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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節

  那鬼風雖然虛無縹緲,但若是真的尋找起來,也不是很難的。畢竟那鬼風從哪裡來,在那裡產生,這點我們只要站在高處,拿著望遠鏡,還是可以看出來一些端詳的。
  所以我們當時這些人,就一起出動了,離開了宅男的家,直奔瑤村最高的建築,高層區而去。
  那瑤村的高層區雖然沒有大城市的高層區高大,但也有二三百米高,我們等一群人上了樓頂天台後,拿著望遠鏡,也是能夠看出很遠的一段距離的。
  所以我們當時就在那高層區最高的高層天台上觀察了起來,而這一觀察,就是半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就對那鬼風的情況有了一個具體的瞭解。
  那鬼風出現的極有規律,大概十分鐘一次,而且都是從北面的山林中刮出來的,同是我們把望遠鏡調了一下,還大概的判斷出了那鬼風產生的地點,那就是瑤村北面山林靠東側,大概七十公里左右的地方,至於具體,我們就沒辦法判斷了。畢竟望遠鏡也是有限制的,那麼遠的距離,不能看的太真切。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突破了,畢竟那鬼風每隔十分鐘就出現一次,如此只要我們順著那個大概的方向走,順籐摸瓜之下,還是可以找到那鬼風的源頭的。
  「走吧,鬼風的大概位置已經可以確定。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當時在確定了那鬼風的大概位置後,白萬川白大師就下了一個行動的命令,而我們一群人也是立刻去村裡找了一些沒人騎的摩托車,就呼嘯著向著瑤村北面的山林中奔馳而去。
第93章 輪到我了
  不得不說這再也不是那個望山跑死馬的年代了,我們一行差不多二十人,騎著摩托車,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就出了瑤村,然後進入了北面的山林中。
  那山林裡的道路並不是很難走,摩托車也能騎行,我們按照鬼風吹出的方向,就進山尋找了起來,不過就在我們尋找沒有十公里左右的時候,我們的隊伍中就又有人詛咒發作了。
  這一次是那成大師的男徒弟,叫做陳平,比我還小兩歲,娃娃臉,挺樂觀向上的一個人,但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歲數太小,意志力沒有那麼堅定,所以他體內的詛咒發作的比別人早。此刻在我們騎行的過程中,他就突然在摩托車上摔了下去,然後整個人就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手和腳都以著詭異的弧度扭曲著,就和人抽了羊角風差不多,但是非常的嚴重,我們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骨骼扭曲,挫裂的聲音。
  「不好,小陳的詛咒發作了,快點按住他。把他的嘴巴掰開,別讓他咬到自己的舌頭!」
  白大師當先就反映了過來,急忙和我們一群人下去按住了那成大師的男徒弟陳平,但是這根本無濟於事。那陳平並不是真的羊角風發作,而是被詛咒的力量扭曲了身體內的神經,全身陷入了一種怪力之中。
  當時我們雖然極力的去按那陳平,但還是被他幾下就甩開了,同時我們就親眼見到,那陳平整個人就開始向後彎曲,以腰為中心,向後倒仰,最後他的後腦勺直接就碰到了他的腳跟,脊椎骨直接斷裂,死亡在了當場。
  這卻是令我們一群人心中再次沉重了起來,特別是那成大師,連連失去了兩個徒弟,當時就悲憤的咆哮了起來。
  「劉啟明,你這個妖魔有本事出來,老夫要與你不死不休!」
  成大師吼著,眼睛都紅了,一看就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與此同時我們也看到,那成大師在陷入了無窮的悲憤之中後,他的手腕上,那狐狸頭也燃燒了起來,似乎是詛咒的力量就要發作!
  「成大師快點冷靜下來。若是亂了心神,那詛咒的力量就會趁虛而入,令你陷入瘋狂的!」
  當時白大師就看出了成大師的潛在危險,立刻對著成大師爆喝了一聲,那聲音,如同悶雷,想要讓成大師清醒過來。
  然而此刻已經被悲傷,憤怒,充斥了頭腦的成大師對此卻是充耳不聞,此刻的他已經陷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裡,在那個世界裡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為自己的徒弟報仇!
  「劉啟明,老夫要和你同歸於盡!」
  剎那間,紅了眼睛的成大師就怒吼了一聲,然後就拿著自己的桃木劍,對著自己的胸口刺去。一看就是成大師此刻已經被詛咒的力量扭曲了思維,把自己當成了劉啟明,要自己殺死自己。
  這卻是令我們一群人都是一驚,連忙上前阻止,其中薛麗伸手最為敏捷,當空一踢,立刻那成大師手中的桃木劍就被她給踢飛了,不過這卻是也阻止不了那成大師的自我傷害,此刻他已經完全瘋狂了,陷入了歇斯底里的仇恨之中,雖然手中桃木劍被薛麗踢飛了,但他下一刻卻是開始用手去抓撓自己的脖子,非常的用力,幾下子就抓開了皮膚,血流不止。
  「按住他!」
  白大師怒吼了一聲,連忙和我們上前去按住成大師,但那躺在地上的成大師卻是獰笑了一聲,「我要咬死你!」之後我們就聽見,成大師卡嚓卡嚓幾下,就把自己的舌頭嚼爛,吐了出來,大片大片的黑血,也從成大師的口中流出,令成大師赫赫的掙扎了幾下,腦袋一歪就死了。
  這令我們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成大師和他的徒弟就死了,這令我們都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怖,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下一個死的又會是誰呢?
  「大家不要亂想,一定要冷靜。詛咒之力如同心魔,最能趁虛而入,大家一定要鎮定,這樣才能延緩詛咒的發作時間!」
  白大師提醒我們,令我們立刻就警醒了過來,還是白大師的意志比我們堅定,知道此刻不能亂了心,要不然心魔入侵,詛咒將會立刻發作。所以我們眾人聞言之後,也是立刻努力的令自己平靜下來。
  「好了,繼續出發吧。」
  白大師見我們一群人恢復了過來,就再次帶著我們出發了。
  不過這一次出發,我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情況有點不妙,也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看到了成大師的死,勾起了我的一些回憶吧。騎行的過程中,我的腦海之中就不斷的閃現一些畫面,全都是這些日子我的經歷,令我就有點六神無主了。
  與此同時我還發現,隨著我腦中的畫面閃現的速度加快,我手腕上的那個狐狸頭,就變成了火紅色,那妖異的雙眼,彷彿要隨時的燃燒起來。這卻是令我心中一驚,我知道下一個詛咒發作的人很可能是我了。
  畢竟有著先前的例子,誰手腕上的狐狸頭要是變了顏色,那麼離死也就不遠了。
  「高強,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就在我望著手腕上的狐狸頭而心情沉重的時候,坐在我摩托車後面的薛麗就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連連問我。而我對此卻是搖了搖頭,我說:「沒事,就是騎得太快了,風吹的。」
  我自然不想讓薛麗擔心,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同時也擰了擰油門,想要繼續跟隨隊伍繼續深入大山。但是此刻還沒等我騎出去多遠,我就感覺到手腕上特別的熱,然後腦袋一沉,就向著摩托車下面栽倒而去,要不是薛麗就坐在我後面,及時的拉著我跳開,估計這一下我就要摔得頭破血流了。
  「高強你怎麼了。啊,你,你手上的狐狸頭印記黑了。白大師,不好了,高強的詛咒發作了!」
  當時薛麗一看我的情況,立刻臉都白了,連連就喊白大師等人。而白大師等人一見我詛咒發作了,也是立刻就停下了摩托車,過來觀看我的情況。
  而我此刻在白大師等人過來觀看我情況的時候,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然後我的思維就陷入了另外的一個世界裡。
  在那個世界裡卻是只有三人。我,孫玫玫,還有孫老虎,此刻我似乎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一般,回到了那個孫玫玫用生命替我擋住孫老虎刺殺的時刻。那一股噴在我臉上的熱血,那一張蒼白的臉孔,那不斷癱軟在我面前的身軀。令我瞬間就陷入了無窮的悲傷之中。
  孫玫玫死的一幕,我幾乎從來都不敢去回想,因為太心痛了,令我悲痛欲絕,但此刻我的腦海之中,就又出現了這個畫面,而且還不斷的重複。
  孫老虎用著手中的尖刺追殺我,我無法躲閃之下,孫玫玫衝了過來,替我擋住了孫老虎的刺殺,但是她卻就那麼的倒在了我的懷裡。
  那一句句傷心的話語,「別為我難過,其實這個結局挺好的。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很滿足了。只可惜,不能給你生孩子了。」「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只是那個時候,我自己不知道罷了。」……一句句傷心的話語,一段段重複的畫面,如同揭開了我傷疤的鑰匙一般,在我腦中不斷的回放。
  這卻是令我整個人如同被千刀萬剮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痛。孫玫玫每一次死在我的面前,每一次用著不捨的眼神望著我的時候,這都如同是一把刀,在慢慢的割我的心,令我整個人就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
  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了,隨著我的悲傷,心痛不斷的重複的時候,我的人都憔悴了,腐朽了。甚至我都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老化,我能感覺到我的頭髮白了,內臟衰退了,我還能感覺到,我的靈魂甚至都不穩定了,要隨時因為過度的悲傷和傷痛而崩潰死掉。
  這卻是令我知道,肯定是詛咒的力量令我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中,而開始生機衰竭了。這可能也是古人的那句『哀大於死』的意思吧,當一個人哀傷,悲痛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就會因為過度的傷心,難過,而變得失去了生機,從而老化,死亡。
  這一切我心中的潛意識之中都是知道的,但是我能怎麼辦?不去傷心嗎?我做不到,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那一次次重複的畫面,卻令我的心不受控制的難過。因為那段傷,那段痛,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你想要忘記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知道,這一次我算是徹底的完了,那劉啟明的詛咒還真是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的這個致命的弱點,令我想要反抗都是無能為力。只能在這個悲傷的世界中,難以自拔。
  不過就在這一刻,當我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控的時候,我的腦海深處,就響起了一道飄渺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