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異事怪談 > 第576節 >

第576節

  郝傑說到這兒,喉頭硬說不出來了。
  我幫他把衣袖整理好,遮蓋住傷口,沉重的歎口氣道:「你嘗試過用縫合線?」
  郝傑苦笑一下,起身去一櫃子裡拿出一針線盒。針線盒有一根血紅色的線,一根針,不用說郝傑曾經嘗試用他們來縫合傷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停止了這個瘋狂的舉動。
  我幫他把針線盒拿到桌子上。
  他坐下,重新擼起衣袖。
  「你想幹什麼?」
  郝傑沒有理睬我,一味地做他的,完全無視我的樣子,拿起針線盒裡的針線。然後想起什麼,又起身去把門反鎖死再次返回沒有直接過來,而是去剛才拿針線盒的櫃子裡拿出那天向克松送來的醫療器具盒子。
  他這是想注射毒品?
  我驚訝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我阻止他繼續注射毒品,他會怎麼想?
  郝傑把器具盒子打開,拿出一管裝了毒品的注射器遞給我。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下。
  這無疑是在逼我犯罪,只要我把毒品注射進郝傑的手臂裡,那麼我就是共犯!
  我呆住……
  郝傑看著我:「怎麼,你害怕?」
  我大腦一片空白,看著他遞給的注射器,就像看見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很是排斥,反感,也畏懼。
  看我遲遲未動,郝傑笑了,笑得很牽強。「放心吧!家裡就我跟向克松,現在多了一個你知道這事,我是想示範一件事給你看。」
  「示範什麼?」
  「我的傷口,肌肉是活的。」郝傑湊近我耳畔,詭秘的神態,就像在說一件不可告人的可怕變故。他這不是廢話嗎?人的肌肉由成千上百萬的細胞組成自然是活的,接著他又說:「它們就像牙齒,能掙斷縫合線。」
  我擦!郝傑的話,讓我大吃一驚的同時,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驀然想到吳惠給我講述他父親的事。其中也提到傷口掙斷縫合線的怪異事,如是這樣,我真的要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郝傑練的撩起衣袖,然後看著我戰戰兢兢地把一管毒品注射進三分之一。然後右手拿起針線,扭頭姿勢,看著傷口,那眼神倒不像是面對自己手臂的傷口,倒像是面對仇人那般,面部表情都隨之變得扭曲猙獰得可怕。
  我緊張,真的,口水都不敢吞嚥一下。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手不聽使喚老是抖啊抖的,看郝傑一針挑起翻捲血紅色的肉皮,就像刺在我身上,挑起的是我身上的肉,錐心刺骨的疼痛感在渾身細胞中蔓延。
  我從沒有如此心神不寧過,也沒有如此親自面對血淋淋的事實,詭異的傷口,在郝傑一針一線的縫合中慢慢閉上。
  看那縫合好的傷口,你會不經意間想到一部恐怖電影中,一個女鬼被縫合的嘴巴。
  郝傑把縫合好的傷口面對臉,擺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它,在等待它的變化。
  我也在等待,焦急的等待,從沒有覺得一分鐘是那麼漫長。無數次在心裡說:郝傑是錯覺,很有可能是毒品原因產生的幻覺。
  是這種幻覺讓他誤以為傷口會是活的具備生命那種。
  可要真是這樣,那麼吳惠講述的故事,豈不是假的?
  兩分鐘過去了,郝傑的手臂沒有動靜。可能是手臂有點冷的緣故,我看見他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如此我沒有經得他的同意,去門外找吳惠拿來一件外衣,說是給郝傑披,並且讓她送點吃的喝的來。
  無疑我的這些話,帶給吳惠天大的喜訊。她忙不失迭的答應著,回頭吩咐村姑保姆按照我說的去做。
  矮冬瓜一直都在,他好幾次想進來,我搖搖頭攔阻他,讓他在外面等我消息。
第524章 惡咒
  郝傑在我的勸說下,勉強吃了點東西。
  吳惠給他準備的滋補湯,好像有某一種中藥熬製,他在喝湯,空氣裡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道。
  我在看書,看時間,偶爾抬頭看一眼他。最後一下,他的眉頭緊皺,手裡的湯勺匡啷~不知道是捏握不住掉在地上,還是他左手臂的疼痛,讓他不得已丟了湯勺,總之在湯勺落地時我極快,是沖的來到他面前。
  左手臂傷口周圍,也就是縫合線四周,我親眼目睹,也是有史以來最難以置信的看到,他傷口四周的肌肉在掙扎,在顫抖,在排斥縫合線。
  郝傑面部肌肉抽搐,滿頭大汗,驚恐萬狀的樣子,令我十分震驚,就好比有人正一刀一刀的在割他的肉。
  我讓他別看左手臂,把五指併攏,尾指跟拇指銜接,口念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可以起到靜心安神,排除心魔的作用。
  可他按照我授予的口訣念,卻沒有起到靜心安神的作用,反而情緒變得反常不穩定了。
  我急忙讓他念靜心咒,驅魔咒,無用!斬妖匕乃是集殺氣,邪氣於一身,我把匕別在他的傷口處。他鼓動的肌肉,稍稍停息,縫合線已經被掙斷好幾根,郝傑面無人色歪歪斜斜幾乎要倒。
  我急忙扶住他,再看傷口處,偃旗息鼓已經停止抗爭的肌肉再次戰鬥起來。它們就像不知疲倦寄附在郝傑左手臂上的精靈,在破壞縫合線想要撕裂傷口。
  斬妖匕也無能為力,這個我還是真的沒有見識過如此恐怖的場面。
  頃刻間,不單單是郝傑冒汗,就是我也渾身冒汗起來。這可是一條命啊!之前還大言不慚的應承下來幫助他們的,現在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傷口,在肌肉的破壞下,慢慢掙開露出血紅色的肉皮跟深得見骨的血肉。
  「啊……啊……」郝傑突然爆的狂吼,驚得我汗毛一炸,如同活見鬼那麼駭然人。驚魂未定中,他絕望的看著我,乾裂的嘴唇迸出一句話:「救救我。」他脖子上掛的十字架銀色鏈子,引起我短暫的好奇心,最終還是被他出的叫聲震住。
  這個在苦難中掙扎鐵骨錚錚的漢子,久違了的心酸莫名湧上心頭。我李沐風誓,哪怕是捨棄這一條命也要幫郝傑跟吳惠重新站起來。
  親眼目睹他痛苦不堪的一幕,才真正明白他為什麼會避開眾人,一個人在屋裡狂。
  忽然,郝傑一把抓住我的斬妖匕,面露可怕咬牙切齒的凶狠表情,對自己的左手臂切去——我被他的舉動嚇住,不由分說跟他爭奪匕,並勸阻道:「別這樣,既然你把這條命交給我,那麼就沒有權利對他進行傷害。」
  郝傑幾乎狂的怒吼道:「我要切了它。」無奈我緊捏住他的手腕,無法用力,他說的切了它,不是身外之,而是的是切了自己左手臂那一片破壞縫合線的肌肉。
  門外的吳惠他們聽見郝傑的叫聲,也嚇得不輕,「砰~砰」敲門聲,他們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