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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張是非的心中並不是特別的恐懼,相對之前,他已經平靜了許多,當看到自己的影子時,他甚至有些欣慰,因為剛才李蘭英一直說他變成了雞之類的東西,現在一看,起碼孔雀比雞強,不過只有一點張是非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倒影,怎麼看怎麼像是昨晚在電線桿子上的那一隻,fuck。
  而李蘭英卻沒有他這般的鎮定,只見他的熊嘴微張,又開始碎碎念道:「熊…熊…熊…熊啊!!!!」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李胖子心夠大的,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他崩潰了,以至於除了碎碎念外沒了別的動作。
  張是非一直望著李胖子,他知道這不是尋常人所能接受的事實,過了一會,他望著李胖子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嘴微張著,滿嘴的牙尖尖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這讓張是非無語之餘不由得開始擔心這胖子的腦子起來,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胖子不會被嚇秀逗了吧?
第四章 醉鬼
  張是非心中暗暗叫苦,現在的情況簡直惡劣到了極點,胖子要是再出什麼事兒的話,那他可真的撐不下去了,於是他便顫抖的對著李胖子說道:「李蘭英,我跟你說我膽兒可小,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啊?!」
  只見李蘭英一屁股坐在了河岸上,熊臀著地,硬是壓出了個大坑兒,他用兩隻熊掌抓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十分痛苦的對張是非說道:「嚇唬你?我還有功夫嚇唬你?我自己都快被自己嚇死了,你瞅瞅,你瞅瞅我這副熊樣子,天啊,咱倆到底兒是怎麼了啊。」
  張是非望著無助的李蘭英,確實是地地道道的熊樣兒,一時間,張是非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過了一會兒後,李蘭英平靜了許多,只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你那鳥樣兒也不咋地,唉,老張,咱們變成了這樣,該怎麼辦?」
  兩人終於認命了,張是非對李蘭英說道:「不知道,但是也得活下去啊,先喝點水,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之後,看看能不能走出這草原,嗎的,都說穿越穿越,你說是不是讓咱們給趕上了?」
  李蘭英喪氣的垂著頭說道:「放屁,那些網上小說我又不是沒看過,那些損賊哪個不是又帶法寶又帶秘籍的,而且個頂個帥,看咱倆這副熊樣兒……我都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
  只有你是熊樣兒,張是非望著李蘭英想道,不過他沒開口,因為自己這樣兒還不如熊呢,想想張是非以前還是挺在意自己的長相的,畢竟這是泡妞的本錢,但是他現在完全沒了這份心情,此時此刻,帥有個鳥用,他奶奶個熊的。
  兩人心中說不上來的滋味兒,就像是同時比賽吃蒼蠅一樣,噁心死了,這份噁心連著血脈,不知道要跟隨二人多久,說來也是巧合,兩人從小就五十步笑百步,沒想到現在身體變幻後依然如此。
  幸好,兩人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雖然說所有的事情依舊像是一團麻,但是似乎也再遭不到哪兒去了,於是乎二人的心稍稍的平靜了下來。
  口渴,伴隨著飢餓,是稍微平靜下來隨之冒出的感覺,於是兩個倒霉蛋兒對視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一起把腦袋扎進了水裡。
  張是非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心靈安慰,那就是他變成了孔雀後,嘴也隨之變的稍長起來,只要把這鳥嘴扎進水裡就能喝到水。
  張是非揚起脖子,好讓水能順進自己的食道裡,這動作真的是傻死了,他苦笑了一下,不過貌似要比李胖子好的很多,因為他看見李胖子把那巨大的熊頭都浸到了水裡,說是喝水,更像是自殺一般。
  張是非抬起爪子照著李蘭英的後屁股上踢了踢,說道:「行了,喝差不多就行了,別嗆死你。」
  河水咕嘟嘟的冒著泡,李蘭英猛的把腦袋拔出來,邊大口大口的喘氣邊說道:「啊!呼,真過癮,嗎的,看來是死不了了,不行,我還沒喝夠,再讓我來幾口。」
  說罷,又一腦袋扎進了水中,張是非望著李胖子,心裡想到,這似乎就是丫的天性吧,這個胖子從小就屬於貪得無厭型兒的,小時候幼兒園老師發橘子他都是挑大個兒的,還必須要倆,以至於長大後學會了嫖娼,也是如此,都挑大個兒的,還要倆。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不比李胖子,相對來說,他還算挺正常,一個相對正常的人現在所能想的他正在想,無非就是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變回以前的身體,怎麼才能走出這個操蛋的,紫不拉幾的草原。
  當胖子還在『潛泳』,張是非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是歌聲。
  是的,當張是非正在犯愁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歌聲,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得的張是非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隨後,又迅速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歌聲太難聽了。
  哪兒來的歌聲?!是左邊傳來的,張是非嚇的夠嗆,他迅速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很邊上憑空的出現了一個人,沒錯,是憑空出現的,連同這噁心到極點的歌聲一起。
  張是非不知道那人是何時來的,或者說是何時出現的,這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已經屬於半死不死的糟老頭行列中的一員了,目測身高約莫個一米四五左右,跟潘長江似的,披頭散髮,國字臉,滿面紅光,青徐徐的絡腮鬍子,一件好像已經十多年沒有洗髒睡衣似的衣服已經分辨不出是啥顏色,衣服隨意的裹在身上,露出了圓滾滾的小肚子還有一巴掌護胸毛,脖子上栓了根兒破繩子,繩子延伸到背後,掛了個好像是葫蘆般的東西。
  這衣服張是非好像在電視裡見過,就是沒啥印象,他驚呆了,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傢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但是更加讓他是尷尬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這老傢伙的動作,實在是太猥瑣了。
  上半身後仰下半身前傾雙手靠前伸到髒睡衣之中,似乎在摸索些什麼,此時的張是非已經驚呆了,這貨要幹什麼?
  尿尿,沒錯,就在張是非驚訝的空當,這貨已經亮出了兵器開閘放水,伴隨著那難聽的歌聲以及河水嘩啦啦的伴奏,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老爺們兒已經在張是非的上遊方便了起來。
  而李蘭英的腦袋還沒有從河裡拔出,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李胖子又悲劇了。
  張是非此時才聽清那個尿尿的猥瑣男唱的是什麼,只聽他邊尿邊唱道:「蒼然獨坐瀛洲頭,望斷世俗滾滾流,蕭何江山雲煙過,不如提酒忘憂愁啊忘憂愁。」
  就是這四句話,翻過來倒過去的唱,破鑼樣的聲音,愣是把張是非看的說不出話來,當然了,在這個剛才還被認定為無人的荒草地上,忽然冒出了個猥瑣男邊尿尿邊唱歌兒,放誰身上誰都說不出話。
  三秒之後。
  「真爽啊!」
  只見身旁的李蘭英猛的把他那大胖腦袋拽出了水面,用那雙大爪子抹了抹毛茸茸的腦袋,對著張是非說道:「老張!這水真甜,細品竟然還有股酒味兒,你也再來一口……噗!!!!」
  話還沒說完,他就把存在嘴裡的水全吐了出去,因為他看見了已經驚呆了鳥嘴合不上了的張是非,以及上游那個正常形骸放浪小邊唱歌兒的猥瑣男。
  聽到有人說話,那個邋遢的猥瑣男也是一哆嗦,停止了唱歌但是卻沒有停止放水這一動作,只見他左手持兵器右手掐腰轉過頭像兩人這邊望了望,然後猥瑣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二人笑著說道:「呦~,今天真是稀奇嗨,竟然讓倆畜生跑了進來。」
  儘管他離二人很遠,但是他一張嘴,倆人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如果放到以前,張是非和李蘭英這小爆脾氣早就衝上去一拳悶倒這孫子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倆人現在都這副模樣了,還哪兒來的許多臭脾氣。
  這噁心的草原如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大活人來,無疑正是二人的救命稻草,只不過這孫子的長相確實寒顫了些,不過聊勝於無,於是張是非緩過神來連忙撲稜著翅膀跑到了那人面前。
  濃烈的酒氣迎面而來,儘管是有酗酒習慣的張是非也差點兒招架不住,他哆嗦了一下,然後望著這位尿尿的矮漢子,這人似乎前列腺有些問題,動作沒變,而且還沒有尿完,他見這一鳥一獸朝他來了,也不躲閃,而是繼續笑著說:「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本來我想問問,不過想想又太麻煩了,看你們這樣子似乎是滿肚子問題吧,可這太麻煩了,先說好了,我只回答你們兩個問題。」
  隨後而至的李蘭英因為剛才喝了那啥本來就有一肚子火,現在又被叫做畜生,要知道他從小父母慣著,上學後也混過,哪裡受得如此的窩囊氣,本來身體變化的恐懼一時間馬上被火氣取代,只見他脫口而出:「你說誰呢?」
  那矬子微笑了一下,用掐腰的手指了指他倆,說道:「第一個問題,我是在說你倆。」
  張是非愣了一下,他驚訝的說道:「你能聽懂我倆的話?」
  話一出口,張是非懊惱不已,我多什麼嘴啊!
  果然,那個矮漢子笑道:「第二個問題,我能聽懂。」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尿完了尿,只見他收好了兵器後隨手把褲腰帶紮緊,然後取了背後的空葫蘆,也不嫌髒,直接浸到水中咕嚕嚕嚕灌了一葫蘆水,隨後他也沒廢話,提著葫蘆醉眼朦朧的就轉身走去。
  見到這孫子要走,可嚇壞了張李二人,要知道好不容易見到個人,啥事兒都沒問出來怎麼能就讓他這麼走呢?於是二人慌忙叫道:「哎你別走啊!!起碼告訴我們這是哪兒啊?!」
  可是那漢子卻沒有停下腳步,只見他邊走邊懶洋洋的說道:「說多了太麻煩。」
  嗎的!張是非和李蘭英腦袋中同時冒出了這兩個字兒,你說這是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