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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節

  「你怎麼想的?」易欣星問道。
  見眾人都等著他開口,那崔先生便對著李蘭英說道:「你這魔種啊,可真不是啥好東西,雖然那什麼小八已經死了,這玩意卻沒有消失,雖然沒有那小八引發,但是剛才已經得知了它並不是就此失去了作用。」
  「你簡單點兒說!」李胖子累壞了,但是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崔先生便說道:「說簡單點兒,你和小張身上的仙骨,並非是單純的妖氣,雖然有仙氣,但是卻沒戾氣,很奇怪吧,我也感覺到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你們兩個訓練的方式不同,也可能是別的原因……」
  崔先生說到了此處時,張是非的心中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他慌忙低頭望去,手腕之上的那一串念珠映入眼簾,他想起了當日陳摶在瀛洲時所說的話,這念珠能抑制他們的力量同時,也在抑制他們的妖性,可能就是這念珠的關係,所以兩人的仙骨才會這般純粹吧。
  那崔先生繼續對胖子說道:「就是因為你這仙骨救了你啊,你體內的魔種看上去似乎會迷惑人的心神,讓你失去本性,但是平時有仙骨之氣與之對抗,所以暫時還算是沒什麼事兒。」
  聽崔先生這麼一說,眾人便鬆了口氣,但是那李胖子琢磨了一下他這話,似乎內有玄機,於是他便問道:「等等,你說暫時……?」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暫時,剛才你也看見了,你的仙骨之氣一用完,這魔種頓時反噬你的身體。」
  「那怎麼辦啊?」胖子沮喪的說道。
  崔先生喝了口酒,想了一想,然後便對他說道:「涼拌,還能怎麼辦,從今天起,你切記,一定要留手,前方不可以將仙骨用盡,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啊……」胖子見那崔先生滿臉陰笑十分鬼畜的模樣,可真是有點害怕了,只見那崔先生邊倒酒邊說道:「要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墮魔劫』會應驗,到時候我們只好殺你來攢功德值了。」
  靠!不用這麼誇張吧,李蘭英頓時說不出話來,他尷尬的笑了笑,嘴角抽動著,聽崔先生這麼一說,他自己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不能出力,以後一定不能出全力了。
  不過仔細想想,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件,似乎他也沒出過全力。
  想到此處,他才有些安下了心來,於是便說道:「嗨,還好還好,用到我出全力的時候也不多。」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那是以前,今天起,估計咱們是沒太平日子了。」
  「為啥?」張是非問道。
  崔先生又喝了口酒,然後看了看易欣星,易欣星對著他點了點頭,很顯然,老易也發覺了這件事,崔先生對著張是非李蘭英說道:「因為,咱們現在已經暴露了,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消滅那些低級妖卵外,我們隨時還要有面對那十二卵妖的準備,明白了麼?」
  他這話說出口,張是非和李蘭英面面相覷,張是非望了望桌子上,那一大一小兩塊兒妖卵結晶跟豬骨頭放在一起,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第一百四十九章 珍惜每一根
  等張是非回到了家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那出租車師傅哈欠連天的關上了計價器,張是非走下了車,推門走進了院子,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鑰匙開了門。
  不出意料的是,他的父母此刻都睡著了,估計也是張是非自小就野慣了吧,他走的這些天,爹媽一個電話都沒有,有時候李蘭英還跟他抱怨,說兩家的爹媽為啥這麼不關心兒女,張是非笑著對他說,那是因為咱倆長得就不招人關心。
  這也不能怪他們的爹媽,從小倆人就不著調,從幼兒園開始就逃課,也不知道為啥就這麼早熟,爹媽剛開始慣著,以為等他倆長大一點就好了,沒成想兩人上小學以後就學會泡妞兒了,特別是李蘭英,當時的他還是肉嘟嘟的小胖子,終日以掀小姑娘裙子為樂,曾經他們班級同學對『班裡最不招人待見的人』發起過不記名投票,兩人都榮登榜首,李蘭英小勝張是非一票,當時的小學老師覺得這麼大點兒個孩子懂什麼啊,於是也就笑笑沒管,可是等到了中學以後,李蘭英就已經可以拐人家小姑娘開房了,兩人行為惡劣,又到處欺負人,而且根本不上課,他們的班主任就受不了了,家長會的時候將兩人的罪行通知了他們的家長,希望雙方家長能夠好好的教育一下,可殊不知,那倆『家長』竟然是這倆小兔崽子花30塊錢從勞動市場請來的臨時演員,屁用都沒有。
  直到高中,有一次才真出事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在一次對人造人這項技能加熟練度的時候,李胖子中招了,竟然搞出了人命,最後那小姑娘挺著個小肚子找到了他家,如同秋菊打官司一般的要求一個說法。
  要知道這事兒傳到了兩家家長的耳朵中那可真就了不得,李蘭英的父親非但不生氣,反而大喜,對胖子一頓表揚,誇他:兒子好樣兒的,爹就是比你現在大幾歲的時候勾搭上你媽的,想不到你小子清出一籃啊。
  胖子笑笑,似乎覺得這不算什麼,他當時還年輕,毛還沒長全呢,自然無法當爹,可那找上門的小姑娘還要求『說法』,於是李蘭英的父親便掏了一筆錢,美其名曰『今日說法』,小姑娘無語了,接過了錢後便走出了他家,剛出門,隨手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枕頭,狠狠的砸在了他家門上。
  常言說的好,綠果養成雷震子,溺愛造就敗家子兒,雙方家長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反正他們也不愁將來兒子步入社會後沒錢沒房沒老婆,在他們的眼中,那學校什麼的就是幫他們看孩子的,索性也就沒太在意,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的兩人,自然很尋常人的世界觀價值觀不同,在以前,兩人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就是為他們而存在的,以至於畢業以後他們父母想讓他們來自家公司上班,他倆也死皮賴臉的不去,等到他們爹媽感到後悔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這倆孫子終日游手好閒無酒不歡,正所謂有妞不泡勞動改造,於是乎四處形骸放浪,倆人最高的記錄是半個月沒回家,反正也不缺錢,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可以說,走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完全就是倆人自找的,誰都怪不來,回到人間的時候,剛開始他們爹媽還挺在意的,可是時間久了,也就又放鬆了下來,這不,幾天沒回家,連個電話也沒有。
  算了,只怕他們已經忘記了我這個不成氣候的蠢兒子了吧。
  張是非歎了口氣,這怨不得誰,於是他便沒開燈,悄悄的上了二樓,推開了自己的屋門走了進去,在黑暗中一頭倒在了床上,他的床很柔軟,臉陷進了天鵝絨的被子中,揉揉的觸感暖洋洋的,張是非似乎此時卸去了一身的疲憊。
  據說,天鵝是世界上飛的最高的鳥,這還是兒時吃乾脆面時在裡面的卡上得知的呢,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不知為何,他竟然羨慕了起來。
  此刻的他已經回到了本來的身體,雖然傷痕不在,但是卻顯得沉重異常,他想起了方才在福澤堂的時候崔先生跟他說的一番話。
  那是他們飯後,那易欣星和李蘭英連連說困,就各自回家了,張是非由於懷揣著心事,便示意胖子不用等他自己先走,李蘭英也沒說啥,他明白張是非的意思,便獨自換回了人身後走了,等胖子離開以後,張是非便示意分頭跟他出去,在福澤堂的門口,張是非便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講給了崔先生聽,他蹲在地上,說的很慢,兩根煙的功夫才講完,崔先生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嘴。
  張是非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以及心中疑慮講出來後,便問那崔先生:「崔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那崔先生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望著他。
  張是非心中一陣苦笑,我說大哥,你到底聽沒聽啊,於是,張是非便對他說道:「易哥說你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不敢跟喜歡的女人說我愛你,可是,這說的簡單,現在我跟梁韻兒這種狀態,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得問你自己。」崔先生十分認真的說道。
  「可我不知道啊,嗎的,這該死的命運。」張是非見這崔先生似乎也沒啥答案,便喪氣的說道。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不,你不應該喪氣,反而要感謝命運。」
  張是非愣了,這是什麼鬼邏輯?於是他便說道:「為什麼?」
  崔先生破天荒的點著了一根煙,叼在嘴裡,抽了一口,兩道白氣兒從鼻子裡噴出,顯得十分受用,只見他瞇縫起小眼睛,對著那張是非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如果不是如此的命運,你永遠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珍惜的。」
  確實,人只有在得不到的時候才會想起珍惜這兩個字兒,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這段戀情太過於刻骨銘心,他可能現在依舊無法明白什麼叫愛情。
  愛情滋味本苦澀,奈何世間癡人多,其實很多事都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懂珍惜,失去的時候才會後悔,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多幾句墨跡,像那張是非和李蘭英的父母,平時不管孩子,出事兒的時候就傻眼了,可是現在兩人沒事了,竟然又恢復了之前的態度。
  張是非頓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對那崔先生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又無法攤牌,又沒有理由,難道我真的就這麼對梁韻兒不管不顧麼?」
  崔先生又抽了口煙,然後也蹲在了地上,拍了拍張是非的肩膀,跟他說道:「好了,看來你現在真的沒主意了,讓我這個前輩再教你一招吧,想當初我確實也有過你這種經歷,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麼?」
  張是非搖了搖頭,那崔先生笑道:「我讓那個女人等。」
  「等?沒有理由麼?」張是非有些驚訝。
  「當然了,如果告訴她理由的話,大家都沒好果子吃,跟你現在一樣。」那崔先生聳了聳肩膀。
  「可是……沒有理由的話,我怕她……我怕梁韻兒會誤會,然後不再理我。」張是非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崔先生叼著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你告訴我,什麼是愛情。」
  張是非一愣,似乎很簡單的一道問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好一陣,便十分猶豫的對崔先生說道:「就是……兩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