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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節


第116章 智腦
「科學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智腦坦然地回答:「在人類世界裡,從來沒有平白無故出現的科技飛躍——化學的誕生是從7000年前玻璃的染色工藝開始積累知識的,物理學的誕生是從6700年前的青銅冶煉開始積累知識的,數學的誕生則是從9000年前城市的建築開始的……神創造人,也不是一次成功的。
神並不是僅來過一次地球,數十億年前,神從火星上取得生命的種子,把它撒播在荒涼的地球上,神照看第一個生命的種子誕生,但漫長的時光讓神泛起了思鄉情緒,於是他們踏上了回鄉的旅程。
數億年過去了,也許是神,也許是神的後人,也許是另一撥神來到地球,他們發現這個藍色的地球生機勃勃,但是由於缺乏天敵,缺乏限制,地球上的生命已顯得體積過於龐大,這種龐大的動物和植物會快速的消耗掉這個星球數百億年積累的養分。於是,神動用了大能,招來了一個行星撞擊地球,引發了瀰漫整個星球的大爆炸,持續數年的煙塵讓這個藍色星球迎來了冰河世紀,就這樣,體積龐大的動植物逐漸消失。為了適應惡劣的環境,生命以千姿百態的形式存在的,它們開始向多方面發展進化。
數億年後,神的使者再次來到地球,他們發現殘酷的冰河世紀讓某些生命體進化為更加可怕的生物,它們的存在,在促進動物的進化同時,也極大的限制了智慧生物的誕生。這時神動用了大能,撕裂了空間,將一些危害地球的生物送入了另一個平行時空,這就是你們常說的第四空間。神的大能引發了天崩地裂,於是,在你們稱作阿非利加(非洲)的大陸上多了一條綿延6000公里傷疤。那大概是500萬年前的事。
神剔出了危害進化的動物,便就近在附近森林裡找了幾個動物進行培育、改良,其中,一種叫猴子的動物智力獲得了極大的開發,他們逐漸進化到智慧生命,這是現在人類的始祖。這一時期也是生物物種大爆發的時代,神不斷的嘗試著對物種進行改良,新的物種夜以繼日的誕生……
神最後一次來地球,應該是在數千年前,我就當初他們留下的。可惜我在地窟無法進行準確的計時。這次,神在地球上呆了數百年。他們也許是最初創世的神的後裔,也許不是,因為我那時才誕生,而我所知道的過去的歷史全來自他們的記述。」
羅亦安嘟囔道:「當然,數百億年的時光流逝,什麼樣的生命體有這麼漫長的生命。什麼樣的星球能夠維持這麼長時間的巔峰。最後一撥『神』居然使用核彈這麼古老的武器,他們怎會具備撕裂時空的能力?」
智腦沒理睬羅亦安的嘟囔,它繼續嘮叨:「神在地球生活的日子裡,曾多次向提及這第四空間,這是一個高於我的存在,它完全平行於地球。嚴格地說,我的存在是仿照第四空間的存在而設立的。
不過,第四空間的存在並不穩定。數千年來,它不時的出現不穩定狀態。時不時的,它會出現在這個現實的空間裡,併吞噬掉一些誤闖者。我很擔心第四空間也是有智慧的,所以我的感知從不接近第四空間的徘徊地……」
羅亦安偷笑了,原來「神器」也有害怕的時候,想必他害怕那個所謂的第四空間突然將他吞噬,這便是它數千年來蟄伏不動的原因。
羅亦安心中想法瞞不了智腦,但智腦卻沒有介意。「往前一步,便超出了我的感知範圍——數千年時光裡,你是唯一與我交流過的人,我發現你繼續進化的可能是無限的。但邁前一步,也許你永遠回不到這個世界了。因為千百年來,無數人踏入神秘之門,卻從沒有一個人回來過,你確信,為了滿足一時的好奇心,你要進入那神秘之門?」
羅亦安只顧與智腦交流,忘了韋爾斯還在身邊。這位老爵士見羅亦安凝視地圖,一臉的呆滯,以為羅亦安在推敲人選,確立計劃,他考慮片刻,建議說:「依我看,我的這些學生只要交代他們,他們自己會沿著既定路線繼續走下去。薇薇安身手不錯,我覺得她應該成為一大助力,是否……」
「不」,羅亦安果斷的否決說:「她留在這兒,對我們的助力更大。」
如果說那是個一去不回頭的險境,薇薇安最好還是留在此地。誰知道那裡存在什麼樣的可怕生物。羅亦安自認對自己的身手具備充分的信心,但讓自己牽掛的人留在身邊,會影響他的心境,影響他的發揮。
「就我倆,我們單獨去。」羅亦安堅決地說。韋爾斯是老探險家,前往該地是他的任務也是他的職責,如果發生意外,想必他也沒什麼遺憾。就他們兩個人去,至少沒有拖累。
「你在路上讓那小醫生表演得很出色。」韋爾斯盤算著說:「我們是否帶上那女醫生一起走?遇到美國人,也好讓那小醫生好好演一場戲,即使遇不上美國人,有個醫生在場,對我們的旅行很有幫助。」
「不」,羅亦安再度強調:「就我倆,我們單獨去。」
韋爾斯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去準備隨身物品。羅亦安回過神來繼續與智腦交流。
「如何打開那神秘世界的大門?」他問:「你既然聽到『神』說起過第四空間,自己也曾觀察過它的吞噬,那一定知道在什麼情況下第四空間會出現不穩定狀態。」
「磁暴!」智腦幹脆利落地回答:「太陽黑子爆發會產生強大的磁暴,這股磁風暴接觸到第四空間,會使第四空間產生裂縫。要知道,能夠撕裂時空的能量很強大,而束縛這股能量的力量則更加令人生畏,想必,一點點外力都會使它失衡,因而在現實世界留下吞噬的『蟲洞』。」
如果僅僅是磁暴,那太簡單了。羅亦安手頭有熱核電池,一次強電流輸出帶來的「電浪湧」,便足以引發一次小型磁暴,而核彈爆炸本身就會釋放強磁暴。
返回的路是否同樣簡單?智腦不知道,羅亦安只好內心暗自祈禱。
夜色降臨了,中午的曝熱此時又變成了酷冷,羅亦安拉著馬摸索著走在裂谷中,他時不時抬頭仰望著繁星閃爍的天空,星河是如此的明亮,夜空又是如此的深邃。數萬年前,人類的始祖是否也是如此仰望太空?天空中,究竟是哪顆星星上的來客創造了地球生物?
人類是由猴子進化而來的,這是科學。但幾百萬年過去了,為什麼再也沒有一隻猴子在智力上有哪怕一湯勺的進化?它們還是保留著數百萬年前的樣子,在大森林裡捉虱子。
隊伍只剩下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有經驗的探險者,因此,大家都走得很悠閒。羅亦安抱著雷明頓,一搖一晃地牽著兩匹馬走在隊伍前面,韋爾斯也牽著另兩匹馬緊跟著。
在羅亦安牽著的馬裡,後一匹馱著兩隻長條箱,因為可能遭遇美國佬的攔截,羅亦安帶齊了全部重型火力。左面箱子裡兩隻肥碩的金屬旅行箱內是兩套美國特種兵制式裝備——微型衝鋒鎗一柄;微型導彈兩枚;手雷、槍榴彈各六枚,單兵獨眼夜視鏡一套,四發裝一次性微型火箭筒一個,各類手槍3柄;此外還有格鬥軍刺、匕首、折疊工兵鏟等等,樣樣齊全。與此同時,這只箱內還見縫插針放下了那個熱核公文包。右邊的箱子則放著全套的探測儀器,諸如地震分析儀,波譜分析儀等等。
韋爾斯牽的後一匹馬上馱的全是食物,由於不知道要遭遇什麼樣的危險,他不僅帶足了五天份的食物,還帶上了一具電磁爐、一套太陽能硅板,以及全套的廚房炊具和鹽巴調料。
天漸漸亮了,距離目的地還有段距離,但已經接近了美國人的活動區域,一架直升機貼著樹梢自頭頂上飛過,幸好此地林草茂密,羅亦安他們又隱藏得很好,讓呼嘯而過的飛機沒察覺到異狀。
韋爾斯在草叢裡擺弄著電腦,察看著附近的衛星照片。「美國人的營地紮在山谷最窄處」,他低聲說:「白天沒法繞過去。」
「那我們就地宿營?」,羅亦安反問。
韋爾斯點頭應承。
「我去把馬上的東西卸下來,讓馬喘口氣」,羅亦安答應著,走向馬匹,那四匹馬正靜靜地啃食著野草,偶爾可以聽到輕微的噴鼻聲。
走近馬匹,羅亦安臉上突然出現了古怪的笑容,他單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歪著頭思索半晌,才緩緩地開口問韋爾斯:「韋爾斯先生,你的行李是誰收拾的?」
韋爾斯詫異地停下手頭的工作,抬頭問:「怎麼?……啊,我在整理儀器,就讓迪琪幫我準備食品,有什麼問題?」
羅亦安用下巴指指馬上馱的一個長條木箱,臉色古怪:「你確定:人類不在你的食譜上?」
「什麼話?我可不是德庫拉!」韋爾斯不滿地回了一句,旋即,他電打一般跳了起來,拔槍對準那個板條箱,臉色鄭重:「你是說:箱裡有人。」
羅亦安不自然地笑著,問:「別緊張,韋爾斯先生,請把槍放下……這箱子你是從哪裡搬出來的?」
韋爾斯側耳靜聽,周圍只有蒼蠅的嗡嗡聲及馬的噴鼻聲,聽不出其他異常聲響。但他相信羅亦安的判斷,緩緩地收起槍,回答說:「你的武器都在薇薇安屋內,所以,我把東西都集中在那裡,然後讓黑人馱夫搬上了馬。當時,營地裡其餘人都在酣睡,而你正在帳篷外烹飪,薇薇安在你身邊,怎麼?不對嗎?」
羅亦安疑慮地掃了一眼韋爾斯,說:「營地內都在酣睡,迪琪小姐並沒有起床,而我們的不速之客——那位你想帶上的女醫生,她的床就是一隻板條箱……」
韋爾斯恍然大悟,向那只板條箱一甩頭,發出詢問的目光,羅亦安輕輕點頭。
營地內沒有多餘的蚊帳,而非洲的蒼蠅又襲擾的令人發瘋,為了能夠邊走邊享受風景、累了睡覺醒了就玩,同時,又不讓自己的行為不影響隊伍的行程。趙箐在那晚夜路後,就喜歡上羅亦安為她選的板條箱,她把這個與自己身長一致的板條箱鋪的舒舒服服。並要求如果今後隊伍要走而她在睡覺——別叫醒她,把箱子綁在馬上就行。她蓋上箱蓋在裡面不受蒼蠅打擾地酣睡,等她醒後,隨時可以推開箱蓋東張西望,還可坐在箱內與人聊天。眼前韋爾斯這只食品箱裡就躺著酣睡的趙箐。
「打開看看」,韋爾斯建議。
「確認無疑」,羅亦安回答:「我聽到她的呼吸聲,聞到她的香水味。」
「叫醒她」,韋爾斯下令,他是想向羅亦安證明自己不是有意為之。
「讓她睡吧」,羅亦安放棄了繼續質疑。現在就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疑問,也毫無意義——路已經走了一半,再回頭反而暴露了他們的意圖。
空中,一隻美麗的小鳥翩翩飛舞著,它面色艷紅、喉部有一塊美麗的黃斑,長而美麗的數根尾羽在飛翔時優雅地擺動著,像是在向人炫耀她的新衣。它不時地貼著羅亦安的耳邊飛過,清脆的鳴叫著,警告人類這是她的領地。
「好美麗的小鳥」,醒後的趙箐剛掀開箱蓋,便看見這美麗的令人心跳的小鳥盤旋在羅亦安的頭頂,她竟然自覺地放低了音量,低聲讚歎:「啊,她的飛翔就像是一場華麗的盛裝弗拉明戈舞蹈……世界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小鳥,真是令人窒息的美麗。」
羅亦安緩緩轉動頭顱,生怕驚擾了這隻小鳥,他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趙箐記得他看向薇薇安就是這種眼神。
「瞧,這小鳥讓你想起了什麼?」羅亦安用柔和到令趙箐發冷的腔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