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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節

  我點頭,想李陽反正都睡覺了,就讓丁琳現身。
  丁琳出來,靈兒驚訝,好乖巧的女孩兒怎麼會。餘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是怕傷了丁琳的心,要知道丁琳現在才剛剛適應做鬼的感覺。
  看靈兒感性起來,真不是蓋的,那眼淚說來就來,我拿出紙巾給她抹眼淚。門口有敲門聲,靈兒說是矮冬瓜都來了幾次了。就是想問我有沒有事,她去開門,丁琳隱身不見。
  矮冬瓜看我沒事,樂呵得咧嘴一笑道:「老大,明天回去?」他這是試探我呢!大白天他跟高靜可是玩瘋了,現在來試探我,保不準明天又想去哪玩。
  我看丁琳,她站在陰暗處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看矮冬瓜拿起電視遙控板專注的在找精彩頻道,就隨口一句道:「不急。」
  說明天回怖寒鎮的是我,現在居然說不急,矮冬瓜自然覺得奇怪。電視裡正在播報一則尋人啟事:女,丁琳,年齡十六週歲,在參加完校級運動會之後,從學校出來搭乘一輛車之後就失蹤,一直渺無音訊,如果有誰見到該女孩,請務必聯繫她的家人,電話。
  我看尋人啟事上的相片,驚呆!同時驚訝住的還有靈兒,她驚聲尖叫道:「她不是」我急忙使眼色制止她喊出聲。
  矮冬瓜看我看靈兒,又看尋人啟事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能有什麼事,你趕緊去陪高靜去。」我想把矮冬瓜支走,在確認一下尋人啟事上的人是不是丁琳。然後在撥打電話問問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矮冬瓜起身,又坐下,奇怪道:「我怎麼聽見有哭聲?」是丁琳在哭,我跟靈兒都有聽見。
  靈兒明白我的意思,就努力擠出一絲笑意道:「哪有,你是聽岔了,李陽睡了還有誰會哭?你快回吧!」說著,她就把人推到門口,矮冬瓜還想說什麼,她擺擺手:「明天見。」砰!把門關了。、
  矮冬瓜離開,我急忙問丁琳,尋人啟事上是不是她。
  她其實早就看見,只是蹲在角落一直在嗚嗚哭泣。剛才那嗚嗚的哭聲,不是矮冬瓜聽岔,是丁琳在哭。
  不用問,電視上播報的那一則尋人啟事真的是丁琳。
  接下來,我讓靈兒撥打電話試試。電話是酒店裡的,撥打一分鐘之後,對方接起電話問:「喂。」是女人的聲音,不過聽這聲音貌似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那聽到過。
  靈兒把電話遞給丁琳,示意她給對方講話。鬼是可以跟陽間的親人通電話的,只是不知道對方是否能承受這個超自然現象的玄乎溝通方式。
  丁琳接起電話,聽對方的聲音,就泣不成聲的喊道:「媽」
  我跟靈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中,要對方真是丁琳的媽,那可就麻大煩了。在丁琳喊出媽的時候,電話那邊的人怔了怔,極快反應過來,急問道:「乖女兒你在哪?」
  我沖丁琳擺頭,意思不讓她說出來自己現在的位置。怕的是,她媽媽會錯覺以為女兒有活著的,結果來是看不見人,那麼就會給我增添很多麻煩。
  果不其然的是,丁琳媽媽馬上就要來見女兒。丁琳一聽,慌神了,不知道怎麼答覆的好。
  如此我只好讓丁琳把電話掛了。
  電話掛了之後,因為媽媽的聲音,刺激到丁琳的記憶。她想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說在校際運動會結束,跟同學一起出校門走到公交車處。
  突然有一輛車從她相對的方向疾駛而來,接著車上下來三人,一個是繞道從背後襲擊,一個是從正面跟她閒聊假扮成問路的。後面襲擊的人,手裡拿了一張有藥的手帕,摀住她的口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丁琳的記憶局限於此,她不知道自己的屍身在什麼地方。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丁琳的講述,我們三齊刷刷的盯著電話機。就像害怕從電話機鑽出來什麼東西那樣,沒有誰去接起電話來聽。
  突然,我覺得自己傻逼了。
  剛才讓丁琳跟她媽媽說話,簡直就是一個大錯誤。至少在我沒有找到事實真相之前,就不應該驚動她的媽媽。這下好了,他們認為丁琳還活著,並且無端的把隆鑫酒店牽扯進來。
  最後,還是我鼓起勇氣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客客氣氣的問話:「請問,你是誰?」
  問話的是丁琳的媽媽無疑,我問心無愧何懼,也就是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乾脆直白的說:「我是酒店客人。」
  「剛才我女兒在你們那麼?」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丁琳。」丁琳媽媽貌似感覺不對勁,急忙又問道:「能把我女兒喊出來說一下嗎?」
  我看靈兒,她一臉擔心,看丁琳,不知所措中。我想了想,最後想到一個損招,那可就是約丁琳媽媽見一面。
  靈兒說:「你想私下裡告訴她媽媽,丁琳出事了?」
  「嗯,只有這樣,才能幫丁琳找到屍身。」
  靈兒一向是對我的事跟話都沒有橫加阻擋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在得知我已經約了丁琳媽媽在小型廣場見面後,她只是淡淡的叮囑一句道:「小心點。」
  此時已經是深夜11點鐘,小型廣場已經是空無一人,除了那孤零零矗立在冷風中的燈柱,還有星星點點的路燈外,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遊蕩在此。
  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排除沒有生命的「人」比如那位蓬頭垢面,滿臉髒兮兮只露出兩隻骨碌碌轉動眼珠子的乞丐,他就是鬼。
  一隻自以為是的乞丐鬼,他或許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屢屢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習慣性的去翻找垃圾桶裡的垃圾。想要在垃圾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是一小塊餅乾,也是好的。
  在一根燈柱下,我看見了一抹同樣是孤零零的身影,她在冷風下不住的顫抖,披肩長髮捲曲狀隨著顫抖的頻率在顫動中。她很冷,很累,也很焦躁。
  我跟丁琳走過去。
  丁琳直接站在她面前,我以為她不會看見她的,結果她們倆彼此能看見對方,爾後出乎意料的抱頭痛哭。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還遠遠不止這些,丁琳的母親在見到女兒後,對我是千恩萬謝,並且當著我的面跟女兒一起走了。
  我要不是陰陽師,丁琳不是鬼,或許我就這麼看著她們倆消失在視線裡,最後融入進黑暗中。可偏偏,我是陰陽師,也知道丁琳現在的情況,所以對丁琳的媽媽產生質疑。
  在回到酒店時,翻找垃圾桶的乞丐看見我,伸出髒兮兮有一股臭味的手衝我要錢。我隨手拿出一張票子遞給他,他拿在手裡就著路燈看了又看,最後還我道:「我不要這個。」
  最後我答應他,待會回去給他一大筆。乞丐咧嘴一笑,那牙齒特別的白,帶著森森寒意。離開乞丐,我把衣領豎起來,卻還是沒法遮蓋住冷風的橫行霸道,肆意鑽進脖頸裡搞得我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回到酒店,我把包袱裡的冥幣捆一扎,點燃丟進一個盆子裡,唸唸有詞,把這筆錢順利的送到乞丐鬼的手裡。完事,靈兒問明白剛才我親眼目睹的那一幕,也感覺奇怪。
  按道理說,丁琳現在不是人,那麼她媽媽應該是知道的,可為什麼她們倆會看得見彼此?還有就是,人鬼殊途,鬼女兒跟還是人的媽媽,能在一起嗎?
  靈兒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我們倆默契的不敢去想另外一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很可怕。
  洗洗睡覺,躺在床上我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始終浮現出丁琳跟她媽媽一起離開的情景,她們倆相依為命,誰也不能離開誰。那麼能把她們倆繫在一起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媽媽也變成鬼。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醞釀了那麼久,不經意間從腦海裡冒出來,還是把我小小的嚇一跳。靈兒也沒有睡覺,她問:「我覺得丁琳的媽媽好可憐。」
  「是很可憐,她就是那個餐廳裡的女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