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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節

  笑毛啊,多少年沒笑過了?雖然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卻也明白暫時安全了,於是慌忙又扶起了那老爺子,雖然那怪物的話對我來說就好像放屁一樣,但是卻把這老爺子給氣壞了,只見他咬緊了牙,十分不甘的蹬著那怪,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
  「別你你的了老爺子。」我見玄嗔道長氣的不行,生怕他心裡過不去再有個好歹,於是便一邊吃力的抱起了他,一邊對著他說道:「跟個牲口生什麼氣,犯不上啊你說對不,咱倆快點回去洗洗睡,明天給你唱戲聽……阿喵,趕緊的撤!!」
  說罷,我便抱著老頭兒朝著蘇譯丹跑了過去,蘇譯丹上前幫我,見那怪似乎一時半會兒真出不來,於是蘇譯丹便對著道安叫道:「二貨!別擺造型了,趕緊撤,回太清宮搬救兵收拾它!!」
  確實,蘇譯丹說的話是正理,雖然我們鬥不過他,但是俗話說的好,螞蟻多了啃倒奶牛,玄嗔道士的徒弟那麼多,外加上太清宮裡一幫偽道士,加在一起那還鬥不過它?就算鬥不過,那躲在裡面也是安全的嘛,即使這個怪再怎麼狂,我不相信它還敢跑到郭守真的老家撒野?
  可是,道安卻沒有動,只見他顫聲的說道:「我不走。」
  「為什麼啊!!」我和蘇譯丹焦急的喊道。
  這個時候,只見那怪已經狠命的在桃核圈裡面遊走,狠命的扭動,似乎想破陣而出,而道安望著那個怪,竟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走,我要收拾它。」
  蘇譯丹滿臉的不解,但是我懷中的玄嗔道長竟然流下了眼淚,我忽然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玄嗔道長一生風光,不想年邁之時遭受了此般屈辱,方纔那怪對他惡言羞辱,當真要比打在他身上的傷更讓他難過,那道安是想給他師父出氣。
  沒錯了,只見道安顫抖的伸出了手,指著那怪說道:「我要讓你知道,玄嗔道長的弟子不是膿包,起碼要比你強!」
  「二貨!」蘇譯丹雖然聰明,但卻也還是女孩子家,哪裡明白這一點,只見她焦急的對著道安喊道:「你跟它計較這些幹什麼,趕緊走啊!你聽見沒,想挨揍怎麼……」
  「我也不想走。」蘇譯丹還沒有喊完,我就已經打斷了她,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從哪來的勇氣,而那道安背對著我們,一字一句的說道:「師父從小對我很好,就像親爹一樣,我不允許這個畜生說他!」
  玄嗔聽到此話後,閉上了雙眼,老淚縱橫。
  而只見道安說完之後,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皮鼓兜,從中取出了有稜有角的一物,他雖然也很恐懼,但是卻對那陣中之怪說道:「妖怪,你還認得這東西吧?」
  要說幾個徒弟之中,玄嗔似乎對道安最好,諸多法器傳給他的最多,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道安從事這工作,正是不想辜負了師父,不忍師父的本事失傳,雖然他的膽子也不大,但是卻也清楚什麼東西是自己應該要守護的。
  忽然間,我覺得跟他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老爺子之前說的那些話,讓我的心裡很有感觸,潛意識中,我很尊敬他,我不想讓這種平時只出現在故事中的高人落得此般下場,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似乎之前也下過決心,不想讓別人再稱呼為窩囊廢膽小鬼,這三個字我現在真的受不起,因為我要變強,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蘇譯丹,即便自己本領低微,但是現在我卻還想試上一試,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
  那道安手中之物,正是玄嗔的羅經,當年這怪正是死在這羅經之下,見到道安拿出之後,四隻眼睛紅芒暴漲,就好像四個手電筒一樣,它哇哇大叫,不停的向道安撲來,蘇譯丹見此情景,十分的擔心,只見她似乎都要急出眼淚了,她罵道:「你們男人到底心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啊!?這有可能贏麼?」
  「有。」我望著那猙獰的怪物,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希望又再次出現,而那蘇譯丹卻愣了,她問我:「你說什麼?」
  我嚥了口吐沫,然後對著蘇譯丹說道:「我們真有可能贏,你沒發現麼,那怪似乎並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強……」
  確實,雖然那怪看上去很是駭人,而且氣勢也很猛,但是我見到了它以後老是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這種感覺剛才就有了,但是哪裡不對勁我還想不出來,就在剛才,我終於想明白了。
  這怪看上去真的有些花架子的味道,雖然挺能咋呼也挺嚇人的,但是雷聲大雨點小,咋呼了半天連幾顆桃核都沒弄碎,這完全和傳說中的凶狠厲害不符,這是為什麼?
  蘇譯丹望著我,她似乎沒有想明白,便問我:「好像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兒,為什麼呢?」
  「只能是因為它了。」我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喇嘛塔,沒有錯,這怪雖然獲得了自由,但是卻依舊被『無垢淨光塔』的風水局牽制,以至於怨氣不能完全發揮。
  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我心中大喜,心想著雖然現在老爺子沒有了當初的本事,但是這個妖怪也沒有了。
  我和道安雖然有不同的理由,但是此時此刻,卻都有幹掉這妖怪的念頭,那一刻,我心中忽然覺得。
  我們應該可以幹掉它的。
第九十五章 破釜沉舟
  說完之後,我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桃核陣中的那怪,此時恐懼已經漸漸散去,我忽然覺得這土鱉除了聲音扮相之外,似乎還真的沒什麼太值得害怕的地方。
  而蘇譯丹則好像看動物似的望著我,她對我說:「是你出幻覺了還是我出幻覺了,你還是姚遠麼?」
  女人啊,頭髮長見識短,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把老爺子交給了她以後,慢慢的又走了回去,四周溫度依舊很低,身著單衣的我忍不住瑟瑟發抖,而光著膀子的道安還在那陣外擺著造型。
  我抓著老七來到了道安的身旁,對著他說道:「打算怎麼辦?」
  道安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還在試圖破陣的怪,我們與它之間此時似乎隔著一道無形的牆壁,它始終無法掙脫,只是在那陣中不住的咒罵,但是罵人的用語卻好像上七十年代裡面的老電影似的,文縐縐的,聽久了毫無壓力。
  我方才見著道安十分爺們兒,還道他已經有了對策,哪成想他看了看我,竟然說:「不知道,還沒想出來,要不你幫著想個轍?」
  說起來也真是詭異,我倆雖然當時都不想走,但卻拿那怪沒有任何辦法,只好低聲的說話想辦法,看的遠處蘇譯丹有些莫名其妙。
  而那陣中之怪還在不停的破口大罵,搞得我連道安的話都聽不清楚,於是我忽然火了,隔著那桃核,將手中老七狠命的抽在了它的身上,啪的一聲,那怪竟然發出一聲悶哼,似乎頗為疼痛。
  唉?看來這老七能傷到它啊?我和道安相視一眼後,一瞬間心有靈犀,望著那陣中之怪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冷笑。
  於是問題又來了,說有個醉漢喝醉酒之後逛公園兒,一不留神被個大馬猴兒給撓了,但是他又打不過那大馬猴兒,請問醉漢該如何報仇?
  長點腦子的都知道該隔著籠子扔煙頭兒或吐吐沫啊喂!
  我忽然大喜,心想著這孽障咋呼的雖然挺狂,但是卻也出不來,就相當於籠子裡面的大馬猴兒,我倆那還慣著他什麼?
  雖然這麼做挺下流的,但是跟個妖怪講什麼道義?於是乎,我倆二話沒說,隔著那桃核圈兒甩開膀子開始狂打,我摘下了手中老七,將繩子攥在手裡,就跟甩流星錘似的朝著陣中的怪物劈頭蓋臉的砸去,而道安則在一旁一把一把的丟著手中的符咒。
  雖然擊打不著要害,但是那怪卻也受到了不輕的傷害,只見它在那陣中一邊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一邊破口大罵道:「黃口小兒!有種進來受死!!」
  「我咋這麼聽你的呢!」道安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只見他當真朝著那怪吐了口吐沫,然後大聲罵道:「有種你出來啊,來啊來啊!!」
  道安嘴上不老實,手上也沒消停,只見那怪被氣的七竅生煙,很顯然它也意識到自己的本事已經大不如前了,雖然它還沒有弄明白這是因為什麼,但是想想它曾經也是吸收過信仰的怪物,當年被玄嗔所擒雖然懷恨在心,但是當年玄嗔道長何其厲害,它也算是口服心服,可如今不想被我倆個後輩晚生如此欺辱,這讓它哪裡還能淡定?
  只見它渾身不住的發抖,四隻眼睛中紅芒暴漲,週身上下的黑氣就跟炸了鍋似的在陣中亂竄,慢慢的,那陣中一片漆黑,只能看見四個好像燈籠似的紅眼,於此同時,我注意到了腳下的桃核開始劇烈的抖動。
  「不好!!」我大叫道,這傢伙似乎要玩命了!
  該死,看來我們做的太過了麼?只見那怪發出了一聲暴喝,地上的桃核竟然一個個炸的粉碎,而我的眼前,瞬間一片黑暗。
  在陷入了黑暗的同時,直感覺到身體懸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陣破了。
  看來那怪物因為憤怒而將所有的氣力發揮了出來,以至於小小的桃核陣再也止它不住,在它妖氣的影響下,四周的燈竟然全都滅掉了,頓時,南塔被一片黑暗籠罩。
  那怪獲得自由之後,馬上就要找道安算賬,道安和我一樣,也在那陣法被破後被蹦飛了老遠,那怪大叫了一聲後便向他撲去,眨眼間便撲到了他的面前。
  道安後來對我說,他當時只感覺到一陣腥臭襲來,便也顧不上什麼,下意識的翻身背對著那怪,那怪的一個頭就這樣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後背之上,道安大叫了一聲後,便又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