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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曹步廊、鄭國彬直勾勾忙活到下午,忽然間,曹步廊喊了一聲:「有了!」
  在外面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簡松年、簡蘭芬父女二人立時衝了進來,鄭國彬也停下了手頭的活兒,看向曹步廊。
  卻見曹步廊從工具袋裡拿出來一根鋸條,在圈樑上方的一根粗木支架側面開始拉。
  木頭「嚓嚓」的響,鋸末「簌簌」的落,曹步廊在一面拉開了道口子,又轉向拉另一邊,在那支架上拉出了一個方形口子,鄭國彬、簡松年、簡蘭芬都正詫異的時候,卻見那支架側面露出了一個洞——那粗木支架竟然是中空的!
  鄭國彬、簡松年和簡蘭芬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曹步廊把手伸進了那洞裡,片刻間,曹步廊掏出來了一個小木偶,放在樑上,伸手又進去,又掏出來了一個,鄭國彬等三人就像是在看曹步廊變戲法似的,眼睜睜瞧著他從那洞裡一連掏出來了五個小木偶,又掏出來一口小棺材!
  鄭國彬、簡松年和簡蘭芬都驚呆了!
  曹步廊捧著五個小木偶還有那口小棺材下來,放在桌子上,眾人圍攏上來,只見那五個小木偶都雕的栩栩如生,還穿著衣服,是孝服!
  簡蘭芬忽然失聲說道:「爹!這,這不是你雕的偶人嗎?」
  「是啊。」簡松年喃喃道:「是我雕的,我之前雕的一組有七個木偶人,後來有六個找不到了,我還奇怪,沒想到被人藏在了這裡。可是,這也只有五個啊,還有一個呢?」
  「多半是在這裡了。」曹步廊又把那口小棺材的蓋子給打開了,果然瞧見裡面躺著一具木偶人!
  那木偶人也是栩栩如生,卻穿著壽衣。
  眾人又是一驚。
  簡蘭芬道:「這,這壽衣好像是用襪子做的。」
  「是我的襪子!」簡松年臉色鐵青的把那木偶人拿了出來,異常憤怒。
  曹步廊道:「把壽衣掀開瞧瞧。」
  簡松年把木偶人的壽衣扯掉,只見木偶人的腹部刻著三個大字——簡松年!
  簡松年的手猛然一哆嗦,差點把那木偶人給丟掉,簡蘭芬眼疾手快,搶了過去,滿臉怒容,嘴裡罵道:「該死!真缺德!」
  鄭國彬眼尖,看見「簡蘭芬」三個大字上還有一抹暗紅,便問道:「師父,這點紅是?」
  曹步廊看向簡松年,道:「是大哥的血。」
  簡松年臉色煞白。
  曹步廊道:「看看木偶人的後背。」
  簡蘭芬把木偶人翻過來,果然瞧見後背上也刻的有字,乃是「辛亥年辛卯月甲辰日壬申時」。
  簡蘭芬道:「爹,這是你的生辰八字!」
  簡松年面如死灰。
  曹步廊道:「果然如此!」
  鄭國彬喃喃道:「這,這就是厭勝術中的惡術?」
  曹步廊道:「大哥,用您自己雕刻的木偶人作為下厭勝術的道具,又刻了您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用了您的血,用了您的衣物。又藏在您的居室之內,相互之間氣血感應,夜裡便滋生噩夢。」
  「這些混蛋!」簡松年縱然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勃然大怒,罵道:「我簡松年一輩子與人為善,到底是什麼地方招惹了他們,以至於讓他們如此處心積慮的害我!?」
  簡蘭芬也氣得咬牙切齒,道:「爹,當務之急是找到當初那個用起子劃破您胳膊的人,找到了他,就好說了。」
  「不必。」曹步廊道:「他們肯定會自己尋上門來。」
  簡蘭芬道:「為什麼?」
  曹步廊道:「這種厭勝術,不算是最高明的,要不了人的命,所以我猜對方下這個厭勝術,不為大哥的命,而是另有所需。」
  曹步廊的話音剛落,簡松年的弟子便來報:「師父,師姐,外面有人求見。」
  簡松年道:「是什麼人?」
  那弟子說道:「是個木匠打扮的人,說是能治師父您的噩夢。」
  曹步廊一拍大腿,道:「說曹操,曹操到!」
  簡松年冷笑道:「這地面還真是邪!」
  簡蘭芬喝道:「看我怎麼收拾他!」
  「不要急。」簡松年道:「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到底圖謀什麼。」
  曹步廊道:「我也先不出去見他,只在暗處觀察,瞧瞧這人是不是原先厭勝門裡的熟人,畢竟,能懂這邪術的,也不多見。」
  簡松年道:「那是最好。」
  簡松年帶著徒弟出去了,曹步廊、鄭國彬、簡蘭芬都躲在內屋。不多時,簡松年便帶著人進了客廳。
  曹步廊等三人在裡面聽到簡松年說:「這位兄台看著面熟啊,是不是從前見過?」
  一個尖銳的聲音答道:「簡老爺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您蓋這宅子的時候,我可是帶著徒弟來做工的。」
  曹步廊聽見這個聲音,不由得一怔,心中暗忖道:「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難道是他?」
  簡松年道:「原來如此,我記得你是牛師傅吧?」
  那人答道:「是啊,我是牛藏山。」
  「果然。」曹步廊心中暗暗說道:「果然是牛藏山!當年厭勝門被剿滅的時候,他逃走了,多年不曾相見,沒料到居然在這裡相會!」
  只聽簡松年道:「我剛才聽徒弟說,牛師傅能幫我只好做噩夢的病?」
  牛藏山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