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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節

  這三個人,是唯一能夠說可以產生殺人動機的人。但,雖然和他們有關的人死的時候沒有不在場證明,但其他人死的時候,都有兩到三起案子有不在場證明。
  警方最初,考慮過是否可能是模仿殺人,也就是說兇手不止一人。但這駭人的作案手法沒那麼容易模仿不去說,屍體脖子的斷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如此精確地弄成完全一樣的。
  六人最後決定,在血字執行的半個月時間內,住在銀夜家中。銀夜的父母正好在國外居住,所以家裡也有空房間,何況他家本來也比較大,住六個人不成問題。
  4月1日,終於來臨了。
第十卷 六顆人頭 第七章 手錶和可疑的女子
  「嗯,好的,哥哥。榮慕他也很想你呢。我知道……」
  掛上電話後,柳欣再一次湧出了淚水。
  一身黑色喪服的她,走到臥室內,看著在床上安睡的兒子,不禁潸然淚下。
  丈夫那麼詭異離奇地死後,對柳欣而言是個晴天霹靂。但是,她又必須支撐下去,沒有別的選擇。
  到底是誰殺了丈夫?是誰那麼殘忍惡毒?柳欣心裡沒有底。
  那個罪犯……最近又殺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高中生。居然如此喪盡天良!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鈴聲響起。她連忙走到大門前,將門打開。外面,站著三個人。分別是兩男一女。
  「你好。」為首的,是一個長相充滿邪氣的男子,他說:「我是公安局刑警一隊的法醫,慕容蜃。這兩位,是我們局裡的偵查員。來這裡,是有些事情想要調查。」
  在慕容蜃出示了證件後,柳欣打開防盜門,說:「幾位警官請進!是,是不是我丈夫的死,有了最新進展?」
  「不,還沒有。」慕容蜃身旁的一個男子說話了:「針對籐先生的死,我們還想具體問一些問題。」
  「還問?」柳欣不耐地說:「都過去三個多月了,已經四月份了,死了六個人,可你們警察還是查不出是誰!」
  「稍安勿躁,籐太太。」那男子說:「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也希望盡早將殺害你丈夫的罪犯繩之以法。目前線索確實還不夠,我們……」
  「我知道了。」柳欣歎了口氣,說:「你們進來吧。」
  那男子,自然就是銀夜,女子自然就是銀羽。慕容蜃願意幫助他們實在讓銀夜大為意外,他竟然絲毫不在意這樣有可能被牽連進去。還說,如果被鬼魂殺死,也是件頗有樂趣的事情,比起未來幾十年後變得老態龍鍾死去,要刺激多了。
  總之銀夜也懶得去理會變態的思維邏輯。
  原本,是打算所有人一起來的。畢竟,情報是這次血字最關鍵的一環,如果銀夜和銀羽隱藏情報,那就會變得不利。不過,後來又考慮到,即使銀夜現在可以找到情報拿到人頭,也不可能立即就回公寓去,必須要等到4月16日的凌晨零點,才能回公寓去。人頭是必須本人親自帶回公寓的,既然如此還怕什麼?到時候六人聚集在一起回去,如果銀夜私藏人頭,奪過來就是了,人頭能夠藏到哪裡去?光是其腐爛發臭的味道就無法瞞過任何人了。
  「抱歉,不能招待你們了。」柳欣將兒子臥房的門關上,坐下來說:「好了,你們說吧。」
  「籐太太,」銀夜攤開一本筆記本,擰開圓珠筆的筆帽,說:「那麼,我先詢問了。關於你丈夫籐飛雨,他的屍體被發現,是在1月5日早上八點半,被一名拾荒者在仁月街的垃圾場內發現。而遇害時間,是在1月4日夜間大概七點到八點左右這段時間內。」
  「這我知道。那天晚上,他遲遲沒有回來,我也擔心得要死。後來,我打了電話去問他們公司領導,說是早就下班了。我兒子後來在八點的時候睡了,我去找我哥哥,想辦法去問他所有的親朋好友,可是都查不到線索。結果那天晚上是我嫂子來家裡陪我睡的。」
  「當時沒有報警,是什麼原因?」
  「最初是想報警的,但是,哥哥建議我先不要自己嚇自己,也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情,沒能聯繫我。如果第二天早上還不回來,就陪我一起去報警。結果,第二天我們到了警局後不久,就接到了他屍體被發現的消息。我……我當時,就暈過去了……」
  說著,柳欣再一次掩面而泣。
  銀羽取出一塊手帕,遞給柳欣,說:「籐太太……我們理解你的心情,還請節哀。」
  「謝謝。」接過手帕的柳欣,哽咽著說:「我們結婚六年了……他,他就這麼拋下我走了。留下我和兒子,今後我們怎麼活啊……」
  「康晉這個人,你瞭解嗎?」銀羽問:「目前警方對他有一定程度的懷疑。」
  「是說投資理念不合吵架的事情吧?」柳欣抹著眼淚,說:「怎麼至於呢?康晉當初和我丈夫關係一直很好,也來我們家吃過幾次飯,一個戴著眼鏡,很文弱的年輕人啊。他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殺人魔呢?的確是我丈夫介紹他投資了一支股票,但是康晉認為那賺不了錢,結果和我丈夫有些意見不合。這麼點小事,怎麼至於去殺人呢?」
  「你……」銀夜問:「你確定康晉沒有按照籐先生的指示,去買下那支股票嗎?」
  「應該沒有吧。如果有,會告訴我們的啊。你們應該查得出吧?」
  「他在籐先生死後來慰問過吧?」
  「嗯,來過,和其他幾個我丈夫的好朋友。他也哭得很傷心,也一直勸慰我。後來,也是在飛雨的父母,和我哥哥的幫助下,操持葬禮的。」
  銀夜點點頭,記錄到這裡的時候,又問:「你,完全沒有懷疑的對象嗎?」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不是還有五個人也死了嗎?那些人和我丈夫根本不認識啊,很明顯這個殺人犯是個變態,隨便找個人就殺。我丈夫的頭,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
  說著說著,柳欣哭得愈發傷心痛苦。
  銀夜觀察著她的神態,實在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問個問題。」銀羽忽然問道:「柳小姐,請問……你在籐先生在世的時候,有沒有聽他提起過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怪……怪力亂神?你是說迷信嗎?」
  「差不多吧。就是類似於鬼魂啊,惡靈什麼的。你丈夫和你提起過嗎?就算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態和你提的也行,有沒有過?」
  「沒有吧。我不記得。我丈夫不是個迷信的人啊,他平時也從來不看恐怖電影之類的東西,膽子也算是很大的。倒是我經常會去看一些恐怖電影,不過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的。你們為什麼那麼問?」
  這方面沒有線索嗎?
  銀夜又繼續問:「那,在籐先生去世前,有沒有發生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就算多麼微小的事情都可以,請務必回憶一下。」
  「奇怪的事情?你是指什麼?」
  「嗯,就是和平時不太一樣,比較反常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嗎?」
  「不,沒有。如果有我早就說了,你們警察和我多次提過這個問題的。我丈夫也沒有債務問題,外面也沒有拈花惹草,得罪過什麼人。當然,他是股票經紀人,和一些客戶會有些經濟往來,但是不會有人恨他恨到非殺他才能解恨的地步啊。真沒有那樣的人存在。」
  銀夜的手緊緊抓著筆。
  公寓給他們的時間只有半個月而已。人頭的唯一線索,就是殺害這六人的真兇,和這六人身邊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