前丟人。
「你這個小妮子,故意要嚇死人啊!」老二顫巍巍的坐好,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說:「你這才是編故事,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游個泳就死了人,而且還沒了臉和頭皮?你以為那臉和頭皮是帽子啊,說抹了就抹了?」
「我這可不是編的故事。」阿羅說:「這件事情是太湖附近是很出名的。當時,所有的人也都又驚又怕,而且還很奇怪,去警局報了案,警察來了,對屍體上檢查了一番,除了頭皮和臉皮沒了之外,別的傷口什麼也沒有發現,人是窒息死的,水下窒息死的。大家就推測,說潘先生肯定是在游泳的時候出了意外,比如抽筋什麼的,所以就淹死了,至於他的臉和頭皮不見了,那可能是因為被水下的魚蝦給啃了。」
「哦。」我點點頭:「倒是有這可能。」
「魚和蝦能啃得那麼快?」老二還是搖頭不信。
「你們聽我講後來的事情,那才更奇怪。」阿羅幽幽的瞥了我們一眼,說:「潘先生死了以後,潘夫人悲慟欲絕,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了。她和潘先生原本感情很好,她始終不願意接受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她反覆地自己的丈夫水性很好,是不會淹死的,而且那個屍體上根本就沒有臉,所以肯定不是她的丈夫……後來,在她家人的反覆勸說下,終於才舉辦了喪禮。守靈的那天夜裡,潘夫人不叫人陪,獨自守在靈堂內,她很悲傷,也很疲憊,哭著哭著,就漸漸沉睡了過去……」
阿羅的聲音又變得輕了,老二臉上起栗,不自覺的悄然移動我這邊來,抱住了我的胳膊,我推他,他也不走,緊張的頭上直冒冷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潘夫人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一陣涼氣侵襲而來,身上一寒,就被驚醒了,她抬頭一看,只見昏暗的燈光下,立著一個人影!呀!」
「哎呀我的娘!」老二身子一抖,嚥了口吐沫:「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講故事就講故事,呀什麼呀?」
阿羅笑笑,說:「潘夫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
老二哆嗦了一下說:「鬼來了!」
「潘夫人看見是自己的丈夫,也不管是人還是鬼,喜出望外,潘先生也沒有說話,而是一把抱起了她,回到了屋裡。然後,然後就,就那樣了。」
說到這裡,阿羅停住了,我和老二都聽得入神,老二忍不住問:「那樣了?他們倆去屋裡哪樣了啊?」
「他們是夫妻啊,夫妻回屋裡去,還能哪樣?就那樣咯。」阿羅嗔怪的瞪了老二一眼,說:「他們兩個同**而眠,潘夫人覺得丈夫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不但一直不說話,而且還,還折騰了將近**,直到快天亮,才停下來,潘夫人也筋疲力盡的睡著了……」
聽到這種事情,老二來興致了,也不害怕了,故意打斷阿羅的話道:「怎麼就筋疲力盡了?那男的折騰什麼呢?」
「明知故問!」阿羅臉一紅:「你再這樣,我就不講了。」
「好,好,我不明知故問了。」老二「嘿嘿」一笑,說:「你繼續講,講的越詳細越好,要緊的地方,可別懶省事兒……」
我忍不住踢了老二一腳,老二這才幹笑著閉了嘴。
阿羅繼續講道:「等到了早上,潘夫人醒了之後,才發現**上的丈夫不見了,而且**上的被褥都有些濕。潘夫人急忙起**,到處去找,卻怎麼也找不著,最後在靈堂的地上,又發現了一灘濕濕的水跡。再去看靈堂內的棺材,密封的釘子還都在,棺材沒有任何被動過的跡象!潘夫人懵了,她想了許久,終於明白,夜裡的丈夫,可能是——鬼!」
「笨!」老二說:「我早就知道是鬼了!那是她丈夫死了之後,陰魂不散,變成的水鬼!所以,這地上才會有水跡,**上也才會那麼濕!應該還有一股騷味,不過普通人不一定能聞到……」
「潘夫人倒是和你想的一樣。」阿羅說:「這麼一想,她也不害怕了,反而急急的盼著夜晚趕緊來臨,看丈夫的鬼魂是不是還會再來。」
「盼著鬼來啊。」老二嘟囔道:「不知道人鬼殊途,找事兒……」
「第二天的夜裡,潘夫人還守在靈堂,不去屋裡。一直等到昏昏欲睡時,一陣涼氣逼近,她急忙睜大了眼睛去看,果然,是自己的丈夫又來了!她驚喜交加,而潘先生依舊是一聲不吭,只是上前抱起了她,就往屋裡去了,而且又是折騰了**,直到潘夫人筋疲力盡的睡去。等到天亮了以後,日上三竿,潘夫人醒來,才發現丈夫再次消失了……」
老二又忍不住插嘴了:「那個男鬼是色鬼?天天晚上來了就光會幹這個?那個潘夫人也上癮了還?」
阿羅白老二了一眼,說:「就這樣,一連過去了七天,每一天夜裡,潘先生都會回來,而每一次天亮之後,潘夫人醒來,就發現丈夫又消失了。不過,潘夫人卻不那麼悲傷了,她感覺丈夫還是一直陪著自己的。只是,她的家人慢慢發現,潘夫人變得越來越憔悴了,原本紅潤光潔的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枯黃暗淡,原本清澈的眼神,也變得渾濁不堪,而且她起**的時間也起的越來越晚,更不正常的是,她一見太陽,就哈欠連連,萎靡不振……」
「那是和鬼丈夫的房事過多了。」老二點評道:「人鬼殊途嘛,男鬼采陰,女鬼吸陽,久了傷身。」
「你倒是有經驗!」阿羅忍不住說了老二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