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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節

  招弟對我有戒心,隨時提防二妹說錯話。二妹屢次提到荒村,她屢次打斷,沒有理由那種。
  我問她們倆去過荒村沒有?她們倆沉默許久,異口同聲搖頭說沒有去過。我就奇怪了,兩姐妹不是孿生姐妹,怎麼能如此默契?
  夜黑中,我們晃動手電,走在去荒村的路上。一路上黑黢黢,模模糊糊,四周充徹著只有黑夜中才能嗅聞到的腐爛氣息。招弟說這種氣息是草根爛掉的味道,二妹爭論說這是地下蚯蚓阿屎留下的氣息。
  我讓她們倆走在前面,用意是保護她們,沒想到這兩丫頭拒絕走前面,而是固執的要走在後面。我找不到路,她們倆隨手一指,心裡雖然質疑,但是迫不得已還得繼續走下去。
  走了很久,沒有看見什麼荒村,也沒有看見之前走的那條路。卻聽見河水流動,嘩嘩的響聲,這是要過河麼?
第465章 還債
  招弟跟二妹對我說淌河過去,就是荒村地界。或許,她們倆說的話是真的,走捷徑,抄小道,才沒有看見之前走的那條路,也沒有遇到什麼人,更沒有看見他們的父母。
  夜色中的河流,在手電筒的映照下,黑沉沉,微風一吹,水面波光粼粼,看似平靜卻暗流湧動。我熟悉河水流勢,深知從表面上看河水,是看不出深淺的,那是要用生命去嘗試。
  不知深淺焉能活命,這是爺爺交給我的話,我一輩子都記住的。
  我突然覺得招弟跟二妹不是一般的人那麼簡單。跟許多從表面看特單純,實際上心機頗重的女人一樣,如果我沒有猜錯,但願是猜錯的話,她們這是在算計我。
  我不知道這兩丫頭怎麼會算計一個天外來客的表叔,也不太懂她們倆的心理在想什麼。總之,我沒有按照她們倆的指點下去,而是遲疑在故作嘗試中。
  我站在河邊邊緣,面對河水,挽起的褲腿赤露在冷風中。風吹動腿桿上的汗毛,一顫一顫的抖動,本不是寒冷天,卻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冷意從毛孔中深深扎進去。
  我打了一個激靈,驀然轉身。
  兩丫頭愣住,手輕放垂直在身側,笑嘻嘻道:「表叔,你怎麼還不下去?」
  我說:「丫頭別騙我了,這裡不能下去,水深不可測。」
  招弟跟二妹怔了怔,卻沒有後退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朝我走來。看她們倆的架勢,是想把我一下子推進河裡,為了想要看清楚她們下一步的舉動,我不動聲色站定在原地。
  就在她們倆雙雙舉手做推狀時,從我們下河坎的位置傳來老表跟表嫂的喊聲。
  姐妹倆趕緊閃開一邊,佯裝沒事人一般看向她們的父母。
  我大笑一下,對找來的老表兩口子撒謊說是姐妹倆帶我來看河邊的。
  老表兩口子責怪女兒深更半夜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招弟跟二妹,一聲不吭,但是我能從她們行走的度看出,她們是恨父母的,究竟為什麼恨,我還真不能馬上判斷出原因。
  一起回家,老表跟表嫂說找回了莫伊,他現在在家裡等我們回去。
  當姐妹倆聽父母說找到莫伊,面色劇變,加快步伐帶小跑的往家裡趕。在我看來,她們倆還是在乎這個弟弟的,要不然在聽到父母說找到弟弟了,怎麼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看見他。
  莫伊呆坐的模式坐在屋裡,他那無視一切冷漠的態度深深激怒了父母。他們對他吼,罵他,他都無動於衷抱肘坐在那,好像永遠也欣賞不夠那些掛在牆壁上的各種臉譜。
  鬧騰一大晚上,也是醉了。莫伊找到,他桀驁不馴,依舊是那種離經叛道對誰都是一副冷漠不可接近的態度。
  我暫時還沒有從莫伊身上看出問題。也許他掩飾得很好,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破綻。他的父母擔心的是什麼?在黑夜中輾轉難眠,腦子裡總是揮之不去兩丫頭對我的算計,要是她們的父母遲到一步,那麼那雙看似嬌嫩的手已經狠狠把我推下去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陰陽師不是醫生,所以無從在他身上找原因,只能觀,聞,觸。看莫伊性格內向,寡言少語,不願意跟人溝通,稍微抬頭,又怕人看見似的趕緊低垂頭,顧自的擺弄修飾臉譜的刀具。
  老表動動嘴想問那張他從外面撿回來的臉譜,我搖頭制止他最好別問。我讓表嫂準備一把碎米,放在碗裡,施法術,唸咒語,碎米在碗裡跳得歡脫。我唸一聲出,碎米具備生命力般從碗裡出來,然後又從門縫隙下滾動進去。
  完事,我讓老表跟表嫂都安心去睡覺,無論聽見什麼都別起來。
  當然我是不能睡覺的,要強大十二分精神,等有事情生。
  第一晚安靜的過去了,莫伊大白天一直在睡覺。招弟跟二妹就像沒有生什麼事那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法咒碎米沒有異常。
  因為我的到來,老表一家免不了要對人吹噓。說家裡來了一位了不起的陰陽師,抓鬼驅邪什麼都懂。幾天下來,老表家裡那是跟開會那般熱鬧。
  人是絡繹不絕的來,幾句話下來,把他們說得心服口服,一個個眉開眼笑的離開。
  不過我實在是不喜這麼大張旗鼓的,習慣低調,就像我在北林市,幫人做了那麼多事,附近的人除了房東,很少有人來親自登門拜訪的。
  就因為附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有我這麼一個特別的人物存在。
  正在家裡應付老表招惹來的閒雜人等,那位貨車司機也慕名而來。
  貨車司機跟老表還是沾親帶故的,他來二話不說就對我講述那晚上生的怪事。
  貨車司機是跑運輸的,從小鎮到那座城市。在以往他都提前返程,唯獨那晚上因為跟朋友在外面喝點酒,怕警察查出來,就在路邊旅館休息一會兒再走。
  從旅館出來,天已經黑了。貨車司機心急,要是沒有準時趕回家,還得被疑神疑鬼的老婆盤問。所以他不敢停留,加足馬力的往家趕。
  在經過一拐彎處時,看見一群人。他們想搭車,去的地方跟貨車司機走的路剛剛好一條線。反正順道,貨車司機想做好事,就送人一程。
  這些人也不是白坐他的車,在上車之前,每一個人都給了他十塊錢的辛苦費。
  這也就是貨車司機在看見我們的時候,猶疑不決到底帶不帶我們一起走的原因。車上的人都是給了錢的,在親戚面前,他自然不好開口,我看出其中端倪,放棄坐車,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想法。
  貨車司機按照上車人的要求,把他們送到一戶人家門口,然後揣著一百多塊錢的辛苦費,高高興興回家了。回到家,他就跟老婆吹牛,說這一趟返程真不賴,賺了一百多塊錢。
  他老婆不相信,喊他把錢摸出來看。
  貨車司機得瑟的笑意還掛在臉上。一把摸出辛苦費來,頓時傻眼。
  他摸出來的錢是冥幣。一張一張的冥幣,就像一道催魂符,嚇得他跟老婆渾身冒冷汗,不知道怎麼辦的好。搞得他第二天都沒有敢出車,把冥幣盡數丟在山溝裡。
  就在他把冥幣丟了的那一晚上,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境裡出現了他送的十二個人,他們是來感謝他的,並且告知他們已經安全到了目的地,希望他去看看。
  貨車司機心想,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白天在想****的十二個混蛋,穿得是文質彬彬衣冠楚楚的,結果給他的卻是冥幣,心裡來氣,所以夜裡就做怪夢。
  不過他牢記了十二個人說要他去看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