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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

  張西復至始至終都沒往我們這邊看一下。
  孫中蕭和陳少清回來,陳少清蹲下身,擰著兩隻野雞、一隻野兔,在我面前晃了晃,笑道:「留給你們吃的。」
  孫中蕭拍了拍我的肩膀,悄聲說:「抱歉。」
  我完全喪失了思考意識,只能呆呆看他們說話,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
  呂乘風喊人快走,一行人麻利準備離開。
  這時候三胖子湊我跟前,把一張照片賽我懷裡,滿臉歉意道:「蔣娃子,別來找我了……我不會有事的,過陣子就回去。」然後丟了個背包我身邊。
  再緊接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大天亮了,大仙和王道士正好也醒來,我們三人六目相對。
  大仙撓了撓後腦勺說:「哈?」
  王道士看了看外面,有些莫名其妙:「我們不是在底下的……」
  一瞭解才知道,原來王道士和大仙在村裡為了躲避杘屍跟厲鬼,在王道士是帶領下,躲到了趙三順家裡。
  當時王道士是準備以趙三順家為據點,做一場大法事,撐三天的。
  我問他是什麼大法事,王道士只說了一個字:「回。」
  我斂口不語。
  野字派也有些不傳之秘,往往兩個野字派的牛鼻子相遇,有些事情不想說的話,只用說一個字『回』,取口中有口之意,也就是說,這事兒只能跟自家人口口相傳,您請回的意思。
  王道士本來準備做場大法事的,結果發現了那個盜洞,於是準備帶著大仙下去躲一陣。下去之後,也不知道是他倆運氣好,還是王道士有本事,一直沒遇上什麼事。
  然後他們把整個底下逛了便。
  我問他折疊鏟什麼時候掉的,如果不是陳少清在底下找到折疊鏟,我也不會下去找他們。
  王道士愣了愣,問:「折疊鏟掉了?」然後轉身摸了摸,攤手說:「背包都不見了,折疊鏟肯定也不知道掉哪裡了。」
  我也越想越不對勁,王道士他們的折疊鏟是在上了鎖的紅門另一邊掉的,也就是在木屋下面那塊。而我們從趙三順家下去後,紅門是鎖著的,也就是說,王道士他們沒過去過那邊,就算王道士的折疊鏟掉了,呂乘風他們是怎麼撿到的?
  猛一拍腦門子罵:「草!這畜生騙我!」
  王道士和大仙的折疊鏟是一早就掉了的,是在村子口和偽裝成三胖子的那頭杘屍搏鬥時候掉下來的,那時候可能就被呂乘風他們偷偷撿了過去,然後騙我帶他們下去找東西。
  那個墓穴邪門,如果沒我在的話,粽子他們或許應付的來,但是肯定應付不來厲鬼之類的東西——想想也是,墓穴的主人連人皮屍都能做出來,怎麼可能沒更容易防賊的厲鬼?
  要不是有我在,那群厲鬼避著不出來,呂乘風等人也不可能這麼輕鬆。
  大仙聽完一楞,罵道:「也就是說他們一早知道你體內有十世鬼胎?是三胖子告訴他們的?!」
  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跟著罵:「操他大爺的!」
  一想到可能所有事情都被人計算好了,三胖子也有可能參與其中,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先把這些事情放在一邊,我問王道士:「這村子是怎麼回事?」王道士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王道士歎了口氣,給我們說了個故事。
第一百三十章 人屍
  在康熙年間,也是在貴州這塊有個村子。
  村子坐於深山,常年貧困,有個年輕的風水的師傅路過,驚嚇而逃,與人說,此地五鬼六煞,必有大禍。
  但那地兒處於深山,與世隔絕,便沒人在意。
  過了四十多年,那風水師傅一番歷練,在京城安置了大宅子,成了享譽京師的風水師傅。他有個好友,是京城一帶頗有權勢的人,有一天早晨來訪,見到他鬱鬱寡歡,便上去詢問。
  才知道,老師傅對四十多年前路過那村子卻沒有出手相幫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朋友聽罷,念想貴州多山賊,當即找了一行各懷本事的人,護送他驅車前往貴州。
  到了那附近,眾人眼前所見,卻與老師傅所說不一樣。
  眾人疑惑,老師傅也疑惑,底下山清水秀,可偏偏風水不佳,這在風水學說裡有個名堂,叫藏煞。人死後被葬在這種地方,看似會澤被後人,其實往往對後來人說是非常不好的。
  怎麼不好,老師傅也叫不出來,因為據他的所知,他根本就看不出這裡的風水屬於哪個範疇。
  遠遠看向村子,裡頭的人安居樂業,雖然穿著破舊,個個面黃肌瘦,但也不至於像老師傅所說的那樣會釀成大禍。
  朋友找來的那行人,個個都是綠林好手,武功高強的很,他們藝高人膽大,當先進村探查情況,沒發現什麼,於是喊人進去。
  老師傅生性謹慎,但他經過四十多年的歷練,早不是當年那個會被嚇的跑掉的毛頭小子。
  進了村,村長出來招待,一聽到來人是京城貴客,忙不迭用全村最好的東西招待他們。
  老師傅在村裡看了看,發現村子除了風水不佳外,村民都過得還不算太差,於是也放下心來,準備好好研究研究這種未曾被記錄在案的風水格局。
  他們在村子住了兩天,村長一直好酒好菜招待,老師傅心裡過意不去,掏出些銀錢,村長卻執意不收。當時他還沒覺得有什麼,結果第三天,老師傅突然發覺不對勁了,村子窮,村裡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也不及京城十分之一,但飯總是管飽的,可他為什麼越來越餓?每天早晨醒來,總覺得人昏昏沉沉,餓的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不僅僅是老師傅,連那幾個漢子也捂著肚子說:「好像連大便都屙不出來了,身體也僵了些,明明肚子是飽的啊?」
  老師傅皺皺眉,勉強站起來,外面是一片大霧,領頭的那個大漢說:「每天早上都有霧?邪門了。」
  眾人無不附和,他們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刀口舔血過日子的,怕倒不怕,但他們對危機的感應特強,當即提出要出村。
  老師傅同意,整理行裝和村長告別。
  豈料村長抓著他們不放:「難得來一次,就多住幾天吧,我們村子情況也不咋樣,今後還勞煩老爺在京城幫忙活動活動,幫咱們村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