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承天八索 > 第184節 >

第184節

  我連忙把玉珮拿下額頭,將看到的東西說出來。
  聽聞有不可見不可聞,只有用通冥玉珮才能看到的黑氣存在,東巴郎的臉色不再那麼狂熱,反而多了些許愕然與擔憂。
  從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對於地府來說,也是小白一個,肯定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向老道,老道思索一番,說:或許是地府的陰氣。
  陰氣?以我們的眼睛,道力加身怎麼可能無法察覺。東巴郎問。
  不知道。老道搖頭,但隨後他低頭看向腳下的黑色海浪:但這裡是地府。
  東巴郎微微一怔,隨後點點頭對我說:還請小兄弟盡快找出前行的方向。無論那些黑氣是什麼,我們都要盡快離開這裡。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因此雖然滿腹擔憂與不滿,但還是把玉珮貼在額頭,開始延伸自己的視野。
  黑色大海太過寬廣,如果只找一個點的話,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出路。我試著同時延伸四周的視野,在視野延伸中,看到有不少人行走在黑色海浪上。他們成群結隊,有的隊伍很大,有的是幾人小隊。
  看來東巴郎說得沒錯,的確有很多人同時進來了。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當初一隻鬼差殺的魏家屁滾尿流,連頂級銅甲屍都抵不住。而這裡是地府,傳說中鬼差無數,什麼地府五官十大陰帥十殿閻羅……
  如果將臨人世間的話,地球基本上就報銷了。
  此時的我,已經忘記自己和那些年輕牛犢子是同一級別的。
  全方位視野全速延伸,這一次堅持的時間,遠超我的意料。足足有一個小時,我都沒什麼異常感。而最終,我找到一座橋。
  寬闊無比,高大的可怕,更像橋形的大山。
  橋上刻著模糊的人臉,其上有各種可怖神情。而在橋的四周,黑氣明顯增多了,最起碼比這裡濃厚了一倍。
  我看到橋邊豎立一個大碑,上面刻有古字。
  原諒我文化不高,沒能立刻認出那是什麼字。但根據老道所說,這裡如果真是奈河的話,這座橋,顯然就是傳說中的奈河橋。大碑上所刻的字,也就不用猜了。
  奈河橋,是接通陰陽兩界的。準確的來說,踏上那橋,才算真正踏入了地府所在。我們所在的奈河,不陰不陽,相當於金三角那種三不管地帶。難怪古時記載,奈河中多有牛鬼蛇神。
  當視野徹底收回時,玉珮剛開始變熱,我還有餘力去探索更深遠的地方。
  這種巨大的改變,讓我極其雀躍。不過,四周再次恢復空曠的可怕場景告訴我,這裡是地府。我的好心情,立刻被破壞了。
  把玉珮從額頭拿下來後,我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老道。而東巴郎就在旁邊,自然不用專門跟他說一遍。
  就往那裡走吧。老道下了決定。
  實際上,我們也只能往那裡走。起碼奈河橋是通陰陽的,說不定,可以從那裡直接回陽間。
  當然了,老道肯定打死不死都不同意,這老頑固鐵了心要阻止天帝。之前顧忌太多沒能出手,這會肯定早憋壞了。
  以我的視野延伸速度來算,從這裡距「奈河橋」起碼超過了兩千公里。
  這個距離,已經橫跨祖國大地了。
  雖然距離遙遠,但起碼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修行人對於方向辨認,驚人的準確。所以,在我指出目的地所在後,他們立刻就開始前行。
  老道的縮地法是在場眾人裡,前行速度最快的。東巴郎他們的法門,以霸道力量為主,對於速度並不擅長。
  也不知老道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提議東巴郎他們借用道力,帶所有人一起走。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東巴郎的贊同。
  有飛機坐,誰願意靠兩條腿狂奔啊。
  但我卻沒辦法理解,如果老道帶著我一個人走,就可以在所有人前頭趕到那。先拔頭籌的我們,無論進地府破壞天帝復生計劃還是退回陽間,都有足夠的時間。
  但轉念一想,沒有東巴郎帶路,我們可能很難找到天帝。由此可見,老道已經準備把自己和我往死裡玩了。
  數十人同時借力是什麼概念,就是在一瞬間,我們直接跨越了兩百公里。
  老道連踏五步,一千公里就過去了。
  停下後,東巴郎他們差點累癱。一個個額頭冒汗,氣喘吁吁,面色發白。我看了看老道,他面色平靜,雖然額頭同樣在冒汗,同樣在喘氣,但我可以肯定,這老頭是故意的。
  休息一段時間後,再次趕路。
  仍然是連踏五步,這一次,差點把東巴郎一群人心肝都踏出來了。停下後,我們已經來到那座巨大的石橋旁。
  老道沒有理會跌坐在地的東巴朗等人,而是看向了橋邊的那座大碑。他只掃了一眼,便輕聲自語:奈河橋……
第一百三十章 地府(3)
  這真的是奈河橋?我站在老道旁邊,有些不敢置信。
  碑文所刻,的確是這三個字。老道士回答。
  這橋也太大了……我走到橋頭,好奇地摸了摸。不知是什麼材質,和石頭差不多。最奇異的是,那些橋面所刻的人面花紋,是與橋體不同的柔軟,而且帶著些許溫熱。
  我立時被嚇了一跳,因為這有些像真人臉孔。
  這會好不容易喘過氣的東巴郎也走過來,他臉上也帶著好奇與疑惑,但並沒有像我一樣去摸。而是問:傳說奈河橋廣不過數尺,分了三層。可現在這座,怎麼看著如此怪。
  更何況……東巴郎回頭望了望,帶著一臉不解:這橋並沒有架在陸地,還是在這奈河之中。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老道也不解的搖頭。
  東巴郎對這些疑惑並不是特別在乎,待跟隨他的那批人都喘過氣來,他便喊著我們要過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