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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節

  難道說,我猜錯了?
  獨生脈真的只是一個巧合,邪教與他們無關?
  我看向老道,他仍在沉思,我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可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竟無法說出話來。
  老,呃,楊伯伯。我和他一起去南京看看,用不了多久就回來,幡然那邊,您幫忙照看一下吧。我看向沅陵老人。
  老人把手裡的東西拋開,嗯了一聲。他看看老道,忽然歎口氣擺擺手,說:快去快去,別在這礙眼。
  老道衝他抱拳施禮,然後拉住我的袖子,一步向前踏出。
  從沅陵到南京不近,我們花了一段時間,再次回到了南京地界。老道沒有任何掩飾的心思,直接帶我去了實驗室。
  讓我愕然中帶著一絲失望的是,實驗室已經空了。
  所有的機器,所有的人,都不在了。這裡空無一物,像一座巨大的墳墓。
  老道臉色平靜,拉著我又一步邁出。這一次,我們回到了別墅裡。
  答案不用想,這裡也空了。傢俱什麼對都還在那,只是沒有任何人在。廖老不在,廖仙兒也不在。
  老道低哼一聲,而我則環顧四處,重重地歎出一口氣。
  何必呢?
  何苦呢?
  都要這樣算計來算計去,有什麼意思?大家一起坐下來喝杯茶,講講道理就不行嗎?
  原本廖老在我心裡是個很和善,又有些奇異的老人。可現在,他所有的正面形象都在我心裡崩塌了。在我看來,他與陶天松沒什麼區別,單論演技的話,可能比陶天松還要勝上一籌。
  這樣的一個人,用披著人皮的惡魔來描述,應該很貼切。那些和善的笑,如今來看,卻只有虛偽和陰險。
  那麼廖仙兒呢?
  在整個事件中,她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是與老婦人相同的悲劇命運,還是一無所知的無奈,又或者她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
  也許是吧……
  因為她與小美女很熟悉,便可以影響到小美女,而小美女可以影響我,我可以影響老道。但以這層關係來看,她的作用還是很重要的吧。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無奈至極。
  空蕩蕩,黑漆漆的別墅,只有我和老道在呼吸。
  你有沒有想過,邪教就是獨生脈?我問。
  想過,所以我曾逼迫陶天松,他退卻了。老道士說:現在看來,退卻反而是最好的方法。如果獨生脈真是邪教,那陶天松很好,非常好……
  老道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愈發低沉。或許,他與我一樣,都想到一個可能,那是關於老婦人的死。
  但這個可能,我們都不願意相信。
  有時候猜測就是猜測,最好不是真的。
  現在怎麼辦?我問。
  老道士沒有說話,我歎口氣,說:其實那位老前輩的話……
  他說的有理。老道打斷我的話,他的聲音忽然變得高昂有力:他說的沒錯,我是五行脈,不應該就此消沉。哪怕只有幾年可活,哪怕受了諸多挫折,在做完我要做的事情之前,在我徹底死去之前,五行脈的威名不可落!如果閻羅要我的命,那我會帶著那些侮辱五行脈的人一起下地府!
  老道忽然踏前幾步,拉住我的袖子就要一步邁出。
  我驚愕地問:幹嘛去?
  他一步踏下,同時口中說著:回去找他算賬!
第二百零二章 大勢(2)
  老道的話,讓我大驚失色。
  找「他」算賬?他是誰……
  沅陵老人?
  香蕉你個芭拉……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是找死!找死明白嗎?
  可惜,老道完全不理會我的話,拉著我一步步邁出,沒用太久,他便回到了沅陵。而且,是直接一腳邁進了院子裡。
  我們一來一回,並沒有用去太長時間。沅陵老人他們還在喝酒,而楊宗胥則愁眉苦臉地看著地上,估計是在想怎麼把那些粘在地上的液體弄乾淨。
  我和老道的歸來,讓楊宗胥有些吃驚,他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了。當下驚咦一聲,正要上前,而老道的動作,卻讓他面色一驚,停住了步子。
  一道空符,眨眼間幻化成形。老道一掌拍出,空符化作火龍,在漆黑的夜空拉出一條長線。這火似紅似黑,有種詭異的絢麗感。
  當這道火龍符撲向沅陵老人時,老道再次畫符,同時口中大喝:辱我五行,必罰!
  高人你這是……楊宗胥身子一晃就要撲上來。
  「啪!」
  都給老子滾開!沅陵老人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隨後兩手用力,抬起桌子就扔了出去。嘩啦一陣響,上面的碗碟酒菜都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響,足有十幾厘米厚的實木圓桌與火龍符在半空碰撞,兩者相持幾秒,便一個黯淡,一個卡嚓幾聲裂成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