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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節

  我一邊讓錢扎紙趴下,一邊死命的揮舞著手中老七,可真是粘著就死磕著就亡,以至於我雖然被那些鬼魂團團圍住,但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的心裡面只有憤怒,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就這樣一直揮舞著右手,雖然幹掉了很多鬼魂,但卻還有更多的鬼魂冒了出來,就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當我胳膊酸麻馬上要筋疲力盡的時候,總算將那些鬼魂全都料理了個乾淨。
  我身上早已被汗水侵濕,在這陰冷的地窖之中,渾身冒著汗水發出的熱氣,大口的喘息,臉上蒙著的T恤早就被撤掉,羽絨服的拉鏈兒也被我扯開,也不管這地洞之中的空氣是什麼氣味了,只顧喘息,一顆心狂跳不已。
  而那黃善看著正在喘氣的我,居然愣住了,好像一時間無話可說的樣子,地上虛弱的胡白河對著我說:「姚少……沒事吧?」
  我對著它點了點頭示意我還能撐住,然後雙手拄著膝蓋,弓著身子蹬了一眼那黃善,對著他說道:「還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吧!小爺陪你玩兒會兒。」
  「……」黃善真的沒有料到我能一個人幹掉數百隻鬼魂,他的計劃中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我早就該趴在地上了,可是他真的沒有料到,自己太大意了,以至於出現了這個局面後自己竟然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不過他依舊強作鎮靜的對著我說道:「哼,真想不到你這個小子還有些門道,你手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內個……我能再打斷一下麼。」我身旁的錢扎紙站了起身,只見他又托著下巴對著那黃善說道:「你還有別的鬼可以用麼?」
  錢扎紙說的,也正是我所說的,這黃善剛才不還挺狂的麼,自認為制伏了那胡白河之後我就會束手就擒,哪成想現在風水輪流轉,要說我和他其實都是巫教的傳人,不同的是我用的是薩滿歌召喚妖怪,而他則是用邪法控制鬼魂,現在他的鬼魂被我全都幹掉了,那他還有什麼能耐?
  「沒有又能怎麼樣,對付你們兩個小子,我自己足夠了!!」那黃善被這錢扎紙的話一刺激,居然惱羞成怒,擼胳膊往袖子的就要跟我倆玩肉搏。
  這是什麼情況兒啊!我怎麼覺得這麼搞笑呢,說好的鬥法呢大叔?怎麼現在改打架了?
  不過你要說打架的話,那正和我意,要知道在這一年內我和韓萬春倆人還真跟搶我倆地盤兒的那些賣唱和假乞丐動過手,要說韓萬春雖然為人市儈,但是他確實有股子花花腸子,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市井流氓打架要用的精妙招數,什麼吐口水插眼睛踢要害之類的絕技,使將出來無不是百發百中,如果出了會心一擊的話對方還會應聲倒地再起不能。
  我當時真的很憤怒,將之前對金巫教的仇恨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我真的不介意插他的眼睛以及踢他的二兄弟,而且說起來我們這邊是兩個人,二對一沒有理由打不過他,於是我又抓緊了老七,心裡想著,我今天要不把你拍脫相了那我跟你姓!
  可當時我不想不到的是,這一次,似乎是我把他給小看了。
  只見那黃善惱羞成怒的朝我撲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抓住了衣領,我慌忙一側臉躲開了他的一拳,然後瞅準了機會釋放出了撩陰腿這項技能,正中目標,但是他反應速度很快,我剛剛踢中他的同時,他居然雙腿猛地一夾,將我的腿死死夾住,所以這一腿並沒有踢實成,但是也讓他感覺到了疼痛,黃善似乎又沒有想到我這個曾經侍奉愛新覺羅一族的皇家薩滿傳人出招竟然如此下作,吃痛之餘,氣得他臉都綠了,面部神經的抽搐帶動這那幾道詭異的油彩道子不斷抖動,只見他大叫了一聲,雙手抓住了我,我的一直腳被他夾著所以無法動彈,緊接著我只覺得身子忽然騰空,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我真是眼冒金星七葷八素,我的後腦傳來一陣劇痛,奶奶的,真想不到這個老邪教居然會摔跤!
  完了完了,低估他了,我吃痛之餘,心裡面暗罵道,他奶奶的,這下可怎麼辦,沒想到他這麼能打,幸好腳底下是土地而不是石頭,要不然剛才估計直接把我爆頭了。
  可當時真的已經到了性命相搏的階段了,被他一個漂亮的跤活兒摔趴下了以後,我來不及多想,慌忙忍痛爬了起來,剛一爬起,那黃善居然又一次貼近了我的身子,我不住的掙扎著對他拳腳相加,但現實卻很殘酷,我天生體質在這兒呢,剛才一擊得手是因為他沒有防備,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只要保護好要害的話,我的拳頭打在他壯實的身上,他居然毫不在意似的。
  一旁的錢扎紙見我們已經動起手來,哪還能袖手旁觀,可是要說他的體質跟我簡直半斤八兩,甚至稍遜我一瞅,屬於掰腕子還掰不過我的選手,不過他卻也沒有眼看著我遭殃,我用餘光掃去,只見他慌忙脫下了背包,然後在裡面翻了起來。
  我一邊掙扎著提放黃善這老邪教再次摔我,一邊心中又出現了希望,在我的眼中,錢扎紙這個瘋癲兒童總是能給我驚喜,特別是他的那個背包,裡面簡直就跟百寶囊似的,我滿心希望他能從裡面再掏出些什麼法寶能讓我們化險為夷,可是,我卻又想錯了。
  錢扎紙的背包裡面只有一堆半成品的紙紮架子,還有一些廢紙,他翻來翻去,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當作凶器,明顯看得出來他也急了,見我快要支撐不住,竟然從背包底下翻出了一根市價為一塊五的火腿腸來,只見他情緒激動,大叫了一聲:「啊呀!!!」
  然後跑到了黃善的身後,蹦起身子攥著那根火腿腸朝著黃善的後腦勺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我頓時哭笑不得,心想著大哥你這樣有用麼?你就算找個手電砸也行啊,還有你以前不是說過不吃火腿腸了麼喂!!!
  看來他果然是個瘋子,看來真不能指望這個死宅男,我心裡面暗暗叫苦,而錢扎紙居然越砸越嗨似的,似乎把一根火腿腸當作了攻擊力214-398的蛋刀,不住的朝著那黃善的後腦勺上招呼,一邊砸一邊還哇哇大叫個不停。
  雖然他那根火腿腸質量不好,在外面凍了這麼長時間也算挺硬的,可攻擊力依舊低微,但是他的叫聲卻很具震撼力,黃善這個老邪教似乎被他煩的不行,便鐵青著臉,測過了頭去直接使了一招『倔驢蹬人』,一腳直接蹬在了錢扎紙的小肚子上,錢扎紙發出了一聲慘叫後就被他瞪坐在了地上。
  而這時,他終於露出了空擋,於是我瞅準了機會放開了之前抓著他胳膊的手,將雙手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這一招正是跟鬼學的,奶奶的,看我不掐死你個老王八!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的,酒是陳的香,拳是老來壯,那黃善的歲數打我一個來回兒,正是體能頂峰的時候,他轉過了頭,居然沒有慌張,下邊一腳別住了我的腿,上邊兩手一手抓住了我的領子,一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居然還想跟我來個舊景重現之過肩摔。
  你這也太不把我當聖鬥士了!我見他要故伎重施,當時也來不及想上許多,雖然身子無法動彈,但是卻也不能就這樣等死,於是當機立斷,雙手抓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緊咬牙關,朝著他的老臉一頭就撞了過去。
  光的一聲,我直感覺腦門兒一陣劇痛,而黃善卻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緊攥著我身子的手也鬆開了,等我再睜眼一瞧,只見這老傢伙的鼻血就跟黃果樹瀑布似的淌了下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釋放
  我就說吧,如果不把你個老雜毛兒給花了的話,那我還怎麼混!?
  黃善被我一頭錘給磕懵了,由於鼻子受傷,所以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捂,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立馬輪圓了右手,綁在手腕上的老七被我耍的就好像個流星錘似的,光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我當時情緒激動,只覺得當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又覺得似乎什麼倫理道德什麼法律觀念已經無法阻止我了,所以下了死手。
  可等到那黃善發出一聲慘叫之後,我卻又愣了,心裡沒緣由的冒出了一特實際的念頭,如果真把他給砸死了,那該怎麼辦?
  畢竟現在還是法治社會啊,這黃善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事發的話,那我該怎麼去辯解?就說我為民除害勇鬥邪教徒麼?電視上能這麼報道麼?特定不能啊!媽的。
  要說這也許就是正派和邪派之間的區別了,雖然那黃善手裡人命不少,但是那都是邪術所致,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法律也奈何他不得,但是我卻不行啊,我手裡哪有什麼殺人而不犯法的法子?嗯,好像有,胡白河之前好像就跟我說過如果我不爽的話它就殺幾個人來逗我開心。
  可是現在它趴下了啊喂!
  嗯,看來如果事發的話只好說我是正當防衛了,可是這裡面依舊有許多東西說不清啊!
  天,為毛現在是培養正確科學發展觀的年代啊!為毛電視上要有今日說法的欄目啊!該死,我在想什麼呢!!!
  那一瞬間,這些念頭從我腦袋裡面劃過,以至於我楞了一下,幸好,就在我有些後怕的時候,那黃善捂著腦袋叫的就跟發情的母豬一般,看他叫的這麼歡實,心裡面也就平靜了下來,說起來當時知道他死不了,我的心裡面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僥倖。
  這種心情很矛盾,尤其是配合著我的身份和遭遇。
  但這些都是後來我回想時所想的了,當時我們和他斗的激烈,哪裡還能想上這麼多?我記得當時的真實情形是這樣的,我給了他一頭錘後緊接著又補了一老七,黃善被砸的哇哇大叫,我稍稍一愣,見他居然還沒倒,慌忙飛起一腳蹬在了他身上。
  我兩招偷襲盡數生效,第三招他自然也盡數收下,被我踹了一腳後,他終於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捂著腦袋打滾兒,掙扎了幾下,在抬頭時,已經是滿臉鮮血,看來他腦袋已經被老七給揍開了瓢兒,不得不佩服他,傷的這麼重居然還沒有暈,只見他掙扎著坐起了身,滿眼怨毒的蹬著我,那眼神確實很滲人,而他的那張畫滿了油彩的臉,此時被鮮血這麼一浸,竟顯得越發詭異。
  只見他的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只見他對我狠毒的說道:「你……我要殺了……」
  我當時沒有告訴他,在他說話的時候,早已站起身的錢扎紙已經一聲不吭的摸到了他的背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滿臉憤怒的錢扎紙一火腿腸就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似乎正好打在了他的傷口之上,只見那黃善倆眼一瞪,光當一下又躺在了地上,這回可消停了。
  錢扎紙將他砸暈過去後,便罵罵咧咧的叫道:「媽的,敢打我,這回知道你錢爹的厲害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見那瘋瘋癲癲的錢扎紙還罵個不停,便上前拉住了他,然後蹲下身子學著電視劇裡那樣伸出兩根手指去探那老邪教的鼻息,還行,沒死,只是暈過去了,而且這老傢伙的頭骨確實挺硬,剛才那一下只砸壞了他的頭皮,骨頭沒事,應該死不了,缺乏醫學常識的我當時這般想到。
  我心想著他暈過去了,這應該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想到此處,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著剛才真是危險啊,如果不是錢扎紙騎兵突襲的話,估計我現在又要被黃善給摔在地上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錢扎紙說道:「小錢,真有你的。」
  「這有什麼啊?」錢扎紙似乎解氣了,便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我說道:「你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於是掙扎著爬起了身,胡白河沒事,它只是使不出力氣,可剛才我和錢扎紙勇鬥老邪教的那一幕卻也看在了眼裡,它對我說:「姚少,夠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