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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這消息讓黃俊松氣餒,如果沒有郭小成,他只能在外圍兜圈子,根本進入不了核心,黃俊松深深歎口氣說:「唉,我今後只能孤軍奮戰了。」
「你最好不要單獨行動,我怕你有危險,最好等我回來再說,每年春天,天氣特別潮濕,我辦公室的抽屜很緊,拉不動,我把抽屜往裡推,然後再拉出來,有時退一步是為了更好地前進。」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事如鯁在喉,十分難受。」
「我也一樣難受,我把我的想法說給楊局聽,楊局說可能羅峰被謀殺的假設不成立,即使成立的話,這種案子是難上加難,需要長時間的等待,也許機緣巧合有那麼一天,那麼這個兇手再次作案,楊局不相信兇手還能找出那麼好的謀殺機會,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如果那樣的話,又一個無辜生命要毀在兇手的手裡?」黃俊松不解地看著他。
「沒辦法,這世界有它的生存法則,我們只能依照遊戲規則行事。」
「如果兇手不再行兇殺人,那他不是就要永遠逍遙法外?」
「不會的,這個兇手這次得逞之後,他會認為自己殺人手法很高超,我們警察都很低能,不可能一輩子只幹一件壞事,當利益和機會到來時,他一定會再次作案,還有可能在作案中得到滿足和快感,到時,我們就可以正式立案,投入大量警力,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挖出來,我就不相信全國180萬的警察鬥不過他。」
郭小成眼裡閃著堅毅的光,這讓黃俊松有了一點慰藉。
黃俊松揣摩著:兇手到底是個怎麼的人呢?竟然能讓這兩個警界精英兜了四個多月圈子,又回到原地,甚至快要放棄……莫非他不是人,是神仙?不,是魔鬼!
第八章 交 往
1
馮美月坐在南江五星級酒店——天鵝酒店的包間裡,望著窗外的假山,一簾人造瀑布從假山上飛洩而下,落入潭中,濺起點點玉珠,一些細小的水珠打在落地玻璃窗上,使外面的景致變得朦朧起來。
背景音樂是陳悅演奏的蕭色《簾動荷風》,山泉般跳躍的旋律輕緩、抒情、優美,營造出一種別緻的浪漫氣氛,她感覺如沐春風。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羅峰的死對她生活造成了很大紛擾,現在她面前坐著一位年富力強的千萬富翁梁剛柯。
對於這餐飯,她本來不想來的,因為羅峰才走四個多月,現在與男人單獨吃飯,心裡不免有些愧疚,但她又不想讓梁剛柯失望,所以答應了。
梁剛柯是她的「粉絲」,自從她當演員小有名氣後,直到現在,已經快10年了,對她依然緊緊追隨,每年逢年過節都會送鮮花給她,或者親手送來,或者叫花店代送,她很感動,但礙於羅峰之故,她不能有超越友誼的舉動,而且全部心思都花在羅峰和佳人餐廳上,對他送來的鮮花淡然笑納之後,便把鮮花轉送給別的女孩,幸好梁剛柯本人不知內情。
梁剛柯偶爾會去佳人餐廳捧場,每次她和喝酒聊天時,似乎欲言又止,馮美月知道他的心思,他想加深他們的關係,但都被她巧妙地岔開,梁剛柯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世間萬物都因緣而生,因緣而滅,如果沒有機緣,很難完成任何事情。
羅峰死後,機會來了,他本想早點約馮美月出來吃飯聊天,交流感情,但他擔心她不肯在羅峰屍骨未寒時赴約,所以,直到四個多月過後,他才打電話給她,婉轉地試探著她的意願,想不到她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爽快地答應了。
梁剛柯把對蝦的殼剝掉,遞給馮美月,她感激地一笑,他的心弦「咚」地一聲輕響,這一笑對他來說足可傾城,當年他第一眼在銀屏下看見她時,一下就被她的微笑迷住了,一直到現在,他還常在夢裡見到她的微笑。
梁剛柯在商場上紅塵中摸爬滾打多年,見過百媚千紅,他認為女人的**只是胖瘦高矮不同,見多了也就沒多大吸引力,微笑和眼神是女人最具魅力的,難怪古人會說一笑傾城,再笑傾國,而馮美月的微笑和眼神都無比動人,堪稱完美!
他們喝的是2006年的法國三級莊寶瑪副牌葡萄酒,這種葡萄酒在這種酒店最少要2000元一瓶,此時已經每人喝了一瓶了。梁剛柯站起來,走到門邊,摁了一下服務燈,立即有個服務員走近來,問他們需要什麼?梁剛柯叫她再來兩瓶同樣的葡萄酒。服務員走到酒櫃邊,用鑰匙打開櫃門,從裡面拿出兩瓶葡萄酒,正準備打開時,馮美月說:「梁總,不要開了吧?你看我臉都紅了……」
「開吧,我知道你海量,這酒我可等了快10年了。」
「……那就開吧。」馮美月摸了摸緋紅的臉頰說。今天怎麼了?才喝一瓶酒就開始臉紅心跳,難道是室內空調開得太暖嗎?應該不是,五星酒店的空調是智能的,什麼季節人體需要什麼溫度,中央空調自動調整著呢。她甩甩長髮,不去想它,她的髮香鑽到梁剛柯的鼻子裡,令他酒興大作,有種想把世上的酒都喝光的豪情。
她問:「梁總的妻子還好吧?」
梁剛柯愣了一下,她意識自己也許不該在美景良辰問這個問題,剛想說對不起,梁剛柯卻說:「我已經和她離婚了。」
「離婚?為什麼?」
「按她的說法是我到處拈花惹草,對她十分冷淡,她現在已經看破紅塵,皈依佛門,不行男女之事。我同意離婚,把財產分給她一半,她卻把大部分財產都贈送給金水寺。」
「梁總真的到處招蜂惹蝶嗎?」
「哪裡,那裡她的借口,對她比較冷淡倒是真的。唉,我們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她只上過小學三年級,我高中沒畢業,但我好學,她則不思上進,慢慢地,距離越拉越大了,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她對迷信卻很癡迷,老埋怨自己的命不好。你知道嗎?我們村的婆娘們羨慕她都流口水了,她還不滿足呢。」
「哦,你兒子呢?」
「我是從農村出來的,結婚得早,兒子今年已經快18歲了,去年下半年就考上上海交通大學了,他很另類,也勸他媽媽和我離婚,他不要我的財產和遺產,說我的錢來得不乾淨,差一點把我氣死。他對我發誓:絕對不靠我,他要自己創業。氣歸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我和老婆每人拿出100萬,用我兒子的名字存在銀行,給他以後做創業基金。」
「你兒子真有骨氣,你應該為兒子感到自豪啊。」她翹起一隻大拇指。
「是啊,現在的年青人大多是啃老族,沒幾個會想吃苦頭去創業的。」
「梁總以後有什麼打算?你才42歲,總不可能單身過下半輩子吧?」
「如果有合適的,我想再娶。」他的眼睛悄悄地瞟了一下。
馮美月立即把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那神態就像被風吹得嬌羞低頭的荷花,可愛極了。梁剛柯恨不得一下把她摟進懷裡,好好寵愛一番。
但他知道那樣會適得其反,只要自己耐心地追下去,一定會抱得美人歸。
馮美月聽了梁剛柯的話後,心裡蕩漾起一片漣漪,她喜歡那種被男人默默注視的感覺,梁剛柯的目光像一把電焊槍,快要把她溶化了,但她不想這麼快就被溶化,溶化的過程越緩慢,感覺越美妙,自己在梁剛柯眼中也就越珍貴。
他們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已經把兩瓶酒都喝光了,梁剛柯的酒量非常好,他又要叫服務員上酒,但被馮美月阻止了:「來日方長最好,何必今朝宿醉?」
梁剛柯聽了之後很受用,她在暗示他: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在一起。
他叫服務員買單,服務員走到他面前輕聲說:「梁先生,一共12880元。」語氣好像有些心疼。
梁剛柯毫不介意地拿出信用卡,交給服務員去刷,同時從包裡擰出兩張百元大鈔要給服務員小費。服務員說酒店規定不能收客人小費。他這才作罷。
走出餐廳,梁剛柯問馮美月是否願意一起去唱歌。她說以後吧,晚上還要回餐廳照顧生意呢。
梁剛柯只好說:那改天再聚吧。
由於喝酒了,梁剛柯不敢開車,他叫來酒店的泊車員,把他的寶馬X6從停車場開出來,送他倆送回去,先送馮美月,再送他回家。
目送馮美月走進佳人餐廳時,他才把目光依依不捨地收回,此時,天上正掛著一輪金黃色的圓月,月邊有幾片雲彩在慢慢浮動,使月色更加朦朧,充滿著詩情畫意,他覺得人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美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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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剛柯的出現,馮美月就像小時跟爸爸上山采楊梅,忽然遇到一棵碩果纍纍的楊梅般驚喜,雖然梁剛柯一年來,曾經叫花店送過兩次花給她,但是卻沒有見到他本人,此時,重逢時,已經物是人非,時過境遷了,因為倆人都徹底地告別了過去,正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每當梁剛柯約她出去吃飯、唱歌、桑拿,她都欣然接受,除非她被餐廳的事纏著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