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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節

  錢扎紙這話剛說出口,哪兒知道那姑娘忽然把裙子拉起來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只見她對著錢扎紙說道:「這麼白,哥怎麼樣?」
  「不需要不需要。」我慌忙擺了擺手,誰能想到這錢扎紙居然無意之間說了一些不敢說的切口黑話,搞得我們挺尷尬的,於是慌忙趁著錢扎紙還沒說出『多少錢一斤』的時候就將他拖到了屋子裡,關了門,這才鬆了口氣。
  要知道我們大老遠又不是消費來了,可有點正經事兒吧,於是休息了一陣後,我們這才出門隨便找了個超市,這種小超市還真挺熱鬧,是個老兩口開的,還有有一幫子老頭兒帶著眼鏡在裡面喝著茶水打撲克,我們裝作路過的行人一人買了一瓶水,給錢的時候我向那管賬的老太太問電視台怎麼走。
  沒錯了,既然那照片是個記者拍的,就一定在電視台了,而那老太太打量了我一眼後,便對著我說道:「告狀啊?」
  我心想著你這老太太什麼邏輯,有去電視台告狀的麼?要去也去政府好不好,啊不對,我想什麼呢,於是便對著她搖了搖頭,而那老太太為我們指了條路,在聽她說完之後我們正要往外面走,可就在這個時候那正在打麻將的老頭兒們之中其中有一個忽然笑了,只見他隨口說道:「小伙兒,要去可快去,我跟你說那兒晚上可鬧鬼啊。」
  哎呦我去,這一句話頓時讓我一愣,雖然那道安不想節外生枝催促著我走,但是我對那老頭兒的話卻來了興趣,於是便擰開了手中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後對著那老頭搭腔道:「老大爺,鬧什麼鬼啊?」
  那個老太太一皺眉頭,她似乎覺得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於是便對著那老頭兒罵道:「打你的撲克得了,瞎說什麼呢?」
  而那個老頭兒卻說道:「這有啥,現在誰不知道?」
  我見這裡面好像有事兒,於是便繼續打聽,那老頭兒似乎是個話嘮,把件事兒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原來那電視台在當地十分邪門兒,據說晚上十二點以後陰風陣陣,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能聽見鬼笑,更有人說那個地方犯了什麼『五鬼飛廉』,晚上出租車都不敢在那拉人,生怕拉鬼上車,不過要說這些東西謠言,畢竟沒人看見過,可是直到今年年初的時候,這才出了事。
  大年初一,有一人慘死在那電視台的門口,身上什麼傷都沒有,雙眼瞪的溜圓,有人猜是被嚇死的,而且自打那以後,旁邊晚上有營業的飯館,時不時的就能碰到一個女人前來買飯,那個女的話很少,買了飯後放下錢就走,可是第二天卻出了事情……
  那老頭兒說到了這裡之後,便頓了頓,然後對著我說道:「你猜後來怎麼了?」
  當時我們正聽的盡興,錢扎紙甚至又買了一包花生一邊吃一邊聽,我聽他問我,於是便無奈的回答道:「是不是變成紙錢了?」
  我聽著這個故事怎麼就這麼耳熟呢?好像是挺老的一個鬼故事了,說的無非就是一個鬼死了以後天天拿紙錢去買飯吃,這哪兒會是真的啊,要說鬼雖然除了吃香之外也吃貢品,但是這貢品必須得是『倒頭飯』,必須要人為的將一碗飯反扣在碗裡,這些都是人做的事情,還真沒聽說有哪個鬼這麼無聊自己買飯買菜然後自己當廚子做的。
  想想我真是夠無聊的,在這聽什麼鬼故事啊,不過我見這老大爺說的這麼嗨,也只好配合著他說了一句,可哪料想那老大爺竟然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道:「小伙子我看你們是外地人吧,不對,我跟你說,那錢第二天變成錢了。」
  我望著這老頭兒,心想著你現在可以跟我身邊的這位錢扎紙拜把子了,什麼錢變成錢了,這是人話麼?
  而旁邊的一個老頭笑了一下,然後對著我說道:「沒聽明白吧,他說的是紅票子一百變黃票子五千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撕錢
  「什麼黃票子五千?」我心裡一陣納悶兒,於是便問那老頭,而那老頭這才繼續講了下去,原來那家飯店的老闆娘第二天從錢包裡結算昨天晚上的進賬時,忽然發現了有點不對勁,那些鈔票裡面很顯然有一張錢跟別的錢不一樣。
  淡黃色兒的,面值五千,上面的字還是自右往左寫的,你說這奇怪不?當時那老闆娘就納悶兒了,心想著也沒見過這種錢啊,而且說起來這是錢麼?
  於是他就把那錢拿給丈夫看,丈夫看完之後覺得這玩意兒像紙錢,聽她說完之後,便給撕了,可沒想到的是,隔一天口袋裡又出現了一樣的錢,但是這張卻不是五千了,而是一千,紫褐色的,上面還有拖拉機的圖案,當時兩口子就納悶兒了,於是便琢磨著這錢哪兒來的,那老闆娘最後想起來這連著兩天都來買飯的女子,於是便跟他丈夫一說,兩人當晚留心觀察,他倆覺得這個女的有點古怪,果然當晚那女子又來了,買了兩盤菜和幾張餅後,留下了錢後便走了,那老闆娘當時拿著那錢也沒看出什麼端倪,而那老闆則壯著膽子跟著,只見那女的走到了電視台附近,竟然憑空的消失了。
  那老闆揉了揉眼睛,頓時感覺到陰風陣陣,心想著自己這一定是見著鬼了,於是便慌忙回來,要知道女鬼給他的錢他也不敢要,於是便將其扯了個細碎,而且從此晚上不營業,直到過完年這幾天,在同親人喝酒的時候這才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可是他的親戚之中有上了歲數的一個老人,那老人早年當過兵,也算見多識廣,於是便問他那錢的模樣,他如實相告,在聽完那老闆講完之後,那個老人頓時拍著腿叫道:「你個傻子,那哪是紙錢啊,是真錢!」
  那老闆心裡覺得納悶兒,心想著我怎麼就沒聽說國家又開始印五千一張的票子了呢?
  說到了此處,這裡講一下,那錢是不是真錢,確實是真的,其實咱們國家發行的第一版人民幣裡面,就有面值五千和一千的票子,不止如此,連一萬的都有,只不過由於年代久遠,而且說起來當初也就流通了五六年就被回收,然後被第二套人民幣取代了,所以那老闆和老闆娘不認得,他看這面額這麼大,而且還是一『鬼』給的,就以為是紙錢呢,哪裡想到卻是真錢。
  在聽完這話後,他便慌忙翻箱倒櫃,總算在自家狗窩裡面翻出了一角碎片,拿個那老人一看,沒跑了,鐵鐵的真錢,要說現在這錢可夠有紀念價值的了,那小飯店的老闆後來上網這麼一查,發現一張少說也得值好幾萬,更有甚者一張居然價值數十萬,這把他給毀的,腸子差點都悔青了,感情自己撕了一箱子的錢啊。
  說起來人其實就是這樣子的,你要說那是紙錢或者假錢吧,那兩口子只會罵那鬼缺德以及害怕,但一聽說好傢伙,這一張趕上過去十張甚至更多,竟然也就不怕了,甚至他們覺得那根本就不是鬼,是神仙,以至於大過年的就又開張了,通宵通宵的幹,就等著那送財的娘娘上門,可是自那以後,那女人卻始終沒有出現過。
  也正是因為這個,那電台附近鬧鬼的事情也就這麼傳開了,謠言就是這樣,越傳越甚,但是這些謠言往往都沒有下文,所以老大爺只講到了這裡。
  我聽完以後點了點頭,心想著你還真別說,這個謠言還是有一定的教育意義的,那就是只要是錢就是好東西,你也別管是誰給的。
  我見這也打聽不出什麼了,於是我只好離開,在離開之前,我又問那老幾位,問他們聽沒聽說這些陣子附近挖出了一堆人參的事情,這倒把老頭兒給問住了,剛才那個老太太見我們聊得挺開心索性也就不管了,當時見我這麼一問,她便好心的插嘴道:「你們上這兒找什麼人參啊,根本沒那玩意兒,就算有也是騙人的,這兒的特產就是大蘿蔔,想買點不?」
  「不想不想!」錢扎紙慌忙搖頭說道。
  我望著錢扎紙,頓時忍不住笑了笑,然後便跟隨著他們離開了這家小超市,末了我還在這裡買了一包鹽以及兩小瓶牛欄山,雖然覺得那謠言有些不靠譜,不過帶著這些玩意兒防防身也算好的,於是拋開了這個小岔頭不提,單講講之後的事情。
  要說這縣城也不甚很大,所以我們很快的便找到了那電視台,這電視台跟我老家的那電視台也差不多大,看上去挺破的,臨街旁邊都是干各種買賣的,而後身的樓則是居民居住的地方,我和道安相視一眼後,便走進了對面的一間小飯店,當時是下午四點多,雖然我們都不餓,但是卻也要了兩個小菜在這裡等著,畢竟我們想問的事情也許只有那電視台裡的人知道,可是我們卻也不好貿然進去詢問這人參的事情,所以只好在這裡等待那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下班。
  果然不出所料,沒一陣,五點左右,那對面的樓裡就陸續有人出來了,說來也巧,就有這麼三四個男子從那裡出來之後直接奔這個飯店而來,進了屋後,就坐在我們的旁邊聊了起來,我端著一杯酒,一邊慢慢的喝著一邊聽他們聊天。
  聊得無非都是一些個工作或者牌局上面的事情,看他們的歲數也就比我大個四五歲,這些人應該很好溝通,我心裡想著,就是該找個什麼理由上前套話兒呢?我心裡想著。
  要說當時也算飯口了,那飯店的生意竟然還挺好,桌子全坐滿了,可能是廚子和服務員少的原因,所以酒菜上的很慢,那些人等了一陣後便有點不耐煩了,只見他們其中有一個叫道:「服務員,快點兒啊,涼菜先給上上來我們喝著啊!」
  這巧了,因為我們三個剛才也要了一個黃瓜大拉皮兒,說來也巧,當時服務員一邊跟他們陪著不是一邊端著那涼菜走到了我們這桌,我見機會難得,於是便笑著對那服務員說:「姐姐,我們這桌沒事兒,先給那幾位吧。」
  那服務員對著我道了聲謝,而那桌幾位一聽我這麼說,便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他們便對著我點了點頭,我笑了笑,然後同道安以及錢扎紙繼續吃喝,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對面的那幾位已經喝得面紅耳赤且大聲的說話,要說喝過酒的人都知道,喝多了以後談的話題根本就是不靠譜的,我眼瞅著他們談論的話題從『某同事怎麼怎麼不講究』,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扯到『論當年雷鋒同志到底是一位怎樣的攝影愛好者』這種話題了,只見那一哥們兒面紅耳赤的笑道:「雷鋒死了?誰說的?這不還活著呢麼?看那位小兄弟,哥們兒,來喝點兒啊?」
  說完他們看了看我,然後舉起了酒杯,我臉上一笑,心想著機會來了,於是便也舉起了杯子對著道安和錢扎紙使了個眼色後就走到了他們的那一桌,反正都是一桌醉鬼,只要拿捏分寸別惹他們發火,我自認為憑著我這幅口才完全可以從他們那兒套出我想要的東西,前提是他們也知道的話。
  聊了幾句之後,只見一哥們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對著我說道:「哥們兒,剛,剛才謝謝了,人間自有真情在,那處黃土,土不埋人,你這樣的好人太少了,真事兒,其實我這個人看人很準的,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他說到了此處,旁人哈哈大笑,他們都喝多了,只見旁邊的一個哥們兒對著他笑罵道:「給領導寫稿子寫傻了吧,怎麼感覺就跟華傻子似的呢?」
  我自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華傻子是誰,不過聽他們這麼一說,便接茬笑道:「哎幾位哥哥,聽你們口氣,你們是電視台工作的?」
  那幾人笑著點頭,其中一人對著我說道:「我是攝像,你要想做廣告找對面那位,他能給你打八折。」
  我做毛廣告啊,跳大神?再說了你們看我像是來找你們做廣告的麼?我心裡想著看來這幫子醉鬼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同他們又喝了一杯酒,這才對著那些人說道:「我做啥廣告啊,哎對了,前兩天我上網看見一帖子,好像是咱們這兒附近出大人參了,你們知道這事兒麼?」
  我這話剛問出口,就在心裡面不住的嘀咕著,你們丫挺的可別跟我說你們這裡的特產是蘿蔔,那樣的話可就真毀了。
  沒成想我這話還真就把他們給問住了,只見他們有些納悶兒的說道:「哪有人參啊,我們怎麼就不知道這件事兒?」
  我見他們也不知道,不由得轉眼望了望那道安,心想著這怎麼回事兒,不是說那人是塔河的記者麼,怎麼他們也不知道?
  而就在這時,只見我對面坐著的那個人忽然一拍大腿,然後笑道:「有,有,我想起來了。」
  我當時心中猛地一動,看來有門了,於是便豎起了耳朵聽著他對著幾人侃侃而談,只見他笑道:「哎呀,我說這事兒怎麼都整到網上了,根本就不是咱這兒的事兒,咱這兒哪有人參啊。」
  我旁邊的攝像大哥似乎有些納悶兒,便點了一根煙然後對著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什麼人參啊?」
  只見那人笑道:「還不是那華傻子麼,過年的時候也不知道在哪兒照了些照片兒,然後當寶似的拿回來想當新聞,別開玩笑了,縣長工作報告就佔了一整版,另外這玩意兒也不是咱這兒的,就給否了,我當時聽了一句,把我笑壞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