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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

  我們當時其實跟那個家族聊得挺好,眼瞅著要騙來三個勳章,可正在關鍵的時候,卻被這倆孫子給吵了,我心想著這倆人說的是啥啊,啥女女啥衣衣?還真愛?靠,是不是外星語言啊,剛才還台灣腔兒呢現在怎麼又變東北話了?這是對暗號呢這兩位?
  反正看起來就煩,賈明亮被他們吵的腦瓜子都有點疼,他這個人天生脾氣大,直來直去,我見他把眉頭皺的跟孫子似的要起身,就知道他想幹啥了,於是我便拉住了他,然後對他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管咋的也沒惹咱。」
  也趕巧,就在這時,那兩個孫子似乎吵崩了,只見那個大刺蝟一邊對著花刺蝟罵道:「你行,操,你等著,我明天就找人揍你!」
  那個花刺蝟吹了吹自己的頭髮,然後牛B的說道:「吹吧你就,誰沒個朋友啊,我跟你說你要敢動我一下,我找一萬個朋友砍死你。」
  聽他們吹牛B似乎都把胃聽疼了。
  賈明亮罵罵咧咧的坐下了,他似乎也覺得,跟這種人置氣真的犯不上,眼見著那個大刺蝟摔門而出惹的網管一陣白眼,而花刺蝟則十分得瑟的找了個機器坐下開始歡快的上網後,賈明亮對我說:「媽的你說這種人是怎麼長大的呢,這要在我們高中得天天讓人打。」
  我笑了笑,然後對賈明亮說:「行了,既然都知道了就別搭理了,這種人遲早挨揍。」
  說完後,我們也繼續歡快的上網,可我不知道,我的預言竟然這麼的准,以至於上半夜剛說完,下半夜就應驗了。
  那好像是下半夜三點多吧,我記得當時我一陣睏倦,就趴在電腦桌上休息,可是沒睡一會兒,就被一陣啪啪聲給吵醒了,我抬起了頭一邊揉眼睛一邊尋摸著這噪音的來源,媽的,竟然又是那個腦袋好像是自由女神的傢伙搞出來的。
  這孫子,前半夜還挺安穩好像是在跟誰視頻聊天,可是後半夜就開始作妖兒,玩起了一個當時很火的跳舞遊戲,可你說你玩就玩唄,為什麼敲出這麼大的動靜兒?就跟空格跟他有仇似的。
  整個網吧的人都看著他,我看那網管好像都要忍不住了,可他竟然還不為所動,依舊帶著耳機,一邊用大拇指狠敲空格鍵一邊嘴裡面罵罵咧咧的唱道:「戀愛ing,嗨屁,ing,改變了黃……臥槽,那比是掛吧!」
  當時我們真的怒了,心想著你這不擾民麼,可就在賈明亮又要站起身的時候,忽然我們發現,那孫子旁邊機器上的一看上去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哥們兒受不了了,他似乎也在睡覺而被那個二貨給吵醒了,這哥們拍了拍那個二貨,然後挺禮貌的對他說,能不能麻煩小點聲。
  可是那個二貨卻對那小伙罵道:槽你媽你老幾啊?!
  就在這二貨罵出這話的同時,賈明亮坐下了,我們望著他,又望了望被他罵的那個染了一頭藍發看上去好像小混混的傢伙,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心想著這個傻比鐵定挨揍了。
  果然,那個哥們兒先是一愣,然後還挺從容,似乎他的朋友就在旁邊坐著,他旁邊的一個梳著板寸看上去挺凶的朋友起身了,他在廁所裡拿了根皮搋子向那個花刺蝟走去,這些都看在我們的眼裡,整個網吧的人都沒聲張,只有那個花刺蝟渾然不覺。
  這時,就算是在刷裝備的玩家都放下了手裡的鼠標,我們直勾勾的等待著下一幕的出現,果然,那個藍毛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打的這個瓷實,啪嚓一聲,看的我們心中這個過癮,那花刺蝟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藍毛一夥兒踹倒在了地上,藍毛一邊踹一邊罵,這回知道我老幾了吧?
  末了,那幾個人還拎著那花刺蝟到電腦前讓那孫子改了一個QQ名羞辱了一下他,然後才把那花刺蝟給放了,眼見著那花刺蝟似乎腦門兒見紅一腦袋頭髮也被縷順了,我們心裡看的這個過癮,於是就在那花刺蝟跑出門兒以後,不由得給那幫傢伙喝起了彩來。
  這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也怨不得別人,花刺蝟跑了以後,整個網吧頓時安靜文明了起來,於是我的困意在此慢慢的襲來,便又趴在電腦桌前帶著耳機睡著了,多虧了那伙兒人,要不然我這一晚上可就別想睡了。
  也不知道是,朦朧之中,我似乎聽到了QQ的滴滴滴聲,但是由於當時我睡的正香甜,於是便沒有理會,那一覺睡得當真挺不錯,可能是因為睡前看到了好節目的關係吧,最後還是網管把我們三個叫醒的,我伸了個懶腰,已經七點了,看來今天又上不了課了,其實本來我們也沒打算上課,這麼好的天氣,不在寢室床上貓冬不太可惜了麼?於是我們便起身穿衣,我把一根煙叼在嘴裡正要走的時候,不經意間望了一下屏幕,頓時皺了皺眉頭,心裡面一沉,不由得暗道了聲不好,只覺得一陣恐懼掠過,便轉頭對著竹子和亮子驚恐的說道:「完了,這回可出事兒了!!」
第二十六章 三個節目
  要說我們大學的時候普遍都把導員不當回事兒,可是真出事兒的時候卻晚了。
  這是真的。
  就在我們起身準備出去找個早點攤兒買倆包子吃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還沒有瑣機的屏幕右下方一個頭像來回閃動,卻是孫家良。
  我當時心想著孫子這麼早找我們有什麼事兒?他應該是用竹子的電腦上的網,於是,便隨手點開,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冷汗頓時都下來了。
  只見他給我留了好幾條信息,第一條是:快回來,學校查寢,第二條是:我瞞不住了,快點,第三條是:你們完了,好像這次很嚴重,主任跟我說,讓你們回來的時候直接找他就行了。
  媽的!
  我當時就愣住了,怎麼扯到主任上去了?這麼嚴重??
  要知道我們年級的主任是出了名的更年期綜合症患者,平時動不動就找人晦氣,這次要落在他的手裡那可就真殘了。
  我望了望他留言的時間,心裡頓時一陣懊惱,心想著你說我好端端的在網吧睡什麼覺啊,要是沒睡著的話,估計在剛收到他留言的時候還能趕回去,你說這事兒鬧的。
  媽的,看來這真是塞翁得馬,焉知非福啊!
  如果昨晚上那個花刺蝟沒被揍跑的話,估計我就不會睡著了,當時我們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著,心裡面都覺得這回可真出事兒了。
  但是這又能怪誰呢,唉。
  沒辦法,走吧,明知道回去最低都得挨頓訓,但是也不能不回去啊,於是,我們垂頭喪氣的出了網吧,合資打了個車回到了我們學校。
  不過,我們才沒那麼傻直接找主任呢,那不等於羊入虎口自尋死路麼?於是,我們趁著下課的空擋來到了我們的導員辦公室。
  導員是個小伙兒,據說是我們以前的師哥,家裡有些背景關係,畢業以後直接就留了下來,他姓趙,叫趙亮,平時喜歡健身,一身的肌肉塊兒,就為人挺豪爽敞亮,我們都叫他趙哥。
  就在我們剛剛進到公室裡面的時候,就感覺到氣場有點不對了,平時總是樂呵呵的趙亮,今天竟然滿臉的殺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著桌子上的一個表格,手裡面攥著一根鋼筆默默不語,太陽穴一鼓一鼓的,很顯然正在氣頭兒上。
  完了完了,我們心想,看來今天真的好想要栽,真不知道趙亮能不能還罩著我們啊。
  我們三個裡面,李松竹的口才最好,於是我和賈明亮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就推了一下李松竹。
  李松竹被推的向前一步,正趕上趙亮轉頭,於是李松竹只好滿臉堆笑的說道:「呦,趙哥,忙著呢啊?」
  趙亮見到是我們三個,頓時老臉又沉了下去,竟然沒有理會李松竹,只是轉頭望著桌子上的表格,然後唔了一聲。
  我們見著勢頭兒確實有點不對勁兒,心裡面就開始七上八下起來,他現在不搭理我們,一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不知道,在這蒼茫的大海上,我們這次的下場到底是海燕還是海鴨了。
  是銷魂的飛離還是窩囊的被人煮了呢?
  好像後一個的面兒比較大一些,果然,就在我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那趙亮一邊磨牙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個學期,曠課三十五回,逃寢二十回,而且還在繼續刷新著記錄,不錯呀你們……」
  我知道,他說的使我們,其實這個記錄應該也只是客觀而並非真實的,畢竟我們班級裡面的人緣還算不錯,也只有傻比檢查才會寫上,李松竹聽完這句話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忙一邊賠笑,一邊說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您教導的好……」
  「滾!」只聽卡吧一聲,滿身肌肉的趙亮徒手掰斷了手中的鋼筆,然後對我們大發雷霆道:「你們當我跟你們鬧笑話兒呢啊!!你們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平時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明知道最近查的嚴還出去得瑟,這回好了,連我都被你們連累了,你們就等著被開除或者畢不了業吧。」
  畢不了業,這麼嚴重??
  原來,我們修的是學分制,每一年的學分都是固定的,要是違法亂紀的話,就會被扣學分,學分被扣光了的話,往往就會被天殺的學校開除學籍。
  這真是一塗抹拍醒夢中人,我忽然發現,原來不經意間我們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惡,這要是被開除了的話,那可怎麼辦?我拿什麼老臉回家跟我奶奶交代?
  很顯然,竹子和亮子倆人的臉上也掛不住了,於是乎,我們也在不在乎氣節問題了,慌忙向那趙亮服軟,不斷的說著好話兒,求他在咋地也得幫幫忙。
  話說回來了,趙亮跟我們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他跟初中高中的老頭子們不一樣,也明白我們這個歲數心裡想的是什麼,也知道,如果因為這個把我們開除了,那差不多就等於改變了我們的命運,而且,他這人口硬心軟,見我們不住的哀求,便歎了口氣,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們啊,下次可長點兒心吧,知道你們愛玩兒,可出去上網好歹早點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