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節

　　「殺不死你，至少可以阻止從空間之門裡走出來的那個惡魔，另外，這也是我本次詭域唯一的生路。」呂陽以一種很具優越感的眼神看著周玲，好吧，被嘲弄了億萬年，終於也有了這麼一天……
　　「生路？你以為現在你還是在我的記憶空間裡？死了之後一切都還可以重置？一旦核爆，你就徹底灰飛煙滅了！永遠也無法再奪回鏡像在現實世界裡對你的取代！別傻了！快中止那該死的程序！」周玲有些抓狂起來。
　　「在你記憶空間的世界裡，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死不了……感謝你，給了我這個唯一的機會。」呂陽淡淡地回了周玲幾句，很顯然，無論周玲是否對他說實話，他都已經決定要把自毀程序進行到底了。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小伊依的倒計時進入了最後半分鐘。
　　「你知道我千辛萬苦找到這裡來，不惜放出你的本體打開空間之門，想要釋放出來的是什麼嗎？」周玲突然像是冷靜了下來，向呂陽問了個問題。
　　「我沒興趣知道。」呂陽一臉淡然的神情。
　　「是詭域的本源。」周玲自顧自地回答了呂陽……或許她是在爭取時間。
　　呂陽睜開眼睛向周玲笑了笑……億萬年了，他第一次在眼神中對她流露出憐憫的神情。
　　「我們，以及我們所認為的現實世界，其實都是虛幻的……你知不知道？這可能是我們唯一一次能進入真正的現實世界的機會……如果你能中止那自毀程序……」
第705章 倒霉鬼
　　「十、九、八、七……」
　　「快終止那該死的程序！」柳慧拚命搖晃著呂陽的身體。
　　「四、三、二……」
　　就在倒計時即將結束的一瞬間，呂陽確認了空間之門的開啟，奮力推開柳慧之後，縱身躍入了洞開的空間之門中。
　　那無盡的黑暗。
　　……
　　「比如本體和鏡像通過某些扭曲的空間相遇，會發生記憶交融現象……」
　　「這種情況下，已無所謂誰是鏡像，誰是本體，身為鏡像和本體，也根本無從區分自我原本的身份……」
　　「經過融合記憶後的兩個個體，身處不同平行世界之中，只有當其中一個個體死亡，它的記憶才會以空間投射的方式封存於另一個個體靈魂之中，在某些特定情況下被開啟……」
　　……
　　呂陽其實根本無法確信這次空間之門的詭域，究竟是他本體脫困之後進入的，還是周玲虛擬出來的。
　　從唐澤的理論知道，發生過記憶融合的本體和鏡像，在其中一方死亡之後，記憶就會被封存於另一方靈魂之中，那麼，他唯一能從周玲記憶世界裡真正脫困的辦法，就是現在他這個個體的死亡。
　　但是，在周玲記憶世界裡，他最難做到的事情，就是死亡。
　　所以，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真正死亡的機會，只有這樣，才能把這個『軀體』或者靈魂之中的記憶封存於另一個在周玲記憶世界之外，曾經和他融合過的那個『鏡像』或者『本體』之中。
　　他相信，這些被封存的記憶，遲早會被開啟，當記憶被開啟的那一刻，也就是他真正脫困復生的時候。
　　當倒計時到了最後十秒之前的時候，呂陽仍然是這麼決定的，跟著這整個實驗室以及詭域……還有周玲一起毀滅。
　　只是，十秒的倒計時之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選擇了開啟空間之門，縱身跳了進去。
　　這是一個臨時的決定，和呂陽先前做過的很多決定一樣，很隨性，不計後果，只是憑著某種直覺。
　　……
　　「咚！」
　　呂陽的腦袋被某物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整個身體頓時失去的平衡，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喂！傻啦？幹嘛站著不躲開？」
　　「李陽！李陽！沒事吧？」
　　「裁判暫停啊！」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和叫喊聲，還有哨聲，一群穿著運動服的男生圍攏了過來。
　　呂陽坐起了身來，腦袋仍然有些發懵……這時候才看清楚，他是在足球場上，剛才可能是有人大力傳球，他正在站在傳球的路線上，很悲劇地被足球擊中了腦袋。
　　本來在足球場上被球擊中腦袋是很常見的事情，但在冷不防的情況下……而且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莫名其妙地穿越過來的情況下被擊中，所以，呂陽很悲劇地被砸倒在地。
　　「你沒事吧？」一名拿著哨子像是體育老師模樣的人把呂陽從地上拉了起來，問了他一句。
　　被球打中腦袋，頂多也就是暈眩一陣。
　　「沒事。」呂陽搖了搖頭，腦袋雖然在發懵，但更讓他發懵的不是因為被球擊中，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冒險衝入空間之門後，被傳送到了什麼地方。
　　「你們換人不？」裁判向呂陽同隊的人問了一下。
　　「李陽？還能堅持不？」一名隊長模樣兒的人走過來問了呂陽一句。
　　「不了……腦袋好暈。」呂陽搖了搖頭。
　　「真堅持不了了？」隊長向呂陽確認了一下。
　　「嗯。」呂陽低下了頭去。
　　「鬍子，你把他扶到場邊去，換濤濤上來吧。」隊長向呂陽確認過之後，做出了換人的決定。
　　呂陽被扶下場的時候向四周張望了一番……
　　這裡應該是大學校園。
　　學校操場裡正在舉行足球賽，而呂陽屬於其中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