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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


羅亦安站起身來,背著手,沖趙箐微笑:「你呀,又露怯了,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趴在沙灘上曬太陽嗎?……因為他們怕乳房變形,而砂子軟不會讓乳房變形——你怎麼趴在硬躺椅上呢?」
羅亦安舉步向屋裡走去,臨走時不忘調笑:「不過,這樣一來,卻讓我知道你的乳房是貨真價實的。」
趙箐滿臉紅霞,抓起沙子沖羅亦安的背影投擲:「死色狼,大色狼。」
一入房間,譚彩玲劈頭就問:「是那位沙灘女郎?」
羅亦安明白她問的是誰,點點頭,回答:「是她,前天晚上我招待她吃沙灘燒烤,讓她在海灘屋住了一晚。昨晚,我與律師忙了個通宵,沒想到她還沒走。」
譚彩玲走到涼台,趙箐這時已穿好衣服爬了起來,像偷了東西被大人抓住的小孩,羞澀的向譚彩玲打招呼。譚彩玲隨即發出邀請:「等會兒一起吃晚飯?」
回到房間,譚彩玲開解羅亦安:「算了,這孩子還小,她還沒有禮節的概念,做事率性而為,只依本性行事,讓她繼續住吧,反正我們還有一間。實在不行,我們都住到天寧酒店去,據說,那裡的高檔客房很不錯。」
譚彩玲三言兩語便揭開了羅亦安的窘境,不過,她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乘著招呼律師呈送文件的功夫,她故作輕鬆的建議說:「安子,去把手洗一洗,你身上滿是那個女人的味道——她屁股的味道。」
房間裡只剩下嘩啦嘩啦的翻文件聲,羅亦安從洗手間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到躺椅邊,輕輕的把自己放倒在躺椅上,打開了音響,音量放得低低,輕音樂緩緩的淌出。
羅亦安閉目養神沒多久,譚彩玲昂起了頭,揚聲問他:「這些文件你都看過了?」
羅亦安懶洋洋的嗯了一聲,譚彩玲隨即合上文件夾,說:「我聽惠珠講起你們在歐洲的事情,既然你都看過了,財務報表我就不看了。把法律文書拿過來,你這小子對西方法律瞭解不多,我重點看看法律文件。」
譚彩玲逐字逐句與律師討論著法律約書,她的工作效率蠻高,不一會兒,整個文件已過完一遍。她拿出一隻銀色的萬寶龍鋼筆,龍飛鳳舞地在文件上一揮而就。
「好吧,從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跑,你帶我熟悉一下環境。」譚彩玲揚起眉向湯姆吩咐。
湯姆趕緊解釋:「譚小姐,我下午是打高爾時間,我……」
譚彩玲一揮手截斷了他的話:「我是否付給你錢了?」
在譚彩玲的咄咄逼視下,湯姆勉強點點頭,她復一揮手,搶眼的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閃電:「夠了,我付你錢不是請你打高爾夫的。請從明天開始,每天工作八小時,超過八小時的時間,我會付你加班費。」
湯姆強硬起來:「譚小姐,您的美麗讓我驚歎,但您的不近情理讓我難堪。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屬於美國領土,我們每天只工作六小時。在這美麗的地方,讓我加班,我拒絕。」
譚彩玲轉向羅亦安,堅決地說:「結清他的工資,解雇他。」
羅亦安用漢語懶洋洋的對譚彩玲說:「行了,大姐,你別變得方兒虐待資本主義了,他們每天工作六小時就六小時吧。強迫資本主義加班,還強迫一個資本主義律師加班,這不是找麻煩嗎?再說,這荒郊野外的,你讓我到哪兒再找一個可以信任的律師來。」
轉過頭來,他向湯姆打著圓場:「湯姆,我們是朋友,對嗎?我滿足了你所有的要求。現在,我對你有個小小的請求,請盡量滿足譚小姐的要求,這樣吧,我做一個中間人,你們一人讓一步,湯姆先生每天工作六小時,如果出了遠門趕不回來,多餘的時間都算加班。湯姆,你知道我們中國人是很勤奮的,譚小姐更具有代表性。」
羅亦安在紐約的產業,每年為湯姆帶來很豐厚的收益,從他銀行朋友那裡知道,羅亦安也算是個億萬富豪,得罪一個億萬富豪,那就是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更何況,塞班島的建築完成後,身為這些產業的律師,他又可以每年獲得一筆可觀的固定收益,所以,見到自己每天工作六小時的權益獲得了保障,他連忙點頭應承。
譚彩玲則顧慮到另找律師的麻煩,以及耽誤了時間,便咬了咬銀牙,做出讓步。
「你呢,你也不能閒著,聽說你會開飛機,我們往來的交通工具由你負責了。」譚彩玲轉而向羅亦安發難。
羅亦安伸了個懶腰,說:「大姐,你搞清楚,這可是你的產業,我來這兒是來度假的,別什麼事都拖上我。」
譚彩玲柳眉一揚,隨即又慢慢的平復下來,走到羅亦安身邊揪住他的耳朵,左旋一百八右旋一百八:「小沒良心的,我為你的公司跑前跑後,跑得我都老了,你卻這樣對我,不幹活兒,你來這兒幹什麼,泡小妹妹?」她揚起了下巴,沖屋外那張空無一人的躺椅點點頭。
羅亦安的耳朵像橡皮一樣,在譚彩玲的手中變換著形狀,不過,他卻沒發出預期的慘叫。他反而伸出手來,指尖游蛇一般順著她的手臂鑽進腋窩,輕輕一撓,譚彩玲頓時嬌笑著閃開。
這還是羅亦安第一次對譚彩玲有親密的動作,看到她不僅沒有嚴厲斥責,反而很默許自己的行為,羅亦安不由暗自慶幸。
一場笑罵過後,屋中的氣氛緩和下來。湯姆夾起了簽好的文件,雖然拒絕了譚彩玲共進晚餐的邀請,但這卻不是為了慪氣,只是想快快見到他那高爾夫女郎。按照正常的禮節,羅亦安與譚彩玲作陪的晚餐,他要是帶著高爾夫女郎而來,就是對二人身份的侮辱。所以,他只好婉謝了兩人的邀請,去安慰一個下午未見的高爾夫女郎。
站在涼台上呼吸了幾口海風,譚彩玲高興地說:「這裡風景不錯,氣溫也很合適,可是這裡的海灘屋跟馬爾代夫沒法比。一個小木屋,裡面除了浴室,就是一張大床,質量上雖然與馬爾代夫相差不多,設施上、服務上相差太遠。」
「那當然」,羅亦安附和說:「這是三千元人民幣與三千五百美金的差異,我看,你還是忍忍吧,實在不行,我去酒店多定幾個房間,我們回酒店住。」
「我去沖個涼。」譚彩玲找出換洗衣物——一套比基尼與一件鮮艷的沙灘衫。邊向浴室走去,邊擔心地說:「不知道這裡的淋浴設備好不好。」
聽著嘩嘩的水聲,羅亦安在門外調笑道:「需要搓背嗎?我幫你。」
譚彩玲應聲回答:「好啊,別光說不做。快進來。」
羅亦安吐了吐舌頭,立起身,拉過一張竹蓆,鋪在地板上,翻身躺上了竹蓆。
床上七零八落扔滿了譚彩玲從行李箱中拿出的隨身物品,羅亦安忙了一夜,此刻見到一年未見的譚彩玲,一股親切感、一股家鄉的感覺湧了上來,精神頓時放鬆,躺在竹蓆上,朦朦朧朧有了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羅亦安一翻身腿搭在一個溫熱的身軀上。他睜眼一看,夜色朦朧,燈火通明的屋內,譚彩玲正躺在身邊,手裡拿著文件翻動。
「我睡了多長時間?」羅亦安問。
「不到一小時。」譚彩玲回答,左手愛戀的撫上羅亦安的臉,嘴裡體恤地說:「多睡會兒吧,在外面奔波了一年,一定很累了,多睡會兒。」不過,她的眼睛卻沒離開文件,收回來的手隨即翻過一頁。
羅亦安一條腿仍搭在譚彩玲身上,伸展了一下身體,打量著近在咫尺的譚彩玲身軀,4年了,兩人認識已經四年,譚彩玲至今雲英未嫁,最近這一年的操勞,讓她雖未失初掌大權的意氣風發,眼角卻已有了淡淡的魚尾紋。
四年的時光改變了許多東西,比她小一歲的劉秋卉,現在已找見了自己想嫁的人披上了婚紗,而譚彩玲尚守著最初的那份執著,癡癡等待。四年來,譚彩玲的性格為自己改變了許多,變得格外容忍,自己卻負她太多。
羅亦安禁不住伸手撫上了那裸露的香肩,順著脊背的輪廓緩緩地溫柔的向下撫摸著,嘴裡緩緩地問:「已經簽了字的文件,再看有什麼用。」
羅亦安的手撫上來時,譚彩玲的身體猛地一哆嗦,呼吸頓止,隔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呼出了這口長氣,放鬆了僵硬的身體,呼吸平緩起來,雖裝作若無其事,心思卻已不在文件上。
「再看看,我心裡有個底」,她急忙抬手再翻過一頁,翻動時,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讓它盡量地減小運動幅度,生怕動作一大,驚跑了羅亦安。
房間裡充滿了沐浴後的花香,譚彩玲黑髮如瀑,如絲如緞,黑髮下肌膚晶瑩勝雪,潤滑柔軟,彈性十足。羅亦安順著那跌宕起伏的曲線蜿蜒而下,手指彷彿在彈奏一首動人心魄的鋼琴曲。當他的手指停在臀部的翹起時,譚彩玲經不住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呻吟,但她的目光卻仍留在文件上——只是這頁文件她已看了很久、很久。
門突然打開,餓得頭暈眼花的趙箐,實在等不到吃飯的招呼,忍不住闖進房來,察看兩人是否忘了他們的邀請,自行離去。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幅肢體絞纏的畫面:羅亦安的手不規矩的停留在譚彩玲的臀部,輕柔慢搓,另一條腿搭在譚彩玲身上;而譚彩玲舉著一份文件裝摸作樣,滿臉紅潮,呼吸急促,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浴後肌膚發出充滿誘惑的粉紅色。
「我……」,趙箐見兩人都在,正準備發出責問,眼前的情景,卻讓她面紅耳赤。
羅亦安神色如常的收回了手,臨了還在翹臀上拍了兩下,從竹蓆上抬起頭來,他平靜地說:「你忘了敲門。」
譚彩玲合上文件,沒事人似的從竹蓆上爬起,正了正比基尼的繩帶,目光掃向了趙箐,大度地說:「算了,小姑娘還不懂事,下次她一定知道,大人的房間不能隨便亂闖。」
趙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慌亂的道:「很抱歉……我出去等會兒,你們繼續。」
譚彩玲用腳尖踢了踢仍賴在竹蓆上的羅亦安,沖趙箐說:「不用了,我加件衣服,我,我們也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