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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我在聽完蘇譯丹的話後,心中竟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當時我倆正在往回走,我回頭望了望西門的方向,那些亡魂慢慢的消散,雖然隔的很遠,但是它們的抽泣之聲似乎還在我的耳邊,我忽然覺得它們生前確實做了很多孽,可不管生前做過什麼,但是那畢竟是上一輩子的事情,為什麼死後還要繼續受苦呢?
  雖然我們都聽過地獄一說,做惡就要受到懲罰,但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是,它們萬劫不復的原因竟然是只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私人利益。
  可能真的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吧,也許它們的下場就她媽的是咎由自取,可是,那些因為一己私利就連它們死了以後都不放過它們的那些人呢,他們做的對麼,而他們的因果又會如何?
  多少有點諷刺。
  我想起雙槓班長的故事,故事裡面的田先生似乎也糾結過這個問題,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對錯可言吧,到底誰對誰錯呢?利用這些鬼魂來達到自己私慾目的的那些人,錯了還是對了?
  不管是誰,人為什麼總是要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傷害別人的理由呢?
  很久很久之後,我聽過一句非常經典的至理名言: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就是各種權利和慾望的犧牲品。
  我隱約的覺得,就在對與錯是與非的背後,好像還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存在。
  但當時我沒想那麼多,那一刻我忽然發現,我的腦子裡面竟然冒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於是我慌忙搖了搖頭,然後心裡面罵道,該死,你說我想這些東西干毛啊,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我這個半大孩子能夠想得明白的啊,當年那個姓田的那麼本事都沒想出個屁來,我跟著瞎操什麼心?
  而且又說了,那蘇譯丹所謂師哥的話到底靠不靠譜還不知道呢,誰知道他是不是信口胡咧咧的,或許只是一派胡言而已,這人間哪有那麼黑暗啊?!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當我的校園蛀蟲得了,我心裡面想著。
  我確實想的有點多了,因為我覺得這根本不是我應該想的事情,不過我當時要想的事情,似乎比這件事兒更凶險。
  蘇譯丹一邊走一邊跟我講出她師哥說的事情,她越說越生氣,可能是因為自己打賭輸了的關係吧,所以到最後她竟然遷怒與我,只見她十分凶狠的對我說:「都怪你,害我輸了一頓排骨燉土豆兒,你說吧,你怎麼補償我?」
  我當時一陣無語,心想著小妞兒你這就有點兒無理取鬧了啊,你輸了跟我有毛關係?還排骨燉土豆兒,我看你像個土豆兒!
  不過,雖然這麼想,但是我卻沒這麼說,畢竟我不是人家的對手,而且當時我還驚魂未定,實在不敢招惹她,於是我便對她陪笑著說:「那啥,咳咳,那個你們靈異界的賭約,似乎跟我這凡人沒啥關係吧,那些鬼是不是什麼風水局也不是我弄的……你看看……」
  「我看個屁。」蘇譯丹沒好氣兒的說道,夜風起了,吹開了她扣子全掉了的迷彩服,裡面的小衣隱約可見,我見她語氣不善,頓時又嚥了口吐沫,同時心裡面想著,你看屁就看屁,別看我行不行。
  蘇譯丹罵了一句之後,便對我說道:「都是因為你,害的我今天這麼倒霉,好,你說我輸了跟你沒關係是吧,那我救你跟你有關係了吧,而且……」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頓時壞壞一笑,然後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對我說道:「小哥兒,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我聽她這麼一問,頓時老臉通紅,然後弱弱的說道:「其實……其實我這個系統支持以身相許。」
  「滾。」蘇譯丹聽完後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只見她抓在我肩膀上的手一用力,頓時疼的我齜牙咧嘴的,蘇譯丹沒好氣兒的對我說道:「你現在來的哪門子幽默感!等開學以後,你每天晚上都要請我吃排骨燉土豆兒,連著一個星期,就這麼定了。」
第二十四章 蛀蟲生涯
  當時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是五百塊,一盤土豆燉排骨的售價學校附近大概是三十五塊,一星期是七天,七乘以三十五,再加上跑腿曠工直接送到她樓下的總和為二百四十五塊,相當於我一個月伙食費的一半,她說湊個整得了,你五塊錢再去給我批一件兒水。
  果然她是把我當二百五了,我當時望著她,心裡面算計著這小妞兒算術怎麼就這麼好,說真的,我當時真的連找個台階先緊緊的抱住她,然後利用地球的地心吸力再乘以宇宙的萬有引力,再加上我和她體重乘以二的turbo來施展一下無敵風火輪的心都有了。
  不過,我依舊是有風火輪的心沒有風火輪的膽兒,最後還是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被迫答應了這個條件。
  不管怎麼說,她始終都救了我的命,這是真的,我雖然膽子小,有點悶騷,但卻不是傻子,我明白,雖然這蘇譯丹忽冷忽熱,人格古怪,還有點任性野蠻,但是她卻很善良,要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勇氣為了救話都沒說過幾句的男人而脫衣服的,雖然這麼說有些邪惡,但確實如此,她其實完全可以丟下我找個旮旯自己一脫然後看著我被那些鬼魂吃了排骨,但是她卻沒有這麼做。
  我很感謝她,而且也挺感動,當時的那種感覺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但是由於我倆的對話方式,我也跟她說過謝謝,但是她似乎很不願意聽,她想要點實際的。
  二百四十五塊買一條命,雖然我的命被說的挺便宜,但是怎麼想怎麼值。
  等我摸回寢室的時候,我發現亮子和竹子還沒有回來,宿舍裡面只有孫家良一個人在緊鎖眉頭。
  而我由於劫後重生的關係,實在太累了,當時剛剛鬆了一口氣兒,就覺得身子好像要散架了一般,於是一頭栽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好像我那一覺,睡的真挺不仗義的,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見到了李松竹和賈明亮,倆人雞頭白臉的站在連長左右,好像門神似的,連長訓話,對於賈李二人昨夜逃寢鑽草地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情進行了嚴厲的批評,而且他特別強調了鬼鬼祟祟四個字。
  本來我想報告連長昨晚上的事情了,不過再看到食堂裡面的女同志們都低下了頭,我知道,她們是想笑而不敢笑,都在那兒憋著呢,如果我這個時候出去的話,估計會越解釋越亂套。
  從那以後,賈明亮和李松竹兩人很長時間沒有找到女朋友,而且他倆只要一起走在校園中,總會有一些帶著眼鏡手機上掛著卡通貓掛飾的女子帶著奇怪的笑容在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其實我當時在食堂裡面也在強憋著,沒敢笑出來。
  因為我知道,軍訓馬上結束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挺多挨頓訓就完了,而且……當時那情景,真的太好笑了。
  軍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臨行的時候,我們要了雙槓班長的電話,在這一段時間裡面,儼然我們已經處出了感情,我們和他一一握手,最後集體軍禮告別,這才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在客車路過西門的時候,我望著這扇大門,在陽光普照的白天,它看上去只是有些古舊,而且兩旁的崗哨裡面都站了唄兒精神的士兵,當然了,是活的,門外兩條長方形的大花壇裡面花團錦簇,看上去充滿了生命力。
  我望著車窗外一瞬間有些精神恍惚,直覺的當晚所發生之事如夢似幻,誰能想到就在這整齊嚴肅的軍營中,白天和黑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世界呢?
  算了,想不通就別想了,我對自己說。
  客車開回了我們的學校,我們終於脫掉了那廉價的迷彩服,包別了短暫的軍區生活,回到本應該屬於我們的世界之中。
  而李松竹和賈明亮倆人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只是之後強迫我請他們吃了頓飯,席間,賈明亮一邊罵著那連長太不開面兒一邊蹬著我說,你這個孫子運氣怎麼就這麼好沒被逮著呢?
  他當時說出這句話後,一個桌子上的孫家良眉頭緊皺,可是他當時沒有睡著。
  他們又哪裡知道,其實他倆的運氣才算是好的,相比而言,我簡直就是拎著倒霉砍電線,一路倒霉帶閃電。
  他們頂天兒是挨頓訓,可我呢,媽的差點兒被鬼給吃了!而且還陰錯陽差的被個背後有紋身的『不良少女』給救了,雖然看到了點香艷的片段,但是代價卻是現在天天跟個奴隸似的給人家送飯吃。
  我想到了這裡,頓時幹了一杯啤酒,這才想明白過來,對呀,按理來說我才是最倒霉的,為啥我要請他們吃飯呢靠!這還有王法沒有了喂!
  他們幾個見我的臉上忽陰忽晴時而明媚時而悲傷,竹子便問我:「咋了,不高興?唉我跟你說可別不高興,要不下回有機會咱們換個位置試試?請哥幾個搓一頓就夠放過你們的了,你就偷著笑吧。」
  我望著他,臉上一陣無奈的笑容,我心想著還有機會呢?要是下回真有這樣的機會交換的話,那我還能偷著笑?你要說我偷著給你們燒紙我信。
  不過,我依舊沒把心裡話說出來,我只是笑著說:「沒有,沒不高興,真感謝哥兒幾個幫我擋刀了,來啥也別說了,來多喝點兒,那啥服務員!對,就是叫你呢姐,麻煩再給做一個排骨燉土豆兒,打包襖!」
  我並沒有把那天晚上我經歷的事情告訴我寢室的這哥幾個,原因很簡單,要說那晚上哥們兒確實挺慫的,這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說,畢竟我還是個男人,還有就是蘇譯丹的事情了,我心裡想著,不管咋說,沒經過人家的同意就把她的事情到處宣揚有些不道德。
  不過之後再我給蘇譯丹送菜的時候,我跟她說過這個事兒,她的反應很讓我驚訝,她對我說:「你說唄,沒事兒,反正她們也不會相信的。」
  確實,這事兒確實太玄乎了,如果放在我身上,我的室友一夜未歸第二天跟我說昨天晚上他陪著一名屁股圓腿子長的女的捉鬼降妖,末了還抽空兒被那女的主動做了個胸推的話,我也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