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節

　　「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有一個大腦醒了過來，能看到我們，也能聽到我們的說話聲？」呂陽問了金雲幾句，然後仔細端詳起玻璃櫃營養液裡的大腦來。
　　「只是短暫的，在一定電流、磁場和藥物的刺激作用下可以做到，不過他們這種看和聽，並不是我們平時所理解的看和聽，而是一種感覺……更類似於來自靈魂的一種感覺，你能聽懂嗎？」金雲向呂陽解釋了一下。
　　「嗯，差不多明白了。」呂陽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剛才說的有反應的那個大腦，編號是多少？」
　　「是……編號A0037。」金雲查詢了一下之後回答了呂陽。
　　呂陽想了起來，編號A0037的大腦，是黃詩蘭的大腦。
　　「如果我們持續對這些大腦用電流和磁場刺激，是不是就可以讓生化計算機初步運行起來了？」呂陽向金雲確認了一下。
　　進行科學研究，真是一項極度枯燥無聊的工作，每一次進展，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反覆實驗，非常的艱難。
　　如果不是呂陽被周玲在記憶世界裡關押折磨了那麼久，他真的很難有耐心日復一日地和金雲一起等待實驗結果。
　　「不行，這種持續的電流、磁場和藥物刺激，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我必須找到更加安全的方式來維持對大腦的喚醒，不過我們已經算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金雲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她和呂陽不一樣，實驗的每一次進展，對她來說都是新的探索，而呂陽則是早就知道了結果，現在想要得到研究的過程，以及這種研究與詭域之間的聯繫。
　　「你這個意識流形圖……每一道線，都代表著一個人大腦的腦波嗎？」呂陽指著某個監視器向金雲問了一下。
　　「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麼說。」金雲向呂陽笑了笑，具體的解釋，她倒是想說給他聽，但他聽不明白，而且也沒耐心聽，所以，她向他描述這些東西的時候，只能把這些枯燥的理論簡單化。
　　「如果一個人的身體裡，裝著好幾個人的靈魂，你能用這儀器把它檢測出來嗎？」呂陽又向金雲問了一下。
　　呂陽向金雲問這件事是有原因的。
　　就在上個月的某一天，他晚上睡著的時候，夢到自己去衛生間放水，然後對著鏡子洗手，卻發現鏡子裡的人是周玲！
　　然後，昨晚在解剖了黃詩蘭之後，他又做了差不多的夢。
　　這讓他深度懷疑……周玲把一絲殘魂附在他的身上一起進入了這個世界！
　　「當然可以。」金雲向呂陽點了點頭。
　　「你可以對我進行一次檢測嗎？看看我體內有幾個靈魂。」呂陽很鄭重地向金雲說了一下。
　　「好……啊……不過……可能會有些麻煩……」金雲看著呂陽，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以為呂陽是想要查看以前那個李陽的靈魂情況。
　　「什麼麻煩？」呂陽問了金雲一句。
　　「這些大腦所在的營養液中有很多納米裝置，他們的神經是通過這些納米裝置與我的這些儀器相連，所以我們才能直觀地看到他們產生的意識流，如果我要對你體內的意識流進行跟蹤，就必須在你身體上做幾個接口。」金雲向呂陽說了一下。
　　「哦？什麼樣的接口？在哪兒做？」呂陽對此倒是很無所謂。
　　「就是像這樣的接口。」金雲轉過身扒開自己後腦邊的頭髮，把後腦勺上的一個接口向呂陽展示了一下。
　　「我勒個去！」呂陽還以為這接口是金雲整出的什麼新玩意兒，沒想到她已經給她自己先接上了。
　　「是我爸爸的作品，雖然他所處的那個年代科技水平還相當低，但為了救我的命，他對生命科學的研究，甚至超過了我們這個年代……最後他的研究就是因為計算能力不足而停滯了下來，那種天量的數據，在那個計算機也才剛剛起步的年代，根本就無法進行處理，所以，他雖然做出了接口，卻沒有機會讓這接口真正發揮作用，直到今天……」金雲向呂陽解釋了一下，眼中隱隱現出些哀傷的神色。
　　「接口技術在他的筆記裡吧？」呂陽向金雲確認了一下。
　　「嗯。」金雲點了點頭：「不過……如果你要做接口，我可以給你做一款改進型的，他所在的年代還沒有發展出現代計算機技術，所以我這接口如果要使用的話，需要加裝一款外置的解調器，你要做的話，我可以把解調器給你進行內置處理，內置的話接口部分會大一些，但以後會方便很多，數據傳輸速度也快一些，外置的話接口會小一些，你看是內置還是外置……」
　　「你覺得內置好就內置，盡快給我裝一個吧。」呂陽對於外置還是內置不感興趣，他只想盡快探查出周玲的殘魂是否侵入了他的身體……或者是靈魂之中。
　　「我需要幾天的時間來做接口，然後還需要一些活人進行手術實驗，才好對你下手。」金雲把她所需要的資源向呂陽提了出來。
　　「我來搞定。」呂陽向金雲點了點頭。
　　……
　　搞定金雲所需要的實驗品，也就是一個一個大活人或者他們仍然存活著的大腦，並不是件象呂陽口中所說的那麼容易的事情。
　　有人失蹤必然會有人關注、報警。
　　持續的人口失蹤，會被國家公安部盯上，當大範圍的排查展開之後，呂陽的行動難免不露馬腳。
　　殺貪官固然能減輕內心的罪惡感，但是貪官的社會影響力也比普通人要大很多，持續的失蹤，肯定會被列為公安部的大案要案進行跟蹤。
　　風聲越來越緊，好在呂陽也早有對策，有了足夠的資金支持之後，他在越南、菲律賓、印度、非洲大陸、美洲大陸上開設的數十家分實驗室也陸續地建立了起來。
　　在金雲完成了接口的製作之後，呂陽就帶著她轉戰去了菲律賓……
　　其實呂陽最想去的是島國，在那裡殺人做實驗，無論用什麼人，他都不會有罪惡感，但發達國家的社會治安系統很健全，很難持續做案而不被發現。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了菲律賓。
　　對於實驗菲國的賤民呂陽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心理罪惡感可言。
　　……
　　經過在數十名菲國賤民身體上的實驗安裝之後，金雲已確信自己的技術不會有任何差錯，這才幫呂陽把接口給種植上了。
　　這已經是呂陽和金雲談起接口的事情三個月之後了，顯然很多事情在做起來，所耗費的時間要遠遠高於原本的計劃，因為總是會有一些計劃之外的事情發生。
　　好在接口終於做成了。
　　這一天，當金雲確認了接口已經和呂陽的身體神經組織完全融合之後，讓呂陽躺在了他的實驗床上，把位於呂陽後腦、脊背和臀部上方的三個接口連接在了她的儀器上。
　　儀器屏幕就放在呂陽的面前，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腦波在儀器上形成的圖像。
　　「隨便說幾句話……」金雲一邊調拭著儀器一邊和呂陽說著。
　　呂陽按金雲的要求進行了一些諸如說話、叫喊、思考、大笑之類的活動，儀器上的意識流形圖終於穩定地分離了開來。
　　「你身體裡有兩道意識流，正在活動的是現在的你，處於沉睡中的……應該是原來的李陽……」金雲指著儀器屏幕上的圖形向呂陽解釋了一下。
　　「不可能只有兩根，你再好好測一下，應該還有一根很弱的，可能儀器的精度不夠，無法探測出來。」呂陽向金雲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