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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門被敲得咚咚響,金慧珠在門外蹦蹦跳跳的喊:「前輩,前輩,快跟我上島去,山上的花開了,好美麗,我很想在花叢中打滾、野餐,前輩快領我去吧。」
雖然金慧珠已把羅亦安視作未婚夫,可是兩人從沒正式挑明話題,金慧珠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便繼續稱呼前輩。
羅亦安歎了口氣,對史潘森說:「我們今天就談到這兒吧,回頭我再跟你聯繫。」
第21章 浪漫
加那利群島七個島上都有高山,穿過一棟棟別墅組成的居民區去登山,那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每家別墅牆上都爬滿著名的加那利常春籐,這種常春籐能耐短暫的-5℃至-7℃低溫。尤為美麗的是它的葉片,比一般常春籐要厚。葉中心色之綠濃得像翡翠,葉邊緣卻成銀白色,像是為翡翠鑲上了銀邊,白綠互映,每張葉片的美麗都不相同,猶如一幅中國的潑墨水墨畫。牽著美麗的小手在這綠色的畫廊中漫步,神仙生活也不過如此。
而目的地,加那利小山上則開滿了淡紫色的加那利薰衣草,這是加那利特有的花卉,不同於羽葉薰衣草,它的花朵呈麥穗狀,一簇簇開放著,像一團團躍動的火苗,佈滿了山崗,海風吹過,熏衣草那特有的濃烈香味,熏人欲醉。濕潤的海風帶來充足的水汽,讓薰衣草密密的爬滿山坡。一腳踩上去,像踩在鬆軟的土耳其地毯上。
一身比基尼,僅在腰間另外扎上一塊絲巾的金慧珠快活的在草地上翻滾著,身上沾滿了淡紫色的小花,白嫩的肌膚也因此充滿了濃郁的香氣,加上因動情而分泌的腺體,等她滾到羅亦安腳邊時,已讓人垂涎欲滴,恨不得一口口把她吞下肚裡,或者乾脆融化在她身上。
羅亦安強忍著誘惑,感慨道:「這地方可真是愛情的天堂啊,純淨的沙灘讓每個少女盡情地展示著誘人犯罪的身材,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讓美女們散發著醉人的香氣,奔放的拉丁音樂讓男人們蠢蠢欲動,若在加上愛情,這裡簡直是伊甸園。」
聽完羅亦安的感慨,金慧珠用臉噌著羅亦安的小腿,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呻吟:「親愛的,我想讓這鮮花、海風、沙灘,讓這裡的一草一木,伴隨著我們的激情,在我的記憶裡留下最絢麗,最驕傲的瞬間,作為愛的記念,這是不是很浪漫?!」
羅亦安自嘲地笑了笑,說:「浪漫在中國是個外來詞,是羅曼蒂克的諧音,是徐志摩、是胡適等留過洋的人在上世紀初介紹翻譯來的。西化,在我國可是大逆不道的。」
金慧珠突然用怪腔怪調的中文說:「發乎於情,止乎於理」,旋即,她又用韓語補充說:「哈,這句話我們中學老師教過,哼,你真掃興,你跟浪漫有仇嗎?不對,你的手曾經亂摸亂動,那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理』嗎?」
我跟浪漫沒有仇,但我還沒做好浪漫的準備——羅亦安在心中回答著,那句歌詞怎麼說,男人的肩膀扛不住女人的浪漫。歌挺俗,也不動聽,但這句歌詞卻是正確的。
羅亦安心中有太多的秘密,不適合為一個女孩動真情。也許,這就是生命中的無奈。你有權兩個都不要,但無權兩個都要。
無權兩個都要,這就是羅亦安人生最大的無奈。
突然間,羅亦安感覺到手有點冰涼——是金慧珠掉的眼淚,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冰寒的意思,金慧珠忍不住淒然淚下。
羅亦安慢慢托起她的臉,用手背輕輕擦試她的淚,金慧珠揚起一雙淚眼,無助地看著他,小嘴微張,呵氣如蘭。羅亦安知道她渴望什麼,心忍不住微微顫抖。
如果自問不夠殘忍和決絕,也只能如此接受人生的無奈,直到無愛亦無感覺。
「如果這是毀滅,就讓我們毀滅吧」,羅亦安禁不住吻上了那濕潤的嘴唇,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這樣可以驅散她內心的惶恐,她需要異性的愛撫。
隨著羅亦安的動作,金慧珠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頭髮中,發出了一聲呻吟般的喘息。身子緊緊地貼上來,恨不得融化在這吻裡。
良久,唇分。
不等金慧珠從迷離中清醒,羅亦安以命令式的語氣吩咐:「好了,收拾東西,我們回以色列。」說罷,不由分說拽起金慧珠向山下奔去。
一架水上飛機正停在船邊,羅亦安沒什麼行李好收拾,倒是金慧珠買了一大堆當地的特產,其中包括十數條加那利珍珠項鏈、七八頂加那利花帽。這次旅行旅費由羅亦安負擔,金慧珠便把省下的錢全部換成了當地的特色紀念品,買來的東西堆滿了小飛機,幸好這些東西體積雖大,份量不重。
飛機毫無影響騰空而起,將美麗的加那利甩在了後面。
金慧珠戀戀不捨的爬在舷窗上,俯視著漸漸遠去的美麗小島。一個月的休假生活讓她不僅欣賞了美景,還贏得了一段愛情,對於她來說最後這幾天自由活動時間簡直是神賜禮物,遺憾的是羅亦安卻急著要走。雖然,她心裡頗不情願,但想到眼前這男人已為自己耗費了一個月時間,必定堆積下一大堆公務,便不敢再強求。
「以事業為重的男人,真是可愛啊」,金慧珠癡迷的看著羅亦安的側影,在她眼裡,眼前這個男人缺點也成了優點。
飛機在加沙附近海面降落,一艘小快艇迅速將兩人接到岸上,再轉乘直升機,兩人趕到了特拉維夫。
在鑽石店裡,驗看完加工好的鑽飾,金慧珠忍不住好奇心,帶著一臉的嬌嗔,問:「羅君,你一次加工這麼多的鑽飾,是打算把它們當作傳家寶,代代相傳,還是打算出售?或者是打算拿它去哄別的女孩?」
店主聽不懂金慧珠的語言,茫然的沖兩人微笑。羅亦安拿起自己訂製那枚黑鑽戒指,看來店主充分體會了他的意思,這枚戒指做得樸實無華,毫不引人注意,那鑲嵌的鑽石戒面隨時可以翻轉,露出尖銳的稜角,立刻可由裝飾物變成逃生工具,不要說劃玻璃,憑羅亦安經過改造的肌肉,即使是囚籠上的鐵柱,利用黑鑽的銳角在上面刻下劃痕,羅亦安便有機會掰斷鐵柱脫身而出。
第22章 警告
羅亦安隨手拿起一串項鏈,那上面鑲嵌了無數小碎鑽,在燈光下跳動著妖艷的光芒,鏈墜是一個水滴型2克拉左右的藍色鑽石,淺淺的藍色讓整個墜子就像是從項鏈上滴下的一粒水珠。
羅亦安溫柔的將項鏈戴在金慧珠那白玉般的脖頸上,堵住了金慧珠所有的疑問,那妖艷跳動的鑽石光芒,頓時吸引住了金慧珠全部的注意力,她忘了羅亦安說了什麼——其實什麼也沒說,也忘了自己的提問,只顧跑到鏡子前,轉動著身體,從各個角度欣賞鑽石的光芒。
「先生又送來的另一批原鑽,我們一時沒來得及加工,或許先生可以留下地址,我們派人送上門去」,店主奧爾梅特恭敬的說。
「不必了,我還是親自上門來取吧,明年這時候可以加工完畢嗎?」
「沒問題。」
「一言為定。」
辭別了店主,羅亦安拉著仍處於亢奮狀態的金慧珠回到了原先居住的酒店,與老闆沒聊幾句,列文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臉謙恭的說:「羅傑先生,您訂的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還有兩小時起飛。你看,我們是否現在動身去機場?」
「這麼急?」羅亦安雖然很迫切的想回到國內,但如此急切的安排,卻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列文擺了擺手,一大群門童蜂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金慧珠的行李搬到了門外的車上,羅亦安身不由住的隨著人潮湧上了車,汽車立刻發動,飛快地奔向機場。
列文親自駕駛著車,車裡只有他們三人與一大堆行李。列文用希伯來語恭敬的與羅亦安交談,說出的話卻與他臉上的表情風馬牛不相及:「你的女伴懂希伯來語嗎?這一個月的時間沒留下什麼破綻吧?」
羅亦安帶著主人吩咐僕人的神情,回答:「我已經試過很多遍了,她不懂希伯來語。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是愚蠢的,我想,她還沒有機會產生疑問。」
「你的設備被扣後,我們已經消除了一切你存在的痕跡,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但我們欠人一個情。對了,你的航空手錶帶了嗎?……好,那麼這次就由你駕機,機艙裡還有一個人,你的女伴問起,就說那是副駕駛。這個人將在阿拉伯海岸的某處,跳機而去,餘下的航程由你獨立駕駛,飛行記錄上,那位副駕駛是不存在的,別讓你的女伴注意到他。」
「由我獨立駕機?太不可思議了。」
「你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不是嗎?人總要有第一次的,我們為你準備的飛行員資格證書,還有你本人的入境護照,以及航線圖、飛行高度表都在飛機上。飛行駕照是由德國頒發的,為了讓你有資格單獨駕機,駕照上註明你已有三百個小時的飛行記錄,請盡量表現的老練點。」
汽車直接駛入機場停機坪,停在一架小型的五商務客機上,飛機已經發動好了,電瓶車正在開離。在轟鳴聲中,地勤人員遞給羅亦安飛行表,大聲說:「兩個副油箱已經加滿油,起飛時,飛機可能有點重,請盡量提高初速。」
羅亦安接過飛行表,在轟鳴聲中,看著地勤人員向飛機上搬運著行李。飛行表上寫著,第一個降落點是澳大利亞的悉尼,在那兒加滿油後,再飛香港。金慧珠將在那裡與羅亦安分道揚鑣,直飛韓國。
羅亦安抬頭望去,駕駛座裡空無一人,正疑惑間,一名搬運行李的地勤人員將最後一件行李放入飛機,隨即,爬上了飛機,在機艙門口向金慧珠伸出了手。
就是此人?——羅亦安用目光向列文發問。列文不引人注意的輕輕點點頭。
羅亦安接過地勤人員遞過的機長帽,反手扣在頭上,擁著金慧珠登上了飛機。艙門關閉,飛機的轟鳴聲頓時降低了許多。羅亦安吻了吻金慧珠的臉頰,說:「親愛的,我恐怕不能陪你了,這一路由我擔任正駕駛,手動飛行期間,駕駛艙要關閉,等到飛機改為自動飛行時,你可以到駕駛艙來坐一坐。」
在金慧珠驚奇的目光中,羅亦安與那個「副駕駛」走向了機頭。
坐在駕駛座上,羅亦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閃電般回憶了自己所受的飛行訓練。思維世界裡,數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羅亦安睜開眼睛,真實世界不過才短短十秒。這時,羅亦安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雙手穩定,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