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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節

  「劉局你就不要再嚇唬他了。」周玲攔了劉隱一句,然後向呂陽笑了笑:「如果國安局懷疑你是那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今天過來的就不是我和劉局了,這整個小區都會被特警隊包圍。」
  呂陽沒吱聲,等著周玲繼續說下去。
  「那邊是衛生間嗎?我路上水喝多了,劉局你先和他聊著,不過你們可別再吵起來了。」周玲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向呂陽租屋衛生間的方向看了看,問了呂陽一聲並起身走了過去。
  她想搜查什麼嗎?呂陽有些奇怪地看了周玲一眼,不過他的金條、美元都沒有藏在家中,所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最近一年裡發生了很多奇怪的案件,死亡直播連環殺人案只是其中的一樁而已,因為無法偵破,所以這些案件全都堆在了我的案頭。所有這些擺在我案頭的案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在案發現場,一些目擊者或是受害人發生了莫名其妙的遺忘現象,就像是有一段記憶被人為抹除掉了一樣。」劉隱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呂陽。
  呂陽沒吱聲,劉隱抽了一口雪茄,再次抬起頭來目不轉眼地盯著呂陽,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發現什麼破綻一樣,呂陽只是冷冷地回看著劉隱,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雖然這男人咄咄逼人的懷疑目光讓呂陽心裡很是不爽。
  「億達集團柳小姐的綁架案,在我們對柳小姐進行詢問的時候,她一直不肯說出她是如何從綁匪手中逃出來的,而是聲稱她遺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而事後經過我們的調查,她是被你救出來的……」
  「你從陳永貴家偷走保險櫃中的借據、手機錄音以及那些金條美元的時候,陳永貴正在為他女兒舉行生日宴會,你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的密室,取走了極為重要的東西……」
  「龜蒼高速路車禍,你在離開之前救了易秋虹女士和孫玉嬌小姐,卻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而事後我們進行的調查,易秋虹出現了記憶遺忘的事情,孫玉嬌至今昏迷未醒……」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呂陽問了劉隱一聲,不過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些想法。
  看來這世間確實不只他這一台詭電腦,應該還另有人同樣擁有詭電腦,或是擁有和詭電腦類似的詭域道具,並且利用詭域獎勵的詭點所賦予的異能,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呂陽這般心地善良,一旦這些詭點被壞人所利用,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們是想,你肯定知道這種遺忘現象背後的真相,如果你肯配合我們,我們就可以早一天尋找到死亡直播連環殺人案幕後的兇手,阻止他繼續禍害社會。」周玲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上的水,一邊向呂陽說明了一下她和劉隱的來意。
  「我不懂你們說的遺忘是什麼,恕我對此無能為力。」呂陽搖了搖頭,他得到詭電腦只有一周的時間而已,如果這世上還有別人擁有類似的詭道具,肯定比他擁有詭電腦的時間要長,賬戶上的詭點也會更多,他覺得以他現在的能力,不足以與那些人對抗。
  從上一次柳慧綁架案時,被綁匪槍擊僥倖生還的事情呂陽就已經感覺出了,詭點在某種意義上對詭士來說就是生命值,和一個詭點多於自己、詭域經驗也多過自己的人對抗,等於是去找死,呂陽還沒有那麼傻。
第96章 軟硬兼施
  行俠仗義,也要建立在實力足以自保的基礎上才行。呂陽知道,那個死亡殺手,如果也是一名詭士,他的級別肯定遠高於呂陽,因為他至少已擁有詭道具長達半年之久了。
  「袁蓓,今年二十一歲,和你同歲……」周玲從手中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張照片放到了呂陽面前。
  一旁的劉隱看著這張照片,神色微微一變,剛才咄咄逼人神情頓時消散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心痛和憤怒。
  「她是劉局兩年前認識的女友,劉局以前一直忙於工作,三十多歲了才處了第一個女友,兩人十分恩愛,本來打算今年結婚的,但是小蓓卻被那連環殺手給抓去了,在一場死亡直播中被浸泡進濃度逐級升高的硫酸溶液中被殘酷殺害,三天三夜的時間,她的身體從下半部開始,一寸一寸被腐蝕,直到最後死亡……」周玲和呂陽說了一下,然後看了身邊的劉隱一眼。
  呂陽看了那照片一眼,但是並沒有吱聲。
  「這個女孩兒名叫徐蔻,她被關閉在了一個密室之中,密室只有一個進風口和一個出風口,密室上方有攝像機實時拍攝她的情況,密室中的空氣被逐級抽空,直到最後成為真空,她全身血液逐漸沸騰,毛細血管爆裂……一天之後……」周玲接著和呂陽說了一下。
  「這個女孩兒名叫雲昭,被固定在這張鐵床上,鐵床上有五隻氣焊噴槍頭,一天之內,每隔一段時間開啟一隻,她的身體從下往上被依次燒穿了五個血洞,但她仍然沒死,最後鐵床下方燃起了熊熊火焰……據傳雲昭是韓誠的秘密女友,只是韓誠一直沒有承認……」
  「還有這個……」
  呂陽看著神頻中一個個驚恐不安的女孩兒,以及她們慘不忍睹被虐殺的場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種死亡直播的做法,以前呂陽倒是在電影中見到過,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人在現實這麼做。
  「我知道,你心地很善良,遇到這種事情,是不會見死不救的,如果你不幫我們及時阻止他或是抓住他,龜蛇市很快將出現一名新的受害者。」周玲接著和呂陽說了一下。
  「那兇手很可惡,我也很想殺了他,不過,你們找錯人了,我對此實在有心無力,或許你們該去尋找一些很厲害的黑客,查出這死亡直播網站所在的服務器,並以此為依據鎖定兇手的身份。」呂陽向周玲建議了一下。
  不是他見死不救,是呂陽知道周玲和劉隱高看了他,他若有那能力,也不至於伊依被詭域抹除了到現在都無法解救,只能一個一個地去積攢詭點。
  「如果那樣能破案,我們就不會來找你了,我們並不會讓你做你不願做的事情,只需要你告訴我們,柳小姐、易女士和孫小姐的遺忘,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周玲眼睛直視著呂陽,再次強調了一下她和劉隱過來找呂陽的目的。
  「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們真相。」呂陽搖了搖頭:「即使我告訴了你們真相,這真相也會在你們得知之後的一瞬間被抹除掉,你除了感覺到自己似乎忘掉了什麼之外,什麼也不可能知道,就像……易老師和孫小姐那樣,甚至你連這種遺忘的感覺都不會有。」
  周玲和劉隱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皺起了眉頭。
  「另外,這不是什麼超能力,而是一種詛咒,抹除記憶的不是我,而是那可怕的詭域……我只是一個被詛咒纏身的人而已。」呂陽長歎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那兇手也和你受到了同樣的詛咒?」周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接著問了呂陽一句,她明顯選擇性忽略了『詭域』這個詞,或許呂陽在提到『詭域』之後的一瞬間,她和劉隱頭腦中便被抹除了相關記憶。
  「可能是吧?」呂陽突然想起了什麼,身上不由得打個了冷顫……
  如果那兇手也是和他一樣,被詭電腦所困擾,弄不好這死亡直播就是那兇手所接受的詭任務,呂陽有好幾天沒有接到過詭任務了,以前是讓他打斷貓的腿,後來又讓他殺了四名扁擔,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也讓他做出死亡直播這麼殘忍的事來?
  三人正說著話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呂陽聽著很耳熟,因為……這敲門聲的節奏很像是伊雅的風格。
  正當呂陽準備起身去開門的時候,更靠近門邊的周玲已經站起了身來,她很機警地走去門邊把房門打開了一個小縫。
  「咦?怎麼沒人?」周玲把房門徹底打開了,猛然探出頭去向左右看了一圈,然後有些奇怪地關上房門走回了沙發邊。
  呂陽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什麼,或許是樓上的小孩子經過,無聊敲他的房門,這些事以前確實發生過。
  ……
  無論劉隱和周玲如何軟硬兼施,呂陽始終沒有答應加入他們調查組的事情,給他們進行的一些解釋他們也記不住,最後他們給呂陽留下了二人的聯繫方式,準備要離開了。
  「你對你女友伊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她是個幸福的女孩子。」身為一個女人,周玲對呂陽的印象似乎還不錯。
  「我不會加入你們的調查組,但是能幫到你們的,我會盡力而為,如果有機會殺死死亡殺手,我也絕不會手軟!不過你們不要試圖拿伊雅來威脅我,不然這後果是你們無法承受的!」呂陽再次警告了劉隱和周玲二人一聲。
  「不會的,我相信你。如果你以後想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以幫助我們捉住死亡殺手,請隨時與我聯繫。另外……你前些天惹下的事情,我們會幫你壓下來的……」周玲最後和呂陽說了一下,然後和劉隱一起轉身離開了。
  ……
  「這世間,不只有一台詭電腦吧?是不是還有詭手錶、詭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劉隱和周玲走了之後,呂陽坐在破沙發上回憶著他二人的裝束,向詭電腦詢問了起來,因為他感覺著劉隱和周玲有些奇怪,彷彿知道一些關於詭域或詭電腦的事情。
  當然,他們也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因為經手了相關的案件,所以瞭解到了一些外圍的事情。
  詭電腦居然不回答呂陽的這個問題。
  「回答啊!」
  還是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