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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昨夜,羅亦安手中把玩著降魔杵睡去。那降魔杵被丟在枕頭上,一夜貼著自己的臉,冰涼地讓自己連做噩夢。但是,那杵頭花飾繁複尖銳不平,在夢中,自己應該無意識地貼在杵柄。杵兵光滑無比,怎會在自己臉上留下花紋?
羅亦安拿著杵柄,靜下心來,用手指輕柔地撫摸杵柄表面,收集著指尖頭傳來的感受。那杵柄看起來極其光滑,但細心感受,仍能感覺到表面高低的變化,那變化如此圓潤細微,稍一分神,便感覺不到。
「暗影浮動?!」羅亦安試探地下了一個判斷。這種圓滑的波紋起伏類似於「暗影浮動」的鑄造手法,它是鑄造史上一個不解之謎。中國在青銅器鑄造史上,也曾出現過這樣的鑄造手法,比如一面銅鏡表面極其光滑,但在暗室對著光一照,光影反射在牆上,鏡子背後的花紋呈現出來。類似的手法還有,斟滿酒的酒杯,杯內就會出現一隻翩翩的蝴蝶,等等。
金屬在鑄造過程中是炙熱的,等它自然冷卻下來,會出現微小的收縮。「暗影浮動」鑄造手法形成的波紋,類似於金屬自然收縮而形成的紋路。用肉眼幾乎觀察不到,在古代簡陋的技術下,那些工匠們怎可能知道各種金屬微小的收縮率,並利用這收縮率,按自己的心意製作出完美的花紋?——金屬的冷卻收縮率什麼時候發現的,20世紀。
羅亦安將窗簾拉開一條窄縫,讓一束自然光照進屋內,架好攝像機,調整光影,讓光線打在降魔杵上,果然,反射到牆上的光影出現了躍動的花紋。羅亦安繼續勻速轉動著杵柄,將反射在牆上的畫面一一錄了下來。
花紋中多處出現了相同的圖案,如果將花紋分解,便會發現,這花紋是由102個相同的符號組成,有的符號出現的頻率高,有的出現的頻率低。看著這些花紋,羅亦安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詞:「齊普夫定律」。
這個詞怎麼來的,羅亦安毫無印象,就像是有人硬塞入他腦海中一般突兀。
只稍一停頓,「齊普夫定律」的具體內容便浮現在眼前,就像是寫在一本書裡,書頁打開著在他面前一頁頁翻動——「齊普夫定律」是專門檢測語言詞頻的著名數學測試定律,可以檢測某種字母或文字的排列,是屬於一種真正的語言還是只是一種隨意產生、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
「怎麼使用?」羅亦安腦海中剛一冒出這念頭,眼前的那些符號便飛舞起來,一連串數據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行亮閃閃的字出現在那些符號面前,一閃一閃地,像是眨著眼的小精靈:檢測結果,符合齊普夫定律,這是一篇文字。
「怎麼翻譯它」,羅亦安在腦海裡提問。這次卻毫無動靜。
「怎麼翻譯」,羅亦安又問了一遍,還是沒動靜。
剛才那種古怪的現象,那文字的閃動,羅亦安稍一思索,便可以肯定:是自己腦中植入的芯片起的作用。這芯片就像一台強大的語言機器,對文字特別感興趣,見到翻譯命令便自動啟動。但這一篇文字太深奧,太古老,羅亦安的芯片裡搜尋不到類似的文字可供對比,於是它停止了運轉。
這應該是一篇字母文字,解讀起來比象形文字更加困難。
古時候,人類最早起源的應該是符號文字——楔形文字,漸漸的演化出字母文字,也有部分民族誕生了象形文字。古人是怎麼想到的用一個個無意義的字母,經過抽像思維把它們組成一個文字,來代表一個特定的意思,這是一個謎。
目前世界上公認最早的文字,是出現在古代中東地區的楔形文字,距今約6500年,它是古代蘇美爾人發明的一種符號文字。到了距今3300年前,腓尼基人根據楔形文字發明出正式的字母文字。如果降魔杵的畫面被確定是一篇文字的話,那將是人類最古老的符號文字或者字母文字。
羅亦安委決不下,翻譯這種文字似乎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唯有依靠秘族解惑了。可就這麼交出去,又很不甘心。
或許可以做點小手腳,但不能太明顯,嗯,將這段圖像輸入計算機,通過製圖手段,把圖像模糊化,在截留其中三分之一內容,處理好圖像的邊角,搞得殘缺不全點,等他們進一步和自己聯繫了,在要求參與破解,憑借自己的智力,也會從片斷中得到啟發推測出全部內容——這對自己,更是一種自我保護。
秘族沒給自己留下地址、電話號碼等聯繫方式,羅亦安手頭僅有一個Email郵箱號,他決定打破自己被動等待通知的局面。將圖像處理完畢後,用Email發給了菲利普長老。
Email發出後,羅亦安坐在計算機等待郵件發送成功的信息。此時,樓上已響起了人聲,兩個妖精起床了,按照正常規律,她們會在健身房出一身汗,洗完澡後再吃那頓說不上早餐還是午餐的飯。譚彩玲出門後,見到房內沒動靜,立刻嬌斥:「死安子,比我們還懶,快點起床。餓死了,快做飯。」
羅亦安隨口答應著,起身關電腦,忽然間,一份新郵件通知飄來,點開,上面寥寥寫著幾句話:「請保留好原件,我坐今晚的航班去。簽名:丹尼士·史潘森。」
丹尼士·史潘森就是老菲利普長老,退位後他採用了這個名字。
秘族回復的郵件如此迅速,倒讓羅亦安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連老菲利普長老都驚動了,這文字裡會藏著什麼秘密?期待啊!」
第26章 惹火
羅亦安關好了計算機,不情願地步出房門向廚房走去,嘴裡不甘心地嘟囔:「都說做飯是女人爭取家庭地位最有力的保障,可現在怎麼一切都顛倒了,苦啊,做飯本來是我享受隨心所欲生活的一部分,可要是把它變成任務來完成,那生活還有什麼樂趣。」
在家庭中,做飯這種事,一旦誰開頭,那麼就一定是誰做到最後。羅亦安悲哀地發現,從他做第一頓飯開始,漸漸地,譚彩玲已把做飯當作羅亦安天經地義必須盡的義務——雖然他還未獲得爬上那張床的權力。
男人會做飯來源於先天的本能,大多數男孩子在還沒學會做飯前,都已經學會了如何放火。放火是一個男人的基本技能。男人從放火進化到做飯,有相當程度上是被自己害了。最初,男人或許是貪圖口腹之慾,想自我滿足。他們往往把做飯當成發明創造,每每能來上一道人人讚不絕口的菜,這加深了他們的虛榮心。再進一步,他會忍不住向女人炫耀。於是,他的苦難也就開始了。男性常缺乏的一種品格,就是耐心,他們很快會失去了重複操作的興趣——隨後,做飯便從愛好變成煎熬,生活開始如同地獄。
對於講究生活品質的男人來說,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你無法娶一個廚師回家。所以,你不得不成為「廚房男人」,這正是問題的關鍵,也是羅亦安現在淒慘的下場。
當飯菜的香味飄蕩在客廳時,兩個女人匆匆洗完了澡,頭髮濕濕的披著睡袍來到客廳,坐在飯桌前不顧形象地敞開著前襟,香肩微露,白嫩的乳房露出半個,深深的RG充滿誘惑,那絲質上衣薄如蟬翼,雖然並不透明,可是卻懶散的貼在雙峰上,甚至還凸出小小的兩點。那睡袍在下面有一痕致命的開叉,直裂到鼠蹊溝,四條雪白的大腿不時劃過羅亦安眼前,只讓他血脈賁張。
「太過分了吧」,羅亦安呻吟著:「兩位小姐,淑女點,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喲,你們這不是誘惑我犯錯誤嗎?」
譚彩玲翹起一隻玉腿,看著腳上櫻桃紅的指甲油,顧影自憐地說:「唉,這麼美的腿,可惜沒人欣賞,今日逢星期六,不拿出來晾晾怎麼行?安子,好歹我們也是同居關係,給你看看,我也不吃虧,我都沒不好意思,你怕什麼?嗯,什麼時候忍不住了,來大姐房間,我可一直沒鎖門所教的習慣。」
劉秋卉大口大口吃著早餐,吞嚥的間隙插嘴說:「安子,經常吃你做的飯,我也沒什麼回報的,嗯……情債肉償,你覺得怎麼樣?」
羅亦安苦笑以對。兩女奸笑起來,劉秋卉更是笑得喘不過氣來,說:「安子,我們的賬兩清了,我可不再欠你的情了。咯咯,你要覺得不過癮,來,大姐讓你掀開睡袍看一眼。」
羅亦安半真半假問:「你當我不敢嗎?」說罷,不由劉秋卉再托辭,跳起來撲上去,雙手一握住那跳動的玉兔,一陣揉搓。
「要死了,安子,你真敢?」劉秋卉左遮右攔,實在躲不過去,拿起餐桌上的刀叉胡亂揮舞。
譚彩玲醋勁大發:「死安子,真下手,反天了你!」說罷,譚彩玲撲上前去,揮舞粉拳。
羅亦安閃身摟住譚彩玲,一雙手伸進了她的睡衣:「這可是她自己肯的,我聽話還有錯?還有你,今晚一定不要鎖門,我到看看你是真敢,還是光在嘴上說說!」
羅亦安手指尋到了玉兔上的兩點嫣紅,輕輕一捏,譚彩玲頓時軟了半邊身子:「死安子,大姐的便宜,你也敢占,快把手拿開。」
羅亦安意氣風發:「不拿開,說不拿,就不拿。」
劉秋卉躲在一邊,吃吃地笑。等譚彩玲長長呻吟一聲,僵硬地倒在地上,羅亦安方得意地回到餐桌上,大聲宣佈:「我要約法三章:第一:在客廳裡必須衣冠整齊;第二:相互之間必須彼此尊重;第三:開玩笑不能過分——我會當真的哦」。
譚彩玲面臉紅暈躺在地板上,兩眼水汪汪。軟軟地抬起一隻手臂,嗲聲喊道:「死安子,拉我起來。大清早晨搞這個,你害死我了。」
羅亦安端坐不動,劉秋卉上來打圓場,拉起了譚彩玲:「彩玲姐,你家的小男人長大了,小心惹火上身哦。」
譚彩玲整了整衣服,嬌嗔地問:「死安子,你從哪個壞女人身上學來這手段,竟敢這樣對你彩玲姐,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羅亦安大大咧咧地一擺手,也不回答譚彩玲的話,沖劉秋卉一頷首,兩眼盯著她胸前跳動的波濤,突兀地說:「秋卉姐,幫個忙怎樣?」
譚彩玲警惕地看著,劉秋卉微微一笑,答:「安子,我們兩清了。借錢免談,住宿免談,其他的,再商量。」
「不借錢」,羅亦安回答:「我給你錢,我的一個老師——培訓班老師今晚要來,沒地方住,想暫時租一下你的房子,還有,如果你有意思賣房子,他想買下來。」
丹尼士·史潘森要來,他老先生住酒店說話不方便,最重要的是,酒店裡人來人往,根本不是個做研究的地方。現在最緊迫的就是租一套房子安置史潘森。劉秋卉的房子就在對面樓上,正好照顧到兩邊。
譚彩玲連忙喝彩:「秋卉,太好了,你把房子賣了搬我這住吧,咱兩人也好有個伴。」說著,譚彩玲望了羅亦安一眼,繼續說:「這小子快變狼了,你來與我同住,也好彼此做伴。」
劉秋卉頗為意動:「那我一房子東西怎麼辦,再說,一戶只能有一個車位,我把房子賣了,車停哪兒,總不能我倆輪流停車吧。」
「房子裡的東西你可以作個價」,羅亦安建議:「我可以與他商量一下,讓你繼續保留車位。」
第27章 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