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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心想著那人參的照片就是那個華傻子照的,看來我只要找到他就能尋到那什麼『華傻子』就能找到那照片的地點了,想到了此處,我便對著那人說道:「大哥,你們說的那華傻子在哪兒啊?」
  「你找他幹什麼。」那人問我。
  我心想著反正這就是閒聊天,我得話他們也不會當真,而且酒醒了以後就會忘了,於是便對著他們說道:「嗨,沒啥事兒,這不我家老爺子麼,上歲數了身子不好,我看那照片上的人參挺不錯的,就尋思買下來給他老人家泡藥酒補補,於是就想問問他那人參到底在哪兒。」
  幾人聽完我的話後也沒往心裡去,於是那人就又對著我說道:「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你要找他估計有點費勁,因為那人死心眼兒,我們都瞧不上他,哎李子,那傻子今天晚上好像值班兒吧?」
  旁邊的那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哼了一聲後說道:「他不值班誰值班?」
  我心想著只要知道那人在哪兒就好了,於是便不動聲色的倒了杯酒,舉杯對著那幾個人說道:「幾位大哥能不能幫個忙,給兄弟引見引見?」
  「引薦他幹啥。」那個攝像呸了一口,然後對著我說道:「我說你這小伙兒啊,最好還是別惹那氣了,咱哥幾個瞧不上他,所以你要是想見他的話還是明天自己去吧,來來來,咱喝酒咱喝酒。」
  說罷,他們便又舉起了杯,這杯酒我喝的一點味道都沒有,我心裡想著這事兒弄的,還得明天,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確實對那個姓華的人不怎麼待見,似乎提都不想提似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而且又不好開口詢問,所以也只好作罷。
  和他們喝了幾杯酒後,他們準備起身去洗澡唱歌消費,而我跟他們道別之後,便又回到了我原來的那桌,道安和錢扎紙早已經等不及了,只見錢扎紙對著我問道:「咱們怎麼辦?」
  當時那些人談話的聲音那麼大,他倆自然也聽到了,見錢扎紙問我,我便對著道安說道:「道哥,你說咱們是現在過去還是明天過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腦門
  華傻子的名字叫華廣亭,挺剛才那幾個哥們兒說,貌似這華廣亭為人很是內向,而且辦事一根筋,在單位裡面挺不招人待見,不過貌似他招不招人待見跟我們也沒啥關係,我們只要在他那裡問出照片所在地就好。
  於是我問道安咱們什麼時候過去比較好,在和他們商量了一下後,我們都認為還是早問完早利索,雖然天已經晚了,但是現在也顧不上合不合適了,於是我們結了帳後就出了門,之前也說過,這個飯店和那小電視台斜對著,沒幾步的功夫就已經走到了。
  等剛走到那個小電視台的門口兒的時候,之前錢扎紙忽然皺了皺眉頭,然後嘟囔了一句:「姚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我見他說出此話,便已經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了,於是便小聲的問他:「發現什麼了?」
  錢扎紙搖了搖頭,然後瞅了瞅鼻子說道:「這什麼味兒,怎麼這麼騷呢?」
  說完這話之後,只見錢扎紙轉頭又抽了抽鼻子,好像在努力的尋找著那味道的來源,只見他又聞了幾下後這才對著我說道:「誰尿褲子了還是怎麼著?」
  說完後他瞅了瞅道安,道安生性平和,雖然比我們不少歲數,但卻還是一副孩子心理,他見錢扎紙看他,便慌忙對著他說道:「瞅我幹什麼,不是我。」
  錢扎紙說的那股子味道我卻沒有聞到,而且那電視台的門臉兒也挺乾淨,怎麼瞅都不像是有人隨地大小便的樣兒,於是我便對著他說道:「算了,管他啥呢,走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卻還是提高了警惕,畢竟下午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關於這電視台的詭異傳聞,所以我也不敢大意。
  和這些人走進了樓裡,這裡真的不怎麼大,地方電視台就是這個樣子的,交有線電視費的大廳連著幾間屋子,門衛的老大爺似乎正要下班,我們同他說明了來意,然後問了那華廣亭現在在哪兒,說起來那個華廣亭似乎真的不怎麼招人待見,平時似乎也沒人找他,那老大爺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我們好一會兒,這才為我們直了路。
  於是我們便順著他指的方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有人說請進,這才推開門進去。
  屋子不大,放了四章桌子隔斷,天花板上的燈管散出幽幽的光芒,那靠窗的一台電腦前坐著一個人,我拿眼打量,這人瞧上去能有個二十七八,短髮,米色的絨衣下露出了襯衫的一角,長相倒是挺老實挺乾淨的,只不過臉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經常坐在電腦前面的主兒,我心想著這人應該就是那個華廣亭了。
  於是我便開口問道:「抱歉,請問華廣亭先生在這兒麼?」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就是,你們有什麼事兒?」
  果然是他,我們心中一喜,於是便走上了前去,我對他伸出了手,然後說道:「華大哥你好,這麼晚了冒昧前來真不好意思,我們是外地來的,看見了你之前再論壇上發的那個帖子,就是人參的那一張,所以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華廣亭聽我這麼一說後,木訥的點了點頭,當時我的手還在半空僵著,那華廣亭注意到之後,便慌忙起身同我握手,不想這一起身卻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沓稿子,稿件嘩啦啦的撒了一地,只見那華廣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抱歉,見笑了。」
  我心想著這哥們兒還真挺楞的,這樣的性格還能當記者?我附身幫他拾起了地上的稿子,然後他這才招呼我們坐下跟我們談了起來。
  看不出來這人還挺熱情的,在我們說明了來意之後,他便對著我們講道:「你們要問那張照片做什麼呀?」
  我自然不會跟他說實話,於是便用剛才忽悠那幫哥們兒的話搪塞他,要說我這理由如果不是喝醉了的話,放誰誰都不會相信,不過這華廣亭卻信了,可見這人還真挺實誠,聽完我的話後他有些感慨的說道:「兄弟你真孝順啊,不過據我所知,那十幾根人參好像已經被人訂走了,所以你們可能白跑一趟了。」
  鬼才想要找什麼人參呢,我是想要找人,不過雖然我心裡這麼想,但是也不能說出來呀,於是我便對著那華廣亭說道:「是這樣啊……沒事兒,不過我們兄弟幾個出趟門也不能空手回去啊,華哥你能說說那人參是在哪兒發現的麼?」
  華廣亭點了點頭,然後對我們說道:「是在我老家發現的。」
  原來那華廣亭並不是塔河縣人,不過他的老家離這兒也不算太遠,是在一個叫做『塔爾根』鎮的地方,他的父母都在那裡居住,那堆人參就是他家鄉的一個老獵戶發現的,要說雖然中國內陸早就實行了禁槍令,但是在一些偏遠小山村裡居住的人們卻還是保持著獵取野味的傳統,他們的打獵方法有很多,大多都是陷阱的方式,有下鐵套子的,還有下藥的。
  說的是去年年底的時候,由於要過年了,他們村的一個姓楊的老人便上山放置鐵套想要弄些肉來過個好年,當天晚上下了雪,等到第二天那老楊頭上山查看有沒有野獸落入圈套,他走進了林子後還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前方有動物的叫聲,那老楊頭聽到這聲音十分的欣喜,那是一頭野豬的聲音。
  要說即使是現在,大興安嶺地區的野生動物資源依舊十分豐富,野豬要比家豬小上很多,但是味道和口感卻一點都不差,那老楊頭興匆匆的跑上前前去,果然一頭黑色的野豬踩到了那鐵套子裡,這種鐵套子就有點像是老鼠夾,威力很大,人若不慎踩上的話都能夾斷腿,但是那野豬的骨頭卻硬的很,看上去只是讓他受困而無法動彈。
  要知道這種動物可是相當的凶殘,這個我到聽說過,據說以前還有餓極了的野豬跑到村子裡面吃小孩的事情發生,這是真的,因為農忙的時候村民都在地裡幹活,孩子沒人管,等到發現的時候野豬已經吃掉了那孩子的內臟,可見這玩意兒有多麼的可怕,而且它們的皮還相當厚,那老楊頭是個經驗豐富的獵戶,他瞧了一眼這野豬背上油亮的毛就知道這東西不是自己能收拾的掉的。
  那老楊頭心裡想著,看來只能先餓它幾天,然後再用石頭將其砸死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受困的野豬發現了這老楊頭,這牲口居然好像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於是拚命的掙扎,那老楊頭慌忙躲避,他明白這種被受困的野獸是最凶狠的,好在那鐵夾用麻繩緊緊的綁在了樹上它也掙脫不掉,只見那野豬似乎發狂了,它轉過頭去狠狠的撞那棵樹,它的頭撞在樹上,發出咚咚的聲音,竟將一棵樹撞的微微直顫,樹上的積雪成片落下,好在那樹很粗壯它也撞不斷,不過那野豬見事情不成,竟然瞅見了綁鐵套的繩子,那老楊頭還是頭一回發現這種事情,他眼瞅著那野豬將那繩子咬斷,然後一瘸一拐的跑開,老楊頭心中這個懊悔,由於不想讓到嘴邊的肉跑掉,所以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他心中倒也明白,那野豬腳上有套子,應該活不了幾天,只要別跟丟了就應該能找到機會下手,於是,那野豬在前邊跑,他在後邊跟,順這地上的足跡走了好久,最後野豬沒有找到,卻意外的發現了寶貝。
  這寶貝也就是人參了,老楊頭對這華廣亭講,當時他追那野豬追到了一棵大樹下,發現那足跡似乎在這兒停下了一會兒,而且樹底下還有一些挺奇怪的葉子,他彎腰看去,頓時把他給樂壞了,以至於都顧不上那野豬的去向,立馬脫掉了身上的棉襖蓋在了那樹下。
  這似乎是一種規矩,要知道這片荒山老林裡面資源眾多,只要拿衣服一蓋,就代表著這東西有主了,老楊頭當時知道這是人參,但也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他小心翼翼的撥開了雪,頓時愣住了。
  要說這確實是好東西,在以前不有句老話麼:東北有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這個我到是知道,傳說這人參又被稱之為棒槌,和妖怪一樣,是能夠吸收日精月華的植物,相傳這玩意兒年長日久之後就會有了靈性,更有甚者還會修煉成精,幻化成一個個大胖小子的形象,清代有文人李汝珍著 《鏡花緣》 ,裡面有一回曾經提到唐敖曾經吃了一枚騎著小馬的袖珍小人兒騎小馬,名為『肉芝』,現在想想,估計那『肉芝』便是得了氣候的人參精吧。
  講到了此處,只見那華廣亭對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我回家的時候聽說的,然後我就犯了職業病,不自覺的採訪了一下老楊叔,老人說這種東西有靈氣,只要被人這麼一碰就不會再生長了,那些人參長得那麼大,可見已經在那裡生長了多少年……」
  之後他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跟我們講一些人參的事情,不過那些事已經不是我所在意的了,可我見他已經李時珍附體而且又這麼熱心,所以也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話,只見他一邊講著,一邊點開了D盤,翻了一會兒後,找出了很多照片給我們看,正是之前道安給我看的那幾張,只見那華廣亭對我們說道:「網上那幾張照片不全,這是全的,你們看……」
  說罷他便開始對著屏幕指指點點,而我這時卻打斷了他的話,我伸出手來指了指那照片,然後對他問道:「嘿,這些人都是在那住的麼?」
  其實我這都是廢話,不過那華廣亭也沒留神,我好像有種感覺,這人好像好久沒跟人溝通了似的,以至於拉開了話匣子以後就合不上了,他見我問他,於是便點了點頭,然後隨口說道:「是啊,這是我二大爺,這人是老楊叔,這人是趙羊倌……」
  我聽到了此處,心裡便點了點頭,原來那個戴著青荔丹參的老人姓趙,而且還是個老羊倌兒。
  看來我們下一站,就是去找他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還是在華廣亭這裡打聽一下那人比較好,畢竟這也許會讓我們少走不少歪路。
  想到了此處,我便用一種好像聊家常的語氣對著那華廣亭笑道:「你們老家那裡的人看上去都好淳樸啊,哎,羊倌是幹什麼的?」
  其實我當然知道羊倌是幹嘛的了,這是自己家沒羊給別人家放羊的角色,因為羊這種動物通常都是成群飼養,如果羊群大了,而且養羊的人還有別的活計的話,通常都會在村子裡面花錢雇個沒事做的閒散人員放羊,要說幹這個的一般都是家裡貧窮的人,而且在農村裡面鄉親們都愛開玩笑,於是就給他們起了個統稱,叫羊倌,意思是只能管羊的官兒,這裡面多少有些戲謔和調侃的成分。
  只見那華廣亭笑著說道:「是呀,他們都是我最寶貴的財富……你說羊倌?是放羊的。」
  我接著他的話茬子又問道:「放羊能掙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