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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護士大姐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信了,是啊,我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被李瑤那死鬼折騰的都快瘋了,也許剛才真是我看錯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我剛才好像真看見了,那大叔臉都沒有,要不,要不你跟我再進去看看?」
  我這一句話立刻就令護士大姐不自然了,她信不信是一碼事,但在這大晚上的我這麼瘆人的一說,她也有點害怕了。
  「這個……」護士大姐有些猶豫不決了,似乎是不怎麼想跟我進去,而就在這一刻,在護士大姐猶豫不決的時候,住院部值班室的一個值班大夫聽見了我剛才嚷嚷,卻是向著我們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小李,剛才怎麼這麼吵?」
  這個大夫是個中年人,四十多歲,國字臉,一副嚴肅的樣子,似乎很不滿意我剛才的大吵大鬧。
  而那護士小李見到了這大夫立刻眼睛就是一亮,然後就跟這大夫說明了一切,而且還特別說了一下我見鬼的事情,同時也要求那值班大夫陪我們去廁所看一下。
  對此那個大夫卻是笑了,他說他當大夫這麼多年,見到的死人沒一百也有八十,哪有什麼鬼不鬼的,說我們是在疑神疑鬼。然後他就親自帶著我和那護士小李回到了廁所看了一下現場。
  事實證明,我剛才可能真是疑神疑鬼了,廁所裡根本沒有什麼沒臉的大叔,只有我那一泡泛黃的尿。這事之後我還被警告了,那大夫說,大晚上的病人都要休息了,讓我別再嚷嚷,要不然就讓我家裡人過來立刻給我轉院。
  我還能說什麼呢,認了個錯之後就回到病房躺著,不過躺在床上,我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總感覺剛才的事情那裡不對,那大叔太過真實了。於是我躺在床上,就又開始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了。
  而就在我一個勁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口卻是突然就有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朝我侵襲而來,令我瞬間就打了個寒戰,同時也將目光望了過去。
  而這一看我卻是又看見了那個沒臉的大叔,他就在我們病房的門口,順著房門的那個玻璃小窗戶,用著他那空白的大臉對著我,令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就急促了起來。
  不過這一刻我卻是沒有嚇得叫出來,為了證明我剛才沒說謊,我連忙就拉了一下旁邊的護士小李,小聲的說明了情況,叫她去看。
第4章 牛逼的胡老三
  「來了,來了,那沒臉的大叔就在門口。」
  我悄悄的說著,一個勁的給那護士小李使眼色,而那護士小李見我神色挺認真的,還真有些信了,就轉過了頭向著門口望去,不過這大姐似乎根本就看不見那沒臉的大叔,只轉頭看了一眼就對我不滿意的道:「我說你這人有意思嗎你?沒事開這種玩笑,要是你再這樣,就換個陪護吧。」
  小李的樣子有些生氣了,以為我是再捉弄她,而我卻是一陣欲哭無淚,那大叔明明就在門口怎麼她看不見?
  我的心中再一次的亂了起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卻能看到?難道是……
  這一刻我的思維突然就定格在了胡老三送給我小木劍時候的場景,當時他跟我說這小劍絕對不能見血,要不然就是意想不到的災禍,難道我能夠看見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是那小木劍的緣故?
  我心中不斷的猜測著,卻是越想越覺得這事跟胡老三的小木劍有關。於是我在醫院熬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也不管醫生怎麼說,愣是撐著纏著繃帶的身子辦理了出院手續,打了個車,就回我家小區去找胡老三了。
  一到小區我就看到了那胡老三,他還在我家樓下的胡同擺攤,此刻正在給一個四十多歲,臉上塗了厚厚一層化妝品的大媽看手相,嘴裡還忽悠著那大媽,說人家姻緣線長啊,這輩子注定了桃花運不斷,是個別人羨慕不來的命。給那大媽忽悠的眉開眼笑的,臨走的時候還甩給了那胡老三一張二十元的大鈔,給胡老三樂的那張大嘴都合不上了。
  「嫩娃子,事兒弄完咧?」
  胡老三見我來,得意的收起了大鈔,然後就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猥瑣笑容,心情很好的樣子。不過我卻是苦著臉說出了一句破壞氣氛的話來,「事情搞砸了。」
  我說著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講述了一遍,而胡老三聽完之後卻是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嫩(你)娃勒,不是掃把星上身勒吧,拉個(那個)白煞劍就拉麼(那麼)把你給扎咧?」
  胡老三到現在還有些不相信我說的話,以為這有點扯了。
  而我對此卻是只能苦笑了,別說胡老三,就連我自己親口說出來一切都感覺有點扯了,畢竟事情已經巧合到了一定程度,要是當時我沒有在屋裡吼那麼大的動靜,趙嬸他們也不會來,要是當時李瑤逃走的時候沒有尖叫,把我震的聽不見東西,我也不能傻呵呵的往門口沖,要是當時那小木劍不是拋的那麼高,我也不可能被扎出血來,總之這件事情我就是倒霉到了一個慘絕人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我說:「胡三哥,咱們現在就別討論我見血這個事了,哥兒我現在都快瘋了,自從昨兒晚上開始我就能看到那些東西了,一個沒臉的大叔足足盯了我一宿,都快嚇死我了。」
  我著急的說著,而這一次胡老三倒是沒有什麼意外,而是非常淡定的說了一句,「正常。」
  他說這白煞劍其實就是當年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大軍的法器,邪煞之氣極重,普通人沾染上了其氣息,自然會看到一些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當初他提醒我不要讓小木劍見血,就是這個原因。
  而且他還說,這白煞劍之中除了滔天的煞氣之外,還有著白起的些許意志存在,我沾染上了其氣息,可能在以後還會被白起的意志所干擾,出現鬼上身精神分裂的症狀。
  我聽完了這一切哭的心思都有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兒啊。
  「胡三哥,不,胡三爺!您就別嚇唬我了,快點幫我化解一下吧。」我苦逼個臉的哀求著,而胡老三聞言卻是半天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足足五六分鐘他才繼續道:「這事化解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嗎……」
  「不過怎麼樣?」我連忙問道。而胡老三則是猥瑣的一笑道:「不過嗎,俺這早飯還沒吃咧,嫩看你是不是請俺吃頓大餃子啊?」
  我操,這老逼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坑我一頓飯,不過此刻心亂如麻的我已經沒有罵娘的衝動了,於是我再一次畢恭畢敬的把胡老三請進了上次的那家餃子館,又請他吃了三盤驢肉陷的大餃子。
  而胡老三吃了餃子後也不跟我繞彎子了,他跟我說我這邪煞之氣入體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只要能找到個有靈性的東西鎮壓淨化一下我體內的邪氣,慢慢的我就會好了。而他正好就有一件這樣蘊含靈性的寶貝,是他麻衣世家祖傳了三十八代的寶玉,可以借給我用用。
  而我聽完了這些卻是一陣感動,誰說算命的就都是騙子神棍了,誰說這群人就只知道騙錢了,這個就不是,多麼仗義的一個算命先生啊。
  於是我恭恭敬敬的接過了那胡老三所謂的傳家寶玉後,立刻就給胡老三鞠了一個躬,同時也趁熱打鐵的道:「胡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高強這輩子都忘不了,不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李瑤的冤魂還沒有被超度,而且我還傷了她,她恐怕還要來找我,胡三哥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把這事也解決了啊!」
  我承認我是有點無恥了,縱然是胡老三這個已經神棍到了一個極致的人物在聽完我這句話後,都有點受不了我的麻煩勁了,悔恨的用著他那大髒手直拍自己的腦門,「嫩哇咧,破事怎個就這麼多咧。服務員,再給俺來盤驢肉陷的大餃子,多放點蔥花。」
  好吧,我承認比無恥我還是沒有這胡老三狠辣啊,這廝為了報復我的死纏爛打,竟然又挺著那圓滾滾的肚皮吃了我一盤大餃子。
  而這盤餃子吃完後,胡老三也算是滿意了,然後他慷慨的跟我說,這事他幫我了,不過驅鬼他是真的不會,要帶我去找一個高人幫忙。
  對此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要能解決我這次的事,他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於是我和胡老三吃完餃子後,先是和他回我家取回了他的小木劍,然後他就帶著我去了一個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地方———市公安局刑偵大隊。
  說實話當時我就有點蒙了,我這家裡鬧鬼,來這刑偵大隊有個毛用啊,難道警察還能抓鬼了?
  我把疑問說了出來,不過胡老三卻是說了一句土包子,他說刑偵大隊分為很多部門,其中就有一個普通人無法知曉的靈異特案組,專門負責國內的一些特別靈異事件,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
  胡老三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我往局子裡走,而這一刻一位皮膚特白,眼睛特水的制服小女警也向著我們迎面走了過來。
  「老大爺,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小女警客客氣氣的對我和胡老三問道,而胡老三聞言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俺才三十咧!」
  好吧這一刻小女警尷尬了,其實也不怪她,胡老三這面相也的確有點太成熟了,我一直都以為他四十多了呢。
  「俺找嫩們特案科的張隊,俺是他家遠方親親,有急事。」
  胡老三沒好氣的道,一看就是這老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對此那小女警則是再次歉意的一笑,然後就去了一個寫著特別案件科的辦公室去幫忙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