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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節

  王蕾這次又是大晚上站在窗台邊,被舍友拉回來後,瘋了一樣往外跑,然後從樓梯滾了下去,現在人已經送醫院了。
  「大爺的……」我頭皮發麻,「你們學校真是破事多!」
  「不管了,明天去把陳浩的櫃子打開,看裡頭有什麼東西!」我焦急踱步。
  我們連夜去探望王蕾,不過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病房外遠遠看了眼,她現在腿上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雖然和身邊的人說說笑笑,眼瞳卻沒有絲毫神采,就跟丟了魂一樣。
  除了雙目無神外,她人彷彿都是虛無空洞的,看著他,就跟看著一副皮囊般。
  二狗推了推眼鏡:「明天我想辦法把陳浩的櫃子打開。」
  第二天我們去陳浩宿舍,那東北漢子給我們說,依然還是沒聯繫上陳浩父母。
  「我們吉他社湊了一萬,聯繫不上他父母,這錢怎麼辦?」二狗一臉為難說著謊。
  陳浩宿舍幾人都搖頭表示沒有聯繫方式。
  二狗適時的提出看一下陳浩的櫃子。
  那東北漢子猶豫一會,滿口答應:「行,反正我們也挺想知道,陳浩父母現在在哪。」
  宿舍櫃子是用那種非常小的黃銅鎖鎖著的,一敲就開。櫃子打開後,我們探頭去看,為了避嫌,我和二狗並沒有親找,那東北大漢找了半天摸出一封信。
  我頓時緊張起來,二狗也和我一樣,眼睛都瞪大。東北大漢有些激動的把信打開,然後攤給我們看。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封信是情書,是寫給王蕾的……
  信上沒有日期,我們也沒法判斷是什麼時候寫的。不過這封信很破,是被人撕破後,用透明膠粘起來的。
  我留意到東北大漢的手上有些灰白色的粉末,問他這是什麼,他說是櫃子裡的。
  我上去摸了摸,櫃子角落裡果然有很細的一層灰白色的粉末,而且還有些顆粒狀的東西……這不是灰塵。
  我和二狗對視一眼,讓東北大漢有什麼發現再告訴我們便下樓去。
  「那是骨灰……」我說。
  二狗嚇一跳:「怎麼回事……」
  「可能惹上大麻煩了……」我吞了口口水。
  如果衣櫃裡只有那封情書的話,我還可以肯定纏上王蕾的是陳浩,但衣櫃角落的骨灰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古時候木匠害人的法子有很多,譬如說在打造衣櫃的時候,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小人,銜接處雕個惡鬼,都能給主人招來不幸。」我說。
  「陳浩的衣櫃可是學校配的……」二狗說。
  「古怪就古怪在這裡,那個床位常年有人睡的,可為什麼偏偏陳浩出事了?」
  「你去醫院守著王蕾,順便問問他到底和陳浩什麼關係。」我想到了些事情。
  二狗點頭,馬不停蹄去了醫院。
  陳浩的衣櫃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事。
  故事還是葉家村的老木匠說的。
  在清朝年間,有一戶人家請人幫忙打造個大衣櫃,但那戶人家平時待人相當刻薄且吝嗇,滿城的木匠都知道那戶人家的德行,便沒人肯幫忙。有個新來的木匠不知情,接下了這單活計。
  新來的木匠為了在城裡立足,所以這單活計做的特別用心,完工後,那戶人家果然開始耍詐,挑三揀四,銀錢只付一半。
  新來的木匠急了,自己勞心勞力,結果人家只給一半的錢,換誰,誰心裡都過意不去啊。
  於是上門討錢,被人打了出來。
  木匠一瘸一拐回到住處,放出話來,要讓那戶人家付出代價。
  第一年,沒事;第二年,依然沒事;一直到第三年,都沒有出事。那戶人家便沒再把木匠的話當回事。
  結果第四年出事了,那戶人家的小兒子大病一場,怎麼治都治不好。
  於是有人問是不是中邪了,請來了個道士。道士在屋內逛了一圈,二話不說,指著那個大衣櫃說燒。
  衣櫃拆開來一開,角落裡非常不起眼的有一層細細的灰。那道士說這是骨灰。
  衣櫃本就和棺材很像,適合裝衣服,但是不適合裝人,因為不吉利。裡頭再放骨灰的話,哪怕只是一丁點兒,也不有不好的事情。
  那道士問小兒子是不是跟人捉迷藏的時候躲到櫃子裡過,小兒子點頭應是,那道士肯定說,小兒子是一魂一魄被衣櫃關住出不來,把衣櫃燒了,魂魄被放出來人就好了。
  衣櫃被燒掉之後,小兒子果然好了。
  葉家村的老木匠給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聽的一驚一乍,後來師傅告訴我,櫃子裡抹骨灰的手法叫『立棺』。
  棺材是要入土,又是躺著放的。但衣櫃是立著的,這就相當不吉利,不僅容易招來不好的東西,要是有人不小心在裡頭躲了一陣,魂魄就容易被拘,如果有人有心在衣櫃把魂魄拘留之後,把衣櫃埋了,被拘魂的人死後就不得超生了。
  這法子特邪門。
  骨灰可以在衣櫃打造好之前,塞到衣櫃的縫隙裡,也可以之後再抹到衣櫃裡。
  裡頭門道大著,以前的木匠愛用,但這事兒損陰德,漸漸的也就沒人用了。而且如果是之後再往衣櫃裡摸骨灰的話,極容易被人發現,成功率也不高。
  陳浩的衣櫃裡被人抹了骨灰,我有些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陳浩死了大概有兩個多禮拜,二七才剛過,這事兒是誰做的?那骨灰又是誰的?
  陳浩的死和這些有什麼關係?
  他的魂魄為什麼對公雞血還有我體內的十世鬼胎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