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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節

  想到了此處,我歎了口氣,然後打電話叫錢扎紙他們上來,現在我在明敵在暗,而且似乎還被牢牢的牽制住了,這似乎是我能預料到的最噁心的局面。
  陳歪脖子已經醒了,只見他把自己關在另外一個屋子裡老淚縱橫,對此我也無話可說,說起來他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是現在見他這把年歲卻哭得如此傷心,我的心中也有些不忍,這能怪誰呢?都他嗎怪邪教,我心裡想著。
  錢扎紙在知道了我們現在的處境之後,便大聲罵道:「這些人怎麼這麼墨跡,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好了,為啥連個屁都不放就把人給整走了?」
  「春叔的手機在這裡,我相信它們一定會打電話過來的。」我說道。
  說完之後,我坐在床上,幸好我有再背包裡面放反毒水的習慣,要知道我剛才也受了些傷,於是一邊往臉上抹藥水,一邊叼著一根湮沒頭沒腦的抽著,我心裡琢磨著,那些傢伙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先在心理上給我們壓力,讓我們不敢報警,要知道這心理戰術遠要比身體上的打擊來的狠毒,他們一定是想趁著我們驚慌失措的時候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了這裡,我無奈的笑了笑,娘的,這一招對我有用麼?老子經歷過多少次類似的事件了?你們不是想跟我就這麼耗著麼?別開玩笑了,我會這麼傻跟個待宰生豬一樣等著你們上門兒勒索我?
  你們真是太小瞧我了。
  於是,我便彈了彈煙灰,然後對著胡白河說道:「白姐,你能用法術之類的辦法找到我那三個朋友麼?」
  胡白河搖了搖頭,它對我說它根本不懂那類型的法門,於是我便點了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錢扎紙,忽然我想出了一個辦法,要知道雖然那些邪教的傢伙們的陰謀著實歹毒,馬天順的本事也十分厲害,雖然他們一直知道了我們很多的事情,但是它們卻好像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也就是我們身上的突發情況的發生率很高。
  就拿剛才來說,誰能想到這個錢扎紙竟然是馬天順的剋星呢?我相信如果馬天順如果也知道這一點的話,他絕對不會傻了吧唧的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多虧了錢扎紙,雖然他瘋瘋癲癲的,但正是這樣,所以沒有人能猜透他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利用這一點呢?
  於是,我便對著錢扎紙說道:「小錢,那些傢伙是想讓咱們等著,但是咱們如果要等的話就太被動了,咱們必須爭取主動,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有啥話你就直接說唄,啥幫不幫忙的,春叔對我這好,我怎麼能不管?」錢扎紙對我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好辦了,於是便小聲的對著他說道:「等一會兒你下樓一趟,去前台,我剛才看了,雖然不知道這屋子裡有沒有攝像頭,但是走廊裡卻真的有,所以等會你去前台幫忙調差一下監控錄像,我相信那些想害我們的人不可能會飛天遁地,所以他們只能大門進大門出,所以錄像一定會有記錄的,怎麼樣,能做到麼?」
  見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錢扎紙眨了眨眼睛,一邊撓了撓自己的黑眼圈一邊對著我說道:「有點複雜,我怕我一時搞亂了,你怎麼不自己去?或者讓那白曉麗自己幫忙看呢?」
  如果放在一年之前,那我鐵定會自己下去,但是現在我腦子裡想的東西跟以前也不同了,我覺得我的確可以自己下樓查看,而且那白曉麗和我也認識,但是要知道我們現在在敵人的地盤兒上,如果我過度的跟白曉麗溝通的話,保不準她也會有危險,而且那前台又不是只有她自己,被問的話很難想出合理的說辭。要知道我能知道這山莊不對勁兒,完全是白曉麗的功勞,我怎麼能恩將仇報?
  而且又說了,我無緣無故的跑去前台的話,那一定會引起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的注意,那樣的話,即便是我找到了他們的下落也是於事無補,他們完全可以將韓萬春三人轉移,而且動機暴露了,之後就不好辦了,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不會引起他們注意的人去辦這件事。
  錢扎紙就是最好的人選了,他和我們的世界觀不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屬於在二次元與三次元世界的夾縫裡面求生存圖發展的存在,這樣的一個傢伙,無論做什麼我相信都不會有人在意,而且只要再小心部署一下細節的話……
  我認為這個計劃很可行,於是便同錢扎紙以及胡白河商量了一下,沒多久一個計劃便醞釀了出來。
  這個計劃的成功與否,有兩個重點,一是錢扎紙,二是白曉麗,等定下來了以後,我便給白曉麗打了個電話,讓她裝作沒事一樣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跟我說話,白曉麗很聰明,聽我這麼一說,便藉故去了衛生間,她對我小聲的說:「怎麼了?」
  我對著電話說:「我的三個朋友失蹤了,估計是你們這裡的人做的事情,你們前台有監控錄像吧,我想派個朋友下去查一下,能幫個忙麼?」
  白曉麗在電話裡面對著我說道:「能幫是能幫,不過你朋友都被綁架了,為什麼不報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電話說道:「我們的事情,警察管不了……」
  然後我就盡量簡單的對她講出了這件事,白曉麗的膽子也確實挺大的,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和她見過鬼有關,她聽完之後居然沒有害怕,而是對著我壓低了嗓子說道:「那這麼做你安不安全?」
  「你能安全我就安全了。」我對白曉麗說道:「放心吧,這樣的事情我雖然不算門兒清,但也不是頭一次經歷,沒事兒。」
  電話那頭的白曉麗聽我這麼一說,居然撲哧一下笑了,她對我說:「你知道麼,在這幾年回憶大學時光的時候,一想起你,我就會想,這個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呀?是一個不愛說話的老實人,還是一個滿肚子秘密的高人?你說你現在偏向哪一個?」
  我也不知道,我歎了口氣,我心想著,我本來是個老實人,也想本本分分的繼續當老實人,但是總有一些雜種們找上門來欺負我,為了自保,我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想法,以至於現在也有點弄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我,想到了此處,我便對著電話輕聲的說道:「偏向想活命還想救人的那個。」
  之後我也沒跟白曉麗說太久,告訴了她一會兒具體要做什麼之後又囑咐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然後我望著胡白河和錢扎紙,對著他倆說:「等會兒就靠你們了,知道他們在哪兒後,咱們立刻出發。」
  我當時看了一下表,馬上就要晚上八點了,我覺得如果那些雜碎們聯繫我的話,就一定會選擇後半夜,畢竟那個時候這裡的客人們都已經熟睡了,便於掩人耳目,但是我們卻等不了那麼久,拿定了主意之後,我便讓胡白河先從窗戶跳了下去,反正除了某些邪教徒外,正常人都看不見它。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先讓胡白河在外面放上一把無傷大雅的火,然後吸引大廳裡面的人出去,這個時候,錢扎紙就可以偷偷的去看錄像了,我剛才問過白曉麗,他告訴了我韓萬春他們回來的時間,所以我相信這應該不難查找。
  但為了安全起見,還要有一個契機,所以我先讓錢扎紙到大廳裡面裝瘋,或者說是本色出演一場鬧劇,這樣的話應該就沒人懷疑他了。
  事實上,錢扎紙這一點做得相當好,我跟他下樓以後,到了樓下的大廳裡,我坐在沙發上,望著門外,裝出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就好像在等著一個重要的人到來似的,相信那些邪教徒們見到我這樣子後,一定會認為我已經亂了陣腳等待著電話的到來吧。
  而錢扎紙則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扯開了自己的衣扣,有些手舞足蹈的,明眼人一瞅就知道這小子似乎有些不正常,雖然他演的很不錯,但是我也為他捏了把汗,我心想著大哥你悠著點兒,拿出你平時的樣子就行了,別真跟個瘋子似的,小心被人給攆出去啊。
  好在錢扎紙漸漸的進入了狀態,他來到了前台,前台裡面坐著倆姑娘,一個是白曉麗,還有一個跟白曉麗歲數差不多大,只見錢扎紙把胳膊搭在了前台上,然後表情迷濛的對著那姑娘來了個飛眼兒。
  而那個姑娘也很配合的還了他一個白眼兒,然後就當他不存在了,不過錢扎紙也不介意,只見他轉頭對著白曉麗抱拳說道:「姑娘,你為何不問我是打尖還是住店。」
  白曉麗差點沒忍住,只見她笑著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有意思呢?」
  「有麼?」只見那錢扎紙翻了翻口袋,然後對著白曉麗說道:「我記得我身上只有密保卡,也沒有『意思』啊。」
  「先生請問你到底需要什麼服務,沒有需要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謝謝。」旁邊那個妹子見錢扎紙的腦子好像有點不正常,便有些不耐煩的問他,錢扎紙微微一笑,然後對著那姑娘一抱拳,說道:「當然有需要了,沒需要的話來這裡幹什麼。」
  說罷,只見錢扎紙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兩張皺皺巴巴的十塊錢,一把拍在吧檯上,然後對著那妹子擠眉弄眼的說道:「網管,給我沖十塊錢的Q幣,再泡一碗方便麵,還有一瓶營養快線呦。」
  那妹子估計頭一次碰見上她這裡充Q幣的主兒,以至於她此時完全認定了這人是個瘋子,但貌似她們這裡管理挺嚴,以至於她也沒輕易翻臉,只見她沒好氣兒的說道:「我們這沖不了Q幣。」
  「怎麼就不能沖了?!」錢扎紙十分驚訝的拍了拍吧檯。
  「我們這不是網吧,而且我倆也不是網管,先生如果您……」看的出來那妹子雖然在忍,但很快就忍無可忍了。
  錢扎紙眨了眨眼睛,然後不依不饒的說:「不是網吧為什麼桌子裡有電腦!你明顯就是騙我,我跟你說,你們這樣的網吧我見多了,是不是欺負人啊,來把你老闆叫出來我問問他為啥不給我沖?」
  「你有完沒完啊!!」白曉麗低著頭忍著笑,而那妹子則真的爆發了,只見她站起了身子對著錢扎紙叫道:「你是真瘋還是假瘋?到底怎麼回事兒,有沒有人管?!再沒人管我報警了啊!!」
  我見時機已到,便慌忙站起了身走上前去,一把拉過了錢扎紙,然後對著那個妹子賠著笑臉說道:「對不住對不住,這是我兄弟,這裡有點不好使。」
  說罷,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然後賠笑道:「別往心裡去啊姑娘。」
  那妹子雖然生氣,但見我這麼一說,倒也消了些氣,只見她又坐了下去,小聲的嘟囔道:「真是,腦子有病還出來轉悠。」
  不得不說,現在有的行業裡面服務人員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笑貧不笑娼,一點的愛心都沒有,她哪裡知道其實她被自己眼中的『瘋子』給玩了呢,我笑了笑,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便一邊說著『對不住』一邊拉著錢扎紙往沙發走,錢扎紙一邊走一邊叫嚷著:「你不給我沖就起來,我自己沖還不行麼,你知不知道再不沖的話這個世界完啦!!沒有金錢的壓制企鵝就要錯誤進化成喪屍企鵝獸了啊!」
  那妹子自然沒有把他的瘋話放在心裡,而我拉著他,假意勸他:「你可別鬧啦,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春叔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你怎麼還有閒心鬧呢?」
  當然了,這話我是說給別人聽的,我一邊勸那錢扎紙,一邊四下看了看,現在這大廳裡面算上我倆一共七個人,刨除白曉麗和那個妹子,還有三個,一個好像是工作人員,剩下兩個好像是遊客,當然了,我不知道他們裡面會不會有想害我們的邪教。
  就在這時,忽然坐在門口處的一個遊客一邊望著落地窗外一邊驚呼道:「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