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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

  好在一夜疲倦,吃完了早點後,兩人也覺得恢復了些力氣,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那崔先生竟又叫他們繼續,這可苦了胖子了,他自幼嬌生慣養,就是在那瀛洲也沒受過這種罪啊,胖人本來就懶,此刻的他吃飽了,便上眼皮打下眼皮,說啥也不練了。
  只見他趴在了那沙發之上,然後問那崔先生:「我說分頭,你說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啊,你讓我倆去,行,我倆去,但是除了練這什麼骨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崔先生坐在那電腦前,見他這副不求上進的德行也挺生氣,只見他說道:「少廢話,不想以後一分錢沒有就給我趕快練!」
  那胖子實在受不了了,便耍起了潑來:「沒有就沒有吧!反正老子存折裡還有錢,能頂一陣兒算一陣兒,剩下的到時候再說!」
  那崔先生見他破罐子破摔,也有些鬱悶,心想自己怎麼遇到這倆活爹呢,但是好在他老謀深算,眼珠一轉,便想到了一個好點子,於是他話鋒一變,有些猥瑣的說道:「你早說你有錢嘛!有錢和沒錢不一樣,有錢自有有錢的辦法。」
  那李胖子眼睛一亮,頓時坐起身,然後說道:「這話啥意思?」
  只見那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後說道:「嘿嘿,沒錢修煉累,有錢買裝備啊,你難道不懂嗎?」
  他這麼一說,就連張是非也產生了興趣,對啊,電視上那些牛逼哄哄的人不都是一身炫酷的裝備麼,現在都是啥時代了,即使你練就一身金鐘罩,也頂不住狙擊手擼一炮啊!
  於是兩人慌忙說道:「你是說你這裡有我倆能用的上的裝備麼?」
  那崔先生笑著說:「當然,我是做生意的,只要有錢,啥都好辦。」
  兩人頓時歡呼雀躍,太好了!照這麼說的話,自己即使不修煉也不會有啥問題了,正好兩人平時爹媽給的錢沒用完的就存銀行裡,兩人加一起也有個兩三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祖宗的話沒錯的!
  只見那李蘭英說道:「那趕緊的吧,啊對了,我倆身上沒多少現金,就有銀行卡,要不然我倆先去取?」
  那崔先生陰險一笑,然後從櫃檯後面拿出了一個小方盒兒說道:「沒事兒,支持刷卡。」
  靠,真是做生意的,兩人無語了,說幹就幹,那崔先生拿起了手機打了個電話,沒到十分鐘,店門被推開了,走進了一個人,兩人上眼一瞧,正是那天在醫院莽莽撞撞的男子老易,此時這男子卻是一身的正裝,沒有殘疾的那隻手提著一隻挺老大的皮箱,走進了店中之後,便對著那崔先生說道:「老崔,你讓我拿的東西都拿來了,怎麼著,給他倆啊。」
  「給個屁。」那崔先生說道:「金錢面前人人平等,現在他倆不是我的學徒,是咱們的客戶,來來來,兩位上來瞧瞧,看上什麼了價錢好商量。」
  兩人覺得挺有趣,便湊了上來,那老易將皮箱放倒了桌子上,然後打開了,箱子裡擺滿了各種兩人沒有見過的道具,只見那老易跟個軍火販子似的從中拿出了一把深紅色的木刀,然後對兩人說道:「2010年生產木刀,採用標準雷劈木製成,其材料乃是樹齡五年的精品街邊楊木,刻以震卦圖形,外觀精美經久耐用,是我前兩天沒事兒做出來的,價錢嘛……」
  他說道了這裡,然後表情有些猶豫的望了望那崔先生,那崔先生一臉壞笑的點了點頭,那老易便說道:「嗯,五百三十元。」
  一千?這破木條子賣一千?兩人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顯然那崔先生也不是很滿意,只見他推開了那老易,然後有些懊惱的說道:「你也太不仗義了吧,這刀你賣五百?怎麼這也要一千啊!要不然你不賠死了?」
  吭爹呢啊!!兩人心中這個唾罵,這分頭明顯就是想坑他倆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竟然翻了一倍的價錢,不過好在兩人大手大腳慣了,也不在乎自己以後怎樣,於是便點了點頭,買了兩把。
  那分頭見那老易嘴笨,便親自上陣跟兩人推銷起了這箱子裡的東西,別說,這裡面的東西還真是五花八門兒,從簡易的辟邪佛像,藏銀的樁子,再到據說拿在手中就能看見鬼的燈籠,一時之間,兩人便挑花了眼。
  那分頭說的盡興,竟然從自己的抽屜中又拿出了二十多張黃紙,上面用紅筆歪歪斜斜的畫著一些符號,那分頭說道:「今天我虧點,把我剛出道時畫的珍藏版符咒賣給你倆,張張都由我親手開光,實在是降妖之根本驅鬼之利器,吐血友誼價二十章八千八百八!不要猶豫了朋友,機會難得,欲購從速啊!」
  兩人被這崔先生忽悠的有些找不到北,不過他說的這麼好,便心一頭一熱,買了下來,現在兩人零七八碎的買了一些東西,但是兩人的心裡始終沒底,於是便對那分頭說道:「看你說的這些東西基本上都差不多,有沒有更狠一點的?不差錢。」
  「問得好!」那崔先生顯然推銷的上癮了,便從那皮箱內翻出了一個小盒子,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打開,只見那盒子中是一塊兒牙齒,看上去好像是食牙,坑坑窪窪的。
  那崔先生有些小心的捧起了那顆牙,然後對兩人十分激動的說道:「自古以來,狼牙都是辟邪的首選利器,這顆牙更是不得了,據說是那積雪不斷的長白山頂存活七十年的老狼之牙,此狼吸收天池靈氣而得道升天,顧使此牙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你看它流暢的外形透露著靈氣,樸實不化間透露著王者的尊貴,再經我們這位著名的民間科學家易欣星精心打造而成。」
  說完他一揮手,指向了旁邊那叫老易的男子,那老易聽他這麼一說,便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轉過了頭去,那崔先生繼續說道:「此物犀利的程度足以將任何妖魔鬼怪都爆出屎來,整個東北就此一顆,一牙在手,輕鬆成就驅魔人便不再是夢想,為顯揚這顆神器的威力,我特地為其起了一個威信而響亮的名字——『後媽』。」
  說完,那崔先生便拿起了那顆『後媽』然後深情的望著,似乎這東西真的是珍貴異常,兩人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怎麼回事兒,不過聽那崔先生一說,便十分興奮的問道:「那用這個東西能不能幹掉今晚我倆要殺的那個東西?」
  「能不能?開玩笑,你是在開玩笑麼?」那崔先生滿臉驚訝的望著旁邊的老易,那老易滿臉通紅的又轉過了頭,只見那崔先生轉頭又對兩人說道:「你應該問我,這東西用在今晚是不是浪費了才對。」
  一聽這句話,兩人心裡便有底了,於是張是非大叫道:「買了買了!多少錢?」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後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捨不得,算了,既然你倆這麼有誠意,那就賣給你倆了,一萬元不講價,如果現在購買,再加二百五十元就可獲得一個發射器,使你斬妖除魔事半功倍!」
  說完,崔先生從那箱子中又掏出一個彈弓,兩人此刻被崔先生這張吐沫橫飛的嘴忽悠的有些暈,便十分高興的買了下來。
  崔先生也不含糊,十分效率的刷空了兩人的卡,然後掏出了一張視線準備好的信封遞給兩人,說道:「這裡面就是今晚你倆要去的地址,具體事項都在裡面,如果你倆完成了任務,這次的報酬是三千元。」
  兩人沒有意識到一臉壞笑的崔先生和那一直沒敢說話的老易,接過了信封便歡天喜地的回家睡覺去了。
  福澤堂中又安靜了下來,那老易見兩人走了,便對那崔先生說道:「我說老崔,你這麼做是不是過火了一些啊?」
  只見那崔先生往沙發上依靠,然後說道:「放心吧,既然他倆的出現是上天注定的,那一定沒這麼容易死,你也看見了,這倆人簡直就是付不起來的阿斗,父母慣出來的,讓他倆吃吃苦頭不是啥壞事,要知道以後還要面對比這更凶險的事情呢,這都過不去,還談什麼剷除妖卵?」
  那老易點了點頭,心想也是,於是他也坐下了,然後問那崔先生:「不得不說,他倆又點像咱倆以前啊,呵呵,你說今晚他倆遇到的,會不會是妖卵?」
  那崔先生閉上了眼睛養神,然後說道:「屁,咱倆以前哪向這倆公子哥這麼沒用,放心吧,應該不會是妖卵的,」
  說罷,他又睜開了眼睛,然後又說了一遍:「應該不是。」
第四十七章 鬼屋
  張是非躺在了床上,他的手中拿著那顆『後媽』,反覆的看著,卻怎麼看也不像狼的牙。
  不管了,應該沒差,他將那顆牙放回了盒子中,然後心裡想到,今天是我和胖子第一回幹這事兒,希望別出啥差錯。
  想到了這裡,他竟然有些害怕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反正就是心跳的很快,就連睡意也消失了,他坐起身,反覆的琢磨著自己回來後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太迅速了,甚至兩人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拉入了這莫名其妙的事件當中。
  彷彿就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一樣,讓兩人沒有任何選擇,從那天尿尿看見電線桿子上的孔雀開始,一路磕磕碰碰到現在,這些事情想想簡直是太荒誕了,但是卻又如此真實,自己和胖子的那泡尿就像是一個引子,接二連三的事件打破了兩人本應平靜的生活,而兩人卻又沒得選擇。
  fuck,變成妖怪也就算了,今晚還要跟什麼惡靈掐架,這關我們屁事兒啊,他低聲的罵了一句,然後轉身睡去了。
  一夜未睡,等再醒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變得黯淡,街邊的路燈亮的很早,充分的證明了現代化都市就是不缺電,屋裡空調的溫度適宜,張是非赤裸著上身坐了起來,在床上盤腿而坐,窗外那漸落的夕陽光打進了窗戶,他的房間一片暖黃,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能聽到樹葉沙沙響的聲音。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開始關注這些微小的細節,可能是在瀛洲時沒有娛樂的後遺症吧,他倆上午將肉身放在了福澤堂,自己現在是孔雀之體,所以聽覺和視覺變得很好,甚至可以看見窗外那些在夕陽中綻放的小野花兒。
  張是非認識這些花兒,它們最多只能開放一個白天,等到第二天以後,便會慢慢的凋謝,然後結出果實,等待著明年新一輪的綻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起床的關係,張是非此時竟然莫名其妙的傷感了起來,記得在瀛洲時陳摶有一天曾經帶他和胖子去河邊,那一晚瀛洲最下層的草原上的草竟然都開出了白色的花朵,就好像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一樣,霎時間那股莫名的香味更加的濃郁了。
  胖子和張是非都驚呆了,都被這神仙境界中的奇跡折服,實在是太美了,可是,那美麗卻沒有持續多久,不到一個小時,那些花便又瞬間的凋謝,紫色的草也開始枯萎,草原變的一片光禿,但是又是一瞬間,新一批的草卻又長了出來。
  陳摶對他們說,這草的名字叫『守歲』,他們的存活期只有一年,仙家之地容易忘記時間,而瀛洲就是用此來計算光陰的,他們的綻放也就等於他們的死亡,然後他們的種子會重新的孕育出新一輪的,一年的生命。
  張是非那時剛從畫中出來,聽到陳摶的話後若有所思,他問陳摶:「這些花開的如此之艷,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綻放時間,豈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