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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不好。」老爹說:「怨母鳥翅膀多,飛的又急又快,一般情況下根本捉不到,而且又不怕水火,有人的靈性,不進陷阱,很難抓住。」
「那要怎麼辦?」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怨母鳥什麼都不怕,唯獨怕一樣。」老爹看著蔣赫地說:「狗!」
蔣赫地大怒:「你才是狗!」
「我說的是怨母鳥怕狗!你個二百五!」
「我知道你說的是怨母鳥怕狗,那你為啥盯著我說?你個信球!」
我:「……」
「叔,神斷先生!」蔣書傑在下面忍不住喊了:「你們仨都股醉房頂上說啥哩?我獨個兒嚇得慌啊!」(股醉:中原官話,意指蹲)
老爹和蔣赫地這才不叨叨了,老爹說:「把你的狗牽來一個,要有靈性的,能埋伏在房頂上,等怨母鳥靠近了,再撲下去咬。」
「用你說?」蔣赫地得意道:「我的狗個個有靈性。不過事先說好了,用我的狗逮鳥,逮住了以後,羽毛歸我。」
「中啊。」老爹說:「狗立了功,羽毛當然歸狗。」
「老東西又罵我?」
「沒有沒有,你的狗現在在哪兒養著呢?」
「怕被這群鱉孫給逮住吃了,我把狗都散到城西郊的山裡了。只留了一條在地下密室裡養著看家。正好拿來逮鳥!」
我狐疑道:「狗能逮住怨母鳥嗎?」
「孕婦養狗容易流產,所以怨母鳥也最怕狗。」蔣赫地說:「只要狗出其不意的一叫,就算沒逮住怨母鳥,怨母鳥也會嚇蒙。它不是有十七八隻翅膀嗎?平時是好處,能飛得快,但嚇蒙的時候,就壞了!每隻翅膀都是一股孕婦的怨氣,被狗嚇到之後,就覺得大難臨頭,要各自飛了。十幾隻翅膀,朝著不同的方向去飛,能飛跑嗎?那時候我再出手,打下來易如反掌!」

第11章 清明待產
商量好了之後,我們仨才從房頂上下來,又囑咐了蔣書傑幾句,便要走了。
路上,老爹對蔣赫地說:「怨母鳥今天夜裡做了記號,以後每天夜裡都會來看看孩子生了沒有,你可得給我防護好,別叫那怨母鳥衝進了屋裡。還有你那狗,只能在外面埋伏,也不能進屋。」
「放心,咋能囉嗦!」蔣赫地說:「我辦事,你還有啥不放心?」
「要不要叫弘道留在這裡幫你?」
「不用!一個賴種鳥,值當出動這麼多人力、狗力?」
「你怕跟你搶羽毛?」
蔣赫地「嘿嘿」一笑:「我和狗都能行,放心!」
我本來還想來看看怎麼逮怨母鳥的,蔣赫地這麼一說,我也不便再來了。
「這可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蔣赫地突發感慨:「你說說這蔣書豪,白天還押著我遊街示眾,斗武鬥一起來,這到了夜裡,可就去雲遊地府了,唉……」
「老蔣,要不你去我家裡待著算了,天天在這裡掛著磚頭跪角鐵挨批,算什麼事兒?」老爹引誘蔣赫地,說:「去我那裡,有酒喝,怎麼樣?」
蔣赫地是個饞鬼,我以為老爹這麼一說,他就會喜不自勝的跟著去了,卻不料他搖了搖頭,斷然拒絕:「我在這兒多快活,去你那裡住著再舒坦也叫寄人籬下,蔣家家主跑陳家住,算怎麼回事?喝酒也沒味兒!」
老爹愣住了:「你在這兒能有什麼快活事兒?」
「不懂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蔣赫地得意洋洋的說:「每天叫那幫小兔崽子們想盡了招數折磨我,卻怎麼都整不死我,嘖嘖……多有意思!」
老爹古怪的看了蔣赫地兩眼:「老蔣,你這貨是住牛棚時間長了,心理**了?」
蔣赫地瞪眼:「我咋**了?」
老爹伸指頭戳戳他:「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
「什麼?」
「受虐狂!」
「哪兒跟哪兒啊,不信你試試,真的很爽。」
「滾滾滾!」老爹加快了步子,就好像是不願意再跟蔣赫地挨得很近。
「別走那麼快嘛!」蔣赫地卻緊追兩步,一把摟著老爹的肩膀:「不過說實話啊,老陳,我這裡還確實不能走!你是知道的,我那麼多的靈物寶貝,現如今都轉到了地下!我是捨不得它們!」
「地下?」老爹問:「那你天天挨批鬥,誰來駕馭你那些啞巴畜生?」
「還說畜生?那是靈物!還能不能聊天了?!」蔣赫地瞪了老爹一眼,說:「是我家老大老二那倆崽子幫我照看呢,他們倆還小,本事沒學到我的十成,有什麼不懂的還得請教我,我不在這裡,怎麼能放心?」
「你是說明義和明瑤?」老爹一愣:「孩子們不是都跟著嫂夫人走了嗎?」
蔣赫地有三個孩子,蔣明義是長子,蔣明瑤是二妹,小時候我見過他們,現在時間久了,不曾謀面,都想不起來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老爹之前說過,蔣家出事之後,蔣赫地的妻子就帶著三個子女離家出走,跟蔣赫地劃清了界限,但現在聽蔣赫地的話,似乎是別有隱情。
只見蔣赫地搖了搖頭,鬼鬼祟祟的低聲說道:「你嫂夫人帶著老三跑了,那是我們倆真鬧翻了,天天吵架,過不下去了!」
「離婚了?」老爹吃驚的問。
「多正常,現在都婚姻自由!離了倒落得我老蔣瀟灑自在!」蔣赫地滿不在乎的說:「明義和明瑤都留了下來,不捨得拋下我不管!嘖嘖……瞅瞅咱這爹當的,夠成功?哪天要是你跟子娥離婚了,弘道和弘德肯定不會跟你——」
「閉嘴!」老爹瞪眼道:「你會不會說人話?你以為我是你?」
「得了,你還不如我,我好歹不**,你跟木菲清——」
「咳咳!」老爹咳嗽兩聲,打斷了蔣赫地的話,轉話題道:「你那倆孩子呢?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