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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節

  不管怎麼說,現在算是有了突破,與其待在這裡瞎想,倒真不如去那裡看一看,於是我們決定好了之後,便啟程上路了。
  雖然有木羅經在手,但是我們卻依舊不敢貿然的鑽進這片叢林,畢竟現在這個時候林子裡面有很多令人頭疼的東西,比如蛇或者猛獸之類,所以我們還是選擇了沿著河邊走,畢竟這樣比較安全一些。
  前文我已經提過了,我們到達這裡的時候,頭頂依舊是一片陰霾,這是真的,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里,雖然早上的時候頭頂還是晴空一片,但是快中午的時候,天色就陰了下來,由於這是一片沒有被開發的原始森林,所以腳下的路相當難走,往往走著走著眼前就沒了路,這個時候只能鑽進那片茂密的森林,一不小心,錢扎紙的衣服就被樹枝勾了一道口子。
  不過這種身處於深林的感覺我卻並不反感,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這讓我覺得很踏實,鳥兒的啼叫聲,青草的氣味,無不讓我安心,以至於連一直壓在我心裡的那些壓力也減輕了不少,我想仔細的描述一下這段過程,可是現在想想那確實沒什麼好描述的,就是不停的走,擦汗,辨認方向,喝水,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到了中午。
  十一點多,我們都累的不行了,畢竟不是專業的探險隊員,走了這麼遠的路後,身體明顯吃不消,於是便坐在河邊吃乾糧,那條河確實很漂亮,河水清澈,甚至不時還有小魚躍出水面,激起一陣漣漪。
  食物什麼的就不用說了,乾麵包壓縮餅乾士力架,還有魚肉罐頭,反正能填飽肚子就行,錢扎紙吃不慣那口味於是自備了兩罐子老乾媽,能用士力架蘸著老乾媽吃估計他也是千古第一人了。這剛走了一上午的時間,就已經將我們野外生存的不足之處展現了出來,隨身攜帶的那幾瓶水早已喝完,索性瓶子沒有扔掉,於是我們只好用其灌滿了河水。
  微風吹過,我一邊啃著餅乾一邊同道安聊天,說來也奇怪,如今越是接近那狐仙故鄉,我的心裡反而越鎮定了起來,道安問我:「小遠,如果這次找到了那青丹的話,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這還用說麼?」我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道安歎道:「當然是先陪蘇譯丹養一段時間的病,等她好了,就帶她去浙江看桃花啦。」
  道安點了點頭,然後嚥下了嘴裡的麵包,喝了一口水後,便對著我說道:「那之後呢?之後有什麼打算?」
  之後?他的這句話確實把我給問住了,對啊,之後呢?之後我該怎麼生活呢?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於是只好對著他說道:「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這似乎是我所說過的最多的話了,畢竟『之後』這兩個字對我來說還太遠,我只要看眼前就行了,而且,當時的我還不知道,並不是每個故事都有之後的。
  道安聽我這麼說後,便對著我笑著說道:「如果咱們一起搞一個看風水的店吧,這樣生活也有了保障,而且還能幫助別人。」
  「這個……再說吧。」我歎了口氣,我知道道安本是好意,他是想讓我以後能有個安定的營生,要知道現在市面上的這種風水生意,往往並不是單純的只看風水,其中也包括著驅邪抓鬼批命看相這種勾當,更高一層的貌似還有打流年,治怪病,甚至幫客戶害人之類的項目,五花八門。
  而我懂的跳大神也正是其中的一項了,按理來說,我之前跟韓萬春這個敗家的大叔合作,真的可以說是小打小鬧,如果可以把這個做大的話,還真的是一門很賺錢的工作,不過我卻不想。
  因為我真的已經夠了,我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生老病死都是常情,為什麼要借助這種捷徑呢?試想一下,如果每個人都借助著這種靈異之事來達到某種目的的話,那這個世界會怎樣?殺人犯修成了邪術而得不到應有的制裁,貪官污吏利用風水強斂錢財,最後受苦的是誰?還不是老百姓麼?
  要說世間存在的種種異術本來都是為了造福人群而出現的,可為什麼現在會出現這種局面呢?可能真應了那句老話了,沒有邪術,只有邪人。天道不是人力所能為也,我終於弄懂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且我真的已經不想再碰這些靈異之事了,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也許去酒吧賣唱都比幹這一行要強吧,起碼這碗飯吃的踏實。
  而道安似乎也看出來我的情緒似乎又有些低沉,所以便打住了話題,只見他將手裡的麵包包裝袋揉成了一團放進了背包後,便對著我說道:「那就先不說這個了,其實,我真的希望你們都好,到時候你和師妹咱們還能在一起喝酒聊天,不用管那些煩心的事,這樣的日子該有多美好?」
  是啊,這樣的日子該有多美好,我心裡想著,可是那種日子理我還有多遠呢?應該不遠了吧,就像是這狐仙故鄉一樣,曾經的它在我的心裡是那樣的遙不可及,就像是一場夢,可是今天我不是依舊來到了這裡了麼?
  想想我現在和那狐仙故鄉的距離,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激動,於是便將手裡的餅乾全都丟進了嘴裡,而就在這時,只見河邊的錢扎紙忽然指著天空大叫道:「快看,鷹!」
  我抬頭望去,只見我們頭頂的正上方果真有一直雄鷹飛過,那只鷹張開雙翅,乘著風劃過蒼穹,它是多麼的自由,而偏又是這麼湊巧,當時雲彩正好飄散,陽光從雲彩的縫隙灑下,這淡淡的陽光讓我們感到溫暖,小河河面上也跟著泛起了點點金光。
  錢扎紙似乎很稀奇的揮動雙臂對著它大喊大叫,而我的心中居然也因此而鼓起了勇氣,因為那蒼鷹飛去的方向,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於是,飯後我們繼續上路,下午的路,似乎比上午的時候要難走的多,因為河邊已經沒有了路,腳下的土地也開始起伏,看來我們這次真的要上山了,對此我們也沒有怨言,所以只好各自折了一根粗樹枝當枴杖就這樣鑽進了林子裡面。
  為了不在叢林裡面迷失方向,道安每走一段便要翻出羅經查看,就這樣,大概我們又走了三個多小時左右,只弄的褲腿之上滿是草汁,鞋底也踩了厚厚的一層泥巴,還好這一路上沒有什麼威脅,偶爾看到蛇蟲鼠蟻一類,也都被我們驚走了,倒是一條蜈蚣把錢扎紙嚇了一跳,真想不到他還怕這玩意兒。
  就在下午臨近四點左右,走在前邊的道安忽然停下了,只見他蹲下了身子,從腳邊拔起了一株野草,然後從那草根處涅了一小撮泥土後用舌尖一舔,這才轉頭對著我們十分歡喜的說道:「到了,應該前邊就是。」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數千座凶墳
  大興安嶺地區,也許很多的南方朋友對這裡還不甚瞭解,其實不光是這些朋友,就連很多的北方人對那裡的印象也只是一片大森林,而且還是經常著火的那種,就連我第一次聽說這裡還是因為春節晚會,或者說是因為費翔。
  當然了,八七年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只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有一年過年爹媽都回來了,圍著電視聊天,我那不著調的老爹忽然指著電視說道:「快看,放火的又來了!」
  電視裡面的那位正是費翔,原來他在那一年唱完了成名曲 《冬天裡的一把火》 後,偏偏就是這麼湊巧,那一年大興安嶺真的著火了,之後也就留下了一個老百姓茶餘飯後的冷笑話,當然了,我老爹說完後被我老媽臭罵了一頓,明顯我老娘是費翔迷。
  從知道大興安嶺這個地方到親身走入這大興安嶺,一共間隔了十餘年,而這個地方在我的心裡也從一個小孩子變成了一個年輕人,心境與眼中所見的世界自然與那時不同。
  就在道安說出我們已經到了之後,我和錢扎紙全都停下了腳步,我看著道安,只見他吧嗒了吧嗒嘴,眼中的神情從歡喜慢慢的轉換成了憂慮,道安從小跟著玄嗔道長修道,自然懂得許多道家不傳的法門,所以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嘗這口泥巴,可卻也沒敢打攪他,過了一會兒後,道安隨口吐掉了那一小塊兒泥巴,然後對著我們說道:「有點不好辦啊。」
  怎麼就不好辦了呢?我愣了一下,然後便問他:「怎麼了,發現什麼了麼?」
  貌似我說的這好像是廢話,如果沒發現什麼道安也不會這麼說,只見道安對著我和錢扎紙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塊兒地好凶啊。」
  地凶。聽到了這話後,我心裡不由得咯登一聲,我太瞭解這倆字兒的含義了,一般來說,地凶指的是此地風水不佳或者有凶煞聚集,而事實上,我也曾經經歷過類似的地方,包括我頭一次見鬼的那個軍區以及後來跟蘇譯丹一起去過的那個破山,那兩個地方都可以被稱之為地凶之所,這種地方的共性就是邪門兒,要多邪門兒有多邪門兒。
  而道安對我們說,他說自己曾經跟玄嗔道長學過一些風水之術,所以對這些門道還算是熟悉,這裡講的是天下大道殊途同歸,其實中國的各派玄學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共通之處,這風水之法同醫道之法其實也有著相同的地方,中醫講的是望聞問切,風水師在尋龍望風之時也要用到這些,不過不是對人,而是對環境。
  風水學是一門及其複雜縝密的異術,一個合格的風水師是不會單純的只用眼睛來判斷地形,他們會通過地質及水質還有風向的結合,在配合山脈的流向來尋找寶穴,而說到這裡,有一個和風水有共通之處的職業也浮出水面了,沒錯,往往一個成功的風水師,都可以轉職成為一名技術過硬的盜墓賊,大概就是這樣了。
  道安剛才用舌頭舔那泥巴,就是想借助自己所學的風水法門來斷定不遠處的那片墳地是寶地還是凶地,要知道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我們可馬虎不得,只要走錯一步的後果都是嚴重的,道安對我們說,說他先前用那木羅經測出的氣只能知道這裡有片墳地,想不到這裡竟然如此邪門兒,說到了此處,道安便伸手為我們指點了幾處他認為邪門兒的地方,不過由於我們也不是幹這行的,所以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大致的意思卻明白了,道安說此處窩風存水,地勢窪陷,泥土潮濕帶有腥臭,這就是說這裡雖然能存住水,但存下來的都是死水,正是大凶之地的預兆,死水就代表者腐爛,而腐爛則會滋生瘴氣,如果把人埋在這兒,那子孫後代可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霉了。
  而我聽完了他的話後,心裡面也出現了懷疑,要知道此處正是真龍之地,青巴圖魯和李北川兩人費盡了千辛萬苦最後甚至犧牲了摯愛才將龍脈移至到此,所以這不合常理啊?不是說真龍之穴是最好的風水之地麼?整個中國才十四個啊,為什麼這裡會是凶地呢?
  這太矛盾了吧!
  就在那一瞬間,我們三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我們找錯了地方呢?
  於是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全都拿不定主意,過了好一會兒錢扎紙才開口說道:「行了,咱們就別『禁言』了,來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呢?是留還是走?道安看了看我,然後對著我說道:「小遠,我有選擇恐懼症,還是你拿主意吧。」
  我苦笑了一下,看了上次的那件事真的在他心裡留下了太大的陰影了,以至於關鍵時刻不知該如何選擇,所以才把這個問題留給了我,而我當時心裡卻早已有了答案,於是便對著他倆攤了攤手,然後說道:「道哥你確定除了這地方之外這附近就沒有別的可疑地方了麼?」
  道安仔細的看了看手裡的木羅經,然後對著我說道:「用我的老命擔保都行,除非這破玩意兒保質期過了失靈了。」
  你還挺幽默,我心裡面想著,於是便對著他倆說道:「那就成了,反正咱們都已經到了,那就去前面看看吧,畢竟在這兒待著也不是回事兒啊,大家都加點小心就好了。」
  兩人聽我這麼一說也就同意了,於是我們喝了口水後便繼續朝著前面探去,眼見著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好走,身邊的樹木間長滿了類似荊棘的植物,一不小心,手就被刮破了,而走這一段路,確實費了我們不少的功夫,可我們不知道,真正麻煩的挑戰還未開始。
  大概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天色將暗,眼前豁然開朗,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出了這片叢林,水聲傳來,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驚呆了。
  只見我們的身前是一小片草原,就在我們的左手邊,那條熟悉的河流再次出現,而我們的右手邊是一片叢林,在落日的餘暉下,叢林的盡頭正是兩座山峰墨綠色的剪影。
  雙山!!當時我的頭皮一麻,差一點沒喊叫出來,我們居然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雙山!真想不到,原來雙山就在這裡,想到了此處,我慌忙轉頭望了望四周,發現這裡的地勢和邵玉口中的古代書生遊記相當吻合,打眼望去都是一片河流,以及遙遠的山峰。
  太好了,太好了!當時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而道安和錢扎紙顯然也認為那兩座山便是我們要找的雙山,狐仙故鄉以及龍脈的寶穴就在那裡!
  於是我們那裡還顧忌得上許多,慌忙朝著那河邊跑去,一邊跑錢扎紙一邊對著我說道:「哈哈哈!寶藏寶藏!!真想不到居然這麼容易?!哎道哥,是不是你那羅盤真的壞了,這兒附近哪有什麼墳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