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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大晚上的多有意思啊!」我心道不好,差點兒就著了他倆的道兒,於是慌忙轉移話題,媽的,果然這倆損賊詭計多端,見大家都沒有要閃的意思就玩兒起心理戰了。
  不過,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對啊,你說如果待會兒我們真遇到了什麼東西的話,那我們該怎麼辦?
  貌似那些鬼片兒裡都是這麼講的,一群二逼青年閒的沒事兒就玩恐怖遊戲找鬼玩兒,結果到最後鬼出現了以後把他們全都玩兒了……
  不會吧,我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四周,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同時開始緊張的隱約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而我們離西門越來越近的同時,離睡覺的地方也越來越遠,之前好像轉了個彎,現在回頭已經看不到那棟舊樓了。
  終於,我們音樂的望見了那個大門,崗哨裡還亮著燈,那大門在漆黑的夜幕下確實顯得有些詭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的心理原因。
  而就在這時,忽然一旁的竹子緊皺眉頭,彎下了腰雙手捂著肚子渾身顫抖,同時嘴裡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我和亮子本來就已經夠緊張的了,見到這突入起來的變故頓時被嚇的一跳,我慌忙問竹子:「怎,怎麼了,你可別嚇唬我們。」
  竹子抬起頭,齜牙咧嘴的對我們說:「媽的,肚子疼,誰帶紙了。」
  靠,我和亮子當時連揍他的心都有了,這才想起來,竹子這兩天拉肚子,估計是因為吃的太多運動量太大的關係吧,那扇能夠跑到外面的窗戶也是他昨天上完廁所後才發現的。
  「忍著!!」亮子凶神惡煞的說道,很顯然,他剛才也被嚇到了,於是便沒給竹子好臉色,可是竹子似乎當真腹中絞痛,如果不讓他出恭的話,到時候真弄一褲子就不好了,於是我掏出了一包紙巾遞給了他,竹子接過紙巾後便匆匆的跑進了不遠處的草叢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話語一起傳來:「你倆過來點兒唄,陪我說會兒話。」
  「害怕了?」亮子獰笑道。
  「怕個屁,我怕黑,待會再踩一腳就噁心了。」竹子一邊呻吟一邊說道。
  而亮子此時忽然眼珠子一轉,似乎計上心頭,便沒有搭話兒,他對我示意不要出聲,然後趴在我的耳朵邊上,他對我說:「姚子,剛才被這傢伙嚇夠嗆,這回咱倆也嚇唬嚇唬他吧,怎麼樣?」
  我頓時明白了,心想著這不失為讓竹子給我們洗襪子的一個好辦法,於是便對他說:「行,但是別太過分了,要真把他嚇個好歹的可就完了。」
  「放心吧,沒事兒,你小心點兒別踩到屎就行。」亮子嘿嘿一笑,然後便跟我研究了起來,那時候玩心太大,我倆決定前後包抄,出其不意,只要讓竹子大叫一聲就成功了,到時候人贓俱在也由不得他耍賴,嘿嘿,真是太完美了。
  就在我和亮子準備使壞的時候,竹子好像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他在草叢之中好像有些害怕的說道:「哎,哎,你倆幹啥呢,怎麼不回答我?在不啊喂!?」
  亮子一陣壞笑,然後然後繞到那草叢後面,他則惦著腳慢慢的向竹子的位置走去,我繞到後方的一棵樹後,雖然瞧得不太真切,但是也能依稀的看見賈明亮在黑暗之中模糊的影子,他一點點的接近竹子,準備嚇唬他,我心裡覺得有趣,便不由得抿著嘴笑了起來。
  竹子慌慌張張的還在喊著我倆,但是我倆都沒回答,亮子終於走進了,馬上就是見證雞雞的時刻了,竹子會不會被嚇得坐在屎上?哇哈哈,我和亮子的心裡都充滿了期待。
  可是就在本周最精彩節目即將開始的時候,忽然一聲暴喝傳來:「幹什麼呢!!!!」
  「哎呦臥槽!!!」
  本來氣氛就緊張,李松竹害怕的要命,而賈明亮也是繃緊了神經,在聽到這聲叫喊後,他倆不約而同的喊了一聲,賈明亮下意識的向前跑了幾步,正好撞在了李松竹的身上,倆人一起倒在了草叢中。
  這一切,都被我看在了眼裡,但是我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因為我看見了,那聲音的來源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連長……
  由於軍區裡現在多了很多毛頭學生,所以他負責我們的安全,每晚都要巡視一圈兒,因為今天他有應酬外出,所以回來晚了,所以打算領兩個小兵做個樣子,轉一圈就回去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這邊好像有什麼響動,他心裡頓時很不爽,這幾天晚上一直有學生情侶偷偷的跑到外面來,真搞不懂這些大學生們怎麼就這麼飢渴,唉。
  於是他不由分說當頭棒喝,卻把賈明亮李松竹倆人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我見事情不好,這要是被發現了的話鐵定會挨收拾,便慌忙躲了起來,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只見那連長領著兩名小戰士風風火火的跑到了草從前,然後指著草叢大聲喊道:「給我出來,大半夜不睡覺扯什麼扯,部隊的風氣都他媽的讓你們給敗壞完了,趕緊的站起來!!」
  賈明亮和李松竹一聽這話後愣住了,他倆這才知道是誰來了,沒辦法,倆人只好一前一後的站了起來。
  可等他倆站起身後,就輪到連長愣住了,在手電的映照下,賈明亮滿臉的愧色,而李松竹則背對著連長忙提上褲子,半拉瘦屁股春光乍洩。
  賈明亮見到連長的嘴巴合不上了,便哭喪著臉對他說道:「報告政府,我要是說我只是單純的陪他上廁所兒你會相信麼……」
  連長本來是想抓破壞風紀的少男少女一個現形,沒想到竟然會是這般局面,以至於那一瞬間,他的世界觀價值觀都動搖了,他望著五大三粗的賈明亮和細皮嫩肉的李松竹,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而躲在樹後的我,差點兒沒把眼淚給笑出來。
  連長怒了,他回過神兒來以後確實怒了,很明顯他不相信,於是他對著賈明亮和李松竹一頓爆訓,末了還拽著他倆往回走,說啥也不能放過他倆,勢要對其教育,讓其認識到什麼才是正確的人生價值性別取向觀。
  我在樹後,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笑的腸子都疼了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幾個說歸說鬧歸鬧,但是彼此之間還是十分仗義的,他倆沒把我供出來跟著一起受罰,我倒是相當感激。
  見他們走遠了,我這才回過了神兒來,呼,看來這次他倆可有的受了,而且今晚上的鬧劇也就這麼結束了吧,不過,他倆不把我供出來是因為仗義,而我不出去把這事兒解釋明白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兒不仗義了?
  我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覺得有些不妥,玩歸玩鬧歸鬧,但是鬧大了就不好了,嗯,還是主動承認錯誤,一起挨訓吧,唉。
  就在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便從樹後走了出來,準備追上他們,可是還沒等走上幾步,忽然,我聽見遠方傳來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
  我轉頭一看,頓時愣在了那裡,之間那遠處的軍區西大門,竟然慢慢的敞開了。
  而且,那門兩旁哨所中,燈忽然熄滅了,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表,凌晨兩點二十五分,我望著那緩緩開啟的大門,心中忽然冒出一陣莫名的恐懼,只覺得四周冷風吹起,那冷風直往我的後脖頸子裡面鑽。
  我不是在做夢吧,難道雙槓班長的故事是真的?在這深更半夜的軍區,真的會有午夜鬼門開的事情麼?
第十七章 遮眼女鬼
  我嚇壞了。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壞了,這大半夜的,月黑風高,本來可視度就低,忽然西門那邊的崗哨燈也滅了,四周頓時什麼都看不見,就像整個人都被黑暗包圍了起來。
  當時的我立在那棵樹後,被嚇得有些不敢動彈,我那可憐的腦子,怎麼也想不出為啥那大門會無故開啟,而崗哨竟然也這麼應景兒的關了燈。
  要說恐懼,其實當時還不算太恐懼,畢竟事情來得突然,驚訝的成分多一些,不過等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恐懼的想法就鋪天蓋地好像潮水似的從腦子裡面鑽了出來,這可真是人嚇人能夠嚇死人,我嚥了口吐沫,這才發覺四周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的心開始噗通通的狂跳,同時心裡面開始不住的咒罵自己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跟著那兩位大哥出來野,弄得現在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抽風害怕這個下場,你說現在這什麼西天門真的開了,要是一會兒真碰見點啥的話那可怎麼辦?一想起以前那些鬼故事裡面的主人公,不是被的吸乾了血,就是被變著法兒的活人三吃,我這後背就開始有些泛潮。
  算了,他大爺的,還是趕快閃吧,我拿定了注意後,便哆哆嗦嗦的往回走去,可是讓我想破天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發現我竟然走不回去。
  或者說,我當時一直在原地轉圈兒,不管我怎麼走,到最後卻還是會回到那樹後,真是見鬼了,我望著那遠處的軍區大樓,兩條腿竟然跟不聽使喚了一般,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後,卻還是在原地打轉,儘管這麼說可能有點玄乎,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因為害怕,當時我都已經跑了來,直線跑,可是最後卻還會想繞圈似的繞回這裡。
  「完了,這不會就是鬼打牆吧!」我當時哭的心都有了,我一下子堆坐在了那裡,一瞬間直感覺到自己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媽的,難道真的這麼邪門兒,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這種東西存在麼?
  鬼打牆,也叫鬼遮眼,以前老瘸子曾經跟我講過一個類似的故事,說的是民國時期有個姓宋的書生上京趕考,一日途經一片墳地忽然感覺到內急,便好像缺心眼兒似的脫褲子往一個墳頭兒上尿尿,可是當他提上褲子繼續趕路的時候卻發下自己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片墳塋地了,不管是往東還是往南,不管是跑步還是競走,到最後都會再次回到自己剛尿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