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節

　　陽陽像是終於發現了呂陽不太對……它湊過來使勁推了推呂陽的腦袋，又拱了拱呂陽的身體，然後開始『嗚嗚』叫了起來。
　　迷迷糊糊之中，呂陽感覺著有人在摸他的臉……
　　好像……是伊依！？
　　呂陽驀然醒了過來……卻發現是陽陽在舔他的臉……
　　「去！」
　　呂陽很虛弱地想要哄趕陽陽，但喉嚨痙攣了兩下，卻是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手腳都不能動……不是不能動，而是稍稍一動就噁心反胃無比，躺在這裡幾乎沒有力氣動，萬一嘔吐物堵塞了自己的口腔，麻煩可就大了。
　　死也別死得這麼難受和不堪好不？
　　「陽陽？」
　　有人在喊『陽陽』，呂陽不知道是喊他還是喊小狗陽陽。
　　好像是……林茵的聲音？
　　「陽陽！」
　　這次好像是韓熙真的聲音……
　　她們兩個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你們……別過來……」
　　呂陽努力掙扎著試圖阻止林茵和韓熙真，但她二人卻已經跑了過來，從地上扶起了呂陽，不停地和他說著什麼，還撫摸著他的臉。
　　躺在她們的懷裡，呂陽感覺舒服多了……
　　真不該離隊的，一個人死在一個孤獨冷寂的地方，這感覺很不好……
　　但是，這樣會不會感染她們？
　　呂陽努力想要推開韓熙真和林茵，但她們不肯離開，只是緊緊地抱著呂陽的腦袋，撫摸著他的臉，好像是想要減輕他的痛苦。
　　有水滴滴在了呂陽的臉上……
　　是她們的淚水嗎？
　　呂陽突然醒了過來。
　　這裡……哪有林茵和韓熙真？
　　煤氣罐裡的氣燒光了，灶上的火也已經熄了……
　　他孤獨地躺在地上。
　　好冷。
　　連陽陽都不見了。
　　呂陽想喊幾聲什麼，但什麼也沒喊出來，這種努力卻讓他咽喉再度痙攣起來，又是幾大口鹹腥的東西吐在了地上。
　　鮮血。
　　時候到了嗎？
　　「陽陽！」
　　呂陽在心裡大喊了一聲……
　　這時候，哪怕有隻狗陪著，也不至於這麼淒涼……
　　陽陽還真地跑了過來。
　　就像個天使，從一片白光中搖頭擺尾地跑了過來。
　　白光中，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伊依麼？
　　又在做夢！
　　是夢嗎？
　　……
　　「我要的空間水晶拿來了嗎？」柳慧的聲音。
　　「陽陽已經回來了，我為什麼還要把空間水晶給你？當我傻啊？」伊依的聲音……更準確來說，是金枝的聲音。
　　「你是想要一個活的陽陽，還是死的陽陽？」柳慧很胸有成竹的語氣。
　　她們口中的陽陽，顯然不是指的呂陽，而是小狗陽陽。
　　「什麼意思？」金枝有些慌亂的聲音。
　　「你認識他嗎？」柳慧這次似乎是指著地上躺著的呂陽。
　　「他……他不是我世界裡的他……只是公司的實驗品之一……」金枝的聲音。
　　「陽陽好像分不出來哦……我把陽陽弄來偷偷放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時候，陽陽顯然把他當成了主人，直接就奔他去了……後來也一直跟在他身邊，直到他死……」
　　「你對他做了什麼？」金枝這次好像說的是地上躺著的呂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