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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節

  陶天松嗯了一聲,拱拱手。周學海也沒回應,握著降魔劍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荒野中。
  陶天松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後,這才對老道說:我們還有事要辦,走吧。
第一百零九章 秦嶺帝脈(1)
  說著,他運起獨生脈的法門,四周的植物飛快延伸,如活動的巨手將我們扯起,不斷地在林中前行。
  我第一次接觸獨生脈法門,太天然,太刺激了……跟坐過山車似的,四周的草木瘋長,如自動電梯將我們向前遞送。而在我們離開後,那些瘋長出來的草木又化作灰燼,山林再次恢復之前的樣子。
  這是一種奪天地精華為己用的法門,屬小道,但不可否認,從視覺效果來說,比老道的縮地法拉風多了。
  再厲害的隱形人始終是隱形的,一輩子也比不上奧特曼。反正我從來只聽小朋友尖叫:快看!是奧特曼在打小怪獸。
  對於隱形人,無論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大部分人第一反應都應該是倆手捂著腮幫子一邊搖頭一邊扯著喉嚨嚎:鬼啊!
  這種草木傳遞的法術,行進速度已經很快了。而且前方還有豎起的枝葉擋住強風,這一點,還是比較人性化的。如果獨生脈願意拉客,那些客運公司,甭管火車還是汽車,哪怕你是灰機,也該崩潰了。就算不崩潰,也該二了……
  綜上所述,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祖國母親要控制修行人,不讓他們與世俗接觸了。
  開什麼玩笑,這些人一個個學的法術,太能賺錢了。這要讓他們參與進來,別人還怎麼賺錢,所有金子銀子銅子女子都裝修行人口袋去了。
  正想著,行進的速度忽然減緩,眼前綠葉逐漸散開。一根根樹枝不斷向下延伸,將我從高空送下來。落地後,看著不斷枯萎化作飛灰的紙條,忽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這裡是一處小山,離我們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
  所有人都站定後,那片樹林忽然如水中倒影,不斷顫抖。眨眼間,樹林消失,露出一座簡易的茅草棚。而老婦人,小美女,以及兩個獨生脈老輩人物,就坐在茅草棚下面。
  我看到,其中有一人是之前見過的陶天松的師兄。見我與老道前來,他非常意外。看了看老道,又看看陶天松。
  小美女身上的禁錮術已經被解開,老道士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陶天松。而後者像根本沒有察覺,一邊對我們說請,一邊率先走過去。
  老婦人站起來,也有些意外地看看老道和陶天松,欲言又止。
  這時,小美女橫眉豎眼,張牙舞爪的叫起來:掌門師伯,你怎麼又把這個老頭帶……
  老道士眉毛一揚,伸手畫出一張簡易空符,對著小美女點了下:錮!
  小美女的聲音戛然而止,連表情都愣在那裡。我在一旁,差點沒把肚子笑破。
  把她扛走。老道對我說了一句,隨後轉身就走。動作乾脆利落,也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而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沖小美女樂呵呵一笑。沒等她開口,彎腰用力,把她扛在肩上,沖老婦人打聲招呼,也轉身走了。
  老婦人既想笑,又覺得不太合適,頗有些怪異。
  至於獨生脈那幾個中年人,陶天松都不開口,他們瞪著眼握著拳,只能任由我把小美女扛走。
  剛邁出茅草棚追上老道的步伐,小美女就張嘴哇哇大叫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掌門師……
  眼前場景迅速變幻,胳膊上有些發緊,轉頭看,老道不知何時已經拉住我。
  縮地法神奇無比,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說話。小美女前面「掌門師」三個字剛出口,老道就帶著我們倆一步邁出去了。
  所以等我們站定,她「伯」字才剛出口。
  一聲伯字落地,卻發現眼前場景已經陌生無比,小美女頓時有些茫然……
  我樂的哈哈大笑,笑聲讓小美女回過神來。她先是狠狠地瞪著老道士,隨後又狠狠瞪向我,張口就罵:你個混……
  老道又一步邁出去,再次落地後,小美女道出了一個字:蛋。
  啊?哪有蛋?我裝作詫異地看向她。
  小美女頓時滿臉通紅,憤恨地瞪我一眼,不再吭聲。
  看她羞澀又憤怒的神情,我更樂了。
  老道帶著我們倆走走停停,最終又回到了五行道觀。
  把她放在山下。老道士吩咐說。
  啊?我很有些意外。
  然而,老道沒有多解釋,自顧自的上山去。我看看他的背影,最後只能把小美女放下。
  不是我不幫你,這山太高了,要把你扛上去非累死我。你在這歇著吧,回頭我給你送點吃的下來。
  小美女看也不看我,只發出冷哼聲。我有些無奈的聳聳肩,也跟著上山了。
  天色已晚,山風襲來,讓人有些打哆嗦。我追上老道,忍不住問他:真要把她放在那?你這樣下去,以她的性子估計很難聽話吧,人都有叛逆……
  這是病,要治。老道士回答,語氣中充斥不可動搖的堅定。
  老道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不過,隨後我又想起一個問題:咱們回這幹嘛啊?
  老道前行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走。他的異狀讓我有些不安,因為我想起魏擎蒼交給他的石獸。
  這老頭,不會真想不開,打算劈開石獸吧。可是這個問題我不敢問,因為老道的表現,說明他也在矛盾。
  我下意識回頭看向山下,那裡還站著一個小美女。如果老道劈石獸有什麼障礙的話,小美女無疑是最大的一個。
  上了山頂平台,老道的步子忽然停下來。而我抬頭前望,也詫異的發現,道觀前站著七八個人。
  那是誰?我下意識問出來。
  老道沒有回答,邁開步子前行。我們倆一前一後,走過那片空蕩的平台,離對方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