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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

  坐下了以後,我們便開始聊了起來,那四位姑娘果然都很開放,雖然是頭一次見面,但是一點都不打怵,相比之下,我反倒是又緊張了起來。
  酒上來了,她們好像比我們都能喝,在一聲聲『干了』『你不幹了我都瞧不起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還沒我能喝』的言語中,我們八個人已經報銷了一箱啤酒,席間,我也弄清楚了她們大致的底細,她們是別系的,那個坐在孫家良旁邊腿最長的,就是他的女朋友李娜,而那個正在穿露臍裝肚臍眼上有個『扣子』和賈明亮划拳的叫肖迪,正在拽著李松竹往他嗓子眼裡面罐啤酒罐的他直翻白眼兒的短髮妹叫蒲慧慧,而今天過生日的主兒,就是坐在我旁邊兒的這位身穿吊帶短裙,露出胸前半片江山事業線的白曉麗。
  老實說,我剛來的時候想的真挺好的,可是一到了這個場合,心裡竟然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喝了些酒後,膽子也大了,敢說話了,酒過三巡,烤爐上的肉發出的焦味已經被打翻在地的啤酒味遮掩,酒精這玩意兒似乎真的可以讓幾個素不相識的人瞬間熟絡了起來。
  我一邊喝著啤酒,望著身邊的白曉麗,心中不由得感歎道,此女子果真不俗,一頭大波浪,化了淡妝,皮膚就跟她的姓氏一樣的白,最要命的就是她的身材,你說這是怎麼長的呢?
  不過就在我偷眼望去的這一刻,白曉麗呵呵的笑了兩聲兒,然後端著酒杯問我:「想什麼呢?」
  「沒,沒想啥。」該死,你說我這嘴,平時不是挺能扯的麼,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慫了呢?這麼說還怎麼讓人家小姑娘繼續往下接?
  幸好,這姑娘挺健談的,只見她醉眼朦朧的望著我,然後對我說道:「我以前就認識你,你叫姚……姚遠吧。」
  嘿?她怎麼知道呢?只見她笑著對我說:「去年晚會你是不是唱了個戲……叫叫什麼來著?」
  「跳大神兒!」一旁的李松竹咧著嘴替她回答道。
  「啊對,對,就是這個。」白曉麗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好像喝多了,竟然有些嬌嗔的對我說:「可嚇死我了。」
  她拍我肩膀的時候,胸前不住的抖動,也著實嚇了我一跳,我嘿嘿的傻笑,然後說道:「假的,都是假的。」
  我當然希望那是假的了,娘的,弄的我這張嘴上的現在還留著疤呢,而這時,李松竹旁邊的那個叫做蒲慧慧的小娘們一拍大腿,然後說道:「唉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演小品的?」
  李松竹輕蔑的一笑,不卑不亢的裝了個逼,然後說道:「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隱藏的很深了,真想不到還是被認了出來。」
  「哈哈哈!!」蒲慧慧一陣大笑,然後對著李松竹說道:「哎媽呀,你那個小品真有意思,有一句台詞特經典,怎麼說來著……?」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單手擼就是單手擼!!」李松竹真喝多了,只見他用一隻手拿著酒瓶子上下翻飛,滿嘴瀋陽口音恬不知恥的喊道:「走起!!」
第四十三章 春夢了無痕
  氣氛瞬間嗨了起來,那一晚我們八個人一共喝了將近兩箱啤酒,出門之後,李松竹照例尋找屬於自己的電線桿,差點把膽囊給吐了出來,吐完了之後,似乎覺得還不怎麼盡興,於是我們便又來到了旁邊的一間KTV。
  大學城附近,這都是一個系列的,很方便,李松竹說他請客,要了個中包,啤酒紅酒什麼的又堆在了桌子上。
  很顯然,酒醉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清醒,坐在沙發上,略微黑暗的環境和震動耳膜的音樂掩蓋下,大家的本性都露了出來,李松竹賈明亮倆人終於得償所願,一人摟著一個小妞,哈哈大笑。
  黑暗中,我似乎發現李松竹竟然哭了,說起來也是,他這個勵志要當哈爾濱第一淫魔的人,卻背負這基佬的命運,硬生生的憋了將近一個學期才得以發揮其本性,那天晚上屬他玩的最嗨,記得他一邊摟著蒲慧慧,一邊發自肺腑的唱了一首《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要拿執著將命運的鎖打破,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很顯然,這是他現在的心理寫照。
  賈明亮亦是如此,似乎這八個人之中,最不在狀態的是孫家良,他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就跟毒癮犯了似的,他女朋友問他怎麼了,他如是回答,困了,我先睡一會兒。
  我真佩服他,這麼吵的環境裡竟然還能睡著,氣的他女朋友不住的推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包間裡的這一幕讓我覺得很有意思,真是喝多了什麼樣兒的都有,有哭的有笑的還有睡覺的,哈哈。
  而就在這時,我覺得自己右臂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柔軟,頓時一愣,回頭一看,只見到那白曉麗竟用雙手攬住了我的胳膊,然後順理成章的將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靠,這什麼情況兒?
  在那種情況下,我頓時心跳加速,雙目望去,只見她身子微微傾斜,本來就很低的衣領處那半壁江山再次裸露而出,隨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慢慢的抖動,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肌膚很有質感,發出很是妖艷的色澤,而我,頓時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在看見這一幕後,我的心中竟然響起了一首歌: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那啥?我見白曉麗滿臉的酒意,頓時身體不斷僵硬,身旁的那幾對兒已經在黑暗中開始了小動作,這氣氛慢慢的升溫,讓我口乾舌燥。
  娘的,我還在等什麼?我望著白曉麗,心中不住的想到,人家現在都這樣了,我為什麼不趁勢追擊呢?
  就連康熙爺的片尾曲都他嗎說了,做人一身肝膽做人何懼艱險啊!上吧姚遠,精彩的成人世界就在你的眼前,你趕緊珍惜蒼天賜給你這金色的華年啊!
  就這樣,就這樣把手伸過去,對,就這樣,伸過去,不要害怕,她雖然胸前山高水險,但是你一定拿出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的勇氣來,然後你就可以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她那胸前的日月旋轉了!沒錯,一定是這樣,還等什麼,趕緊的啊!!!
  我當時也喝多了,真的,滿腦子的康熙王朝片尾曲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我卻實在沒有勇氣去風口浪尖緊握住白曉麗胸前圓圓的日月並且旋轉,因為就在這時,白曉麗醒了,她見我望著她的胸口,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癡癡的笑了笑,然後拉著我的胳膊,大聲的說道:「大家來跳舞吧!」
  當時大家都喝多了,於是便一呼百應,震耳欲聾的DJ嗨起,眾人全都起身,張牙舞爪起來,喝多了的李松竹當真就像條瘋狗,只見他搖頭晃腦的,舌頭也甩了出來,我對這種場合沒什麼經驗,只是木訥的跳著,而白曉麗則在我的身前,雙臂舉過頭頂,一邊對我笑一邊身體輕輕的扭動,弄得我有些口乾舌燥。
  這應該算我有生之年頭一次艷遇吧,我心裡面想著,當時年輕,腦子裡面也顧忌不上很多,眼瞅著白曉麗的身子越來越近,而我卻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可就在我倆的身子馬上要貼在一起的時候,白曉麗忽然對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陪我去趟衛生間,好麼?」
  見她忽然對我說這話,我心中一陣輕鬆之餘,竟還有些失落,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和她推開了門走了出去,走廊中,包間內的音樂被門阻隔,安靜了許多,白曉麗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跟到了女衛前,便不敢再跟了,於是只好在門口等著她。
  她在裡門很久,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依稀的聽到好像是在打電話,但當時我昏頭漲腦的,也沒聽清楚,只是依靠著牆壁,抬頭望著蒼白的燈,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她才出來,她低著頭,好像是喝多了,我叼著煙,正想去攙扶她,不想剛一伸手,她竟然一頭栽進了我的懷中,不,這麼說好像不怎麼貼切,應該說是她撲到了我的懷中,我心中一愣,還沒等回過神兒呢,就又被她按到了牆上。
  這是什麼情況兒?我當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還沒等出聲詢問,直感覺到嘴唇上傳來了一陣溫柔滑膩的觸感,我心中一陣驚駭,白曉麗的眼睛差點兒貼在了我的眼睛上,她閉著雙目,我雖然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卻能夠清楚的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和淡淡的眼影。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直感覺到舌頭和一條冰涼甜膩且略帶酒味兒的東西纏在了一起,白曉麗抓著我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手,閉著眼睛,前胸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上,感受著我的顫抖。
  她吻了我。
  我直感覺到心中一陣恍惚,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離開,而我則愣在那裡,望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對著我咯咯咯的笑,而我則伸手用拇指擦了擦嘴巴,拇指上沾染了一抹粉紅,顯然是她的唇膏。
  這好像是我的初吻,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靠,難道這是真的?不會吧,我運氣沒這麼好過吧!我長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反覆的琢磨著這是為什麼,可是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難道她喜歡我?難道她真的喜歡我?難道……靠,難道不會是幻覺吧!!
  也不知道為何,在那個時候,我忽然就想起了黃皮子鬼魂的那點兒破事兒,娘的,不會是那些玩意兒趁我喝多了又讓我出現了幻覺吧想要害我吧!!
  想到了這裡,我不由得一陣冷顫,然後拚命的搖了搖頭,可是我卻想錯,那不是幻覺,當真不是,雖然當時的我狀態真挺像是中邪了,可那一切,卻真實的發生了。
  白曉麗見我傻愣在那裡,頓時滿臉紅暈的對我嬌嗔道:「你還傻愣著幹什麼吶,趕緊跟我回去吧。」
  說完這話後,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也很柔軟,但不涼,相反的卻很熱,很燙,就像是我心中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團火,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發現,雖然她在笑,但是她的眼神中,卻好像不怎麼快樂。
  我不知道當晚是怎麼跟她回到包房裡的,彷彿她那一口,已經把我的魂魄給咬掉了一半兒似的,回到了包廂後,我們又喝了不少的酒,可我卻怎麼也忘不掉剛才的那一幕,那算什麼,酒後亂性,還是什麼?
  到最後,大家都不行了,但是竹子和亮子並沒有得償所願出去開房,因為竹子出門口條件反射般的奔著電線桿子而去,我和亮子過去攙扶他,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女生們就這樣打了個計程車回去了,竹子扶著電線桿,亮子拍著他的後背,孫家良再一旁打著哈欠,而我,則望著路燈閃爍的街道發呆。
  大家都喝的太多,回到了寢室折騰了一會兒後,大家都睡了,可我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嘴,對,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躺在床上,耳邊傳來了三人磨牙和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