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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節

  「老大,出事了,趙奎」他看見靈兒在,就嚥下後半截話沒有說出來。
  我把李陽遞給靈兒,讓她帶著到外面玩一會。看她離開,我急忙問:「出什麼事了?」
  「趙奎他昨晚上出事了。」
  「什麼?」
  「你去看就知道了。」
  聽矮冬瓜這麼一說,我的心咯登一下。忙忙慌慌推出自行車,就跟他一起直奔棺材鋪。風恬日暖,卻不輕鬆,心,沉甸甸的。在路上我簡單的問了矮冬瓜的大致情況,才真的覺得詭異。
  趙奎昨晚上被什麼東西活生生撕裂了脖子,頭不見了。也就是說棺材鋪裡的趙奎,就剩下一副沒有頭顱的軀幹。
  還沒有到棺材鋪,路上絡繹不絕的人在走,在議論什麼。沒有興趣聽這些議論,狠踩腳踏把輪圈蹬得就像風火輪。
  終於到了棺材鋪,門口已經拉上紅色警戒線,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在門口攔阻想要湧進去看熱鬧的人。我跟矮冬瓜把車靠在一家熟人的鋪子邊,麻煩他給看看,掉頭就朝棺材鋪去。
  看我要走,這位朋友出聲喊住我道:「老李,你還去?」
  「怎麼?」
  「大傢伙都知道這幾天跟趙奎呆在一起的人只有你,現如今他出事了,你可是第一個嫌疑人。」他在跟我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好像在觀察我的表情,想要看穿我的心裡想法。
  我淡定的苦笑一下道:「正因為這幾天就我跟他走得近,所以必須去看看。」
  看我這樣,對方貌似很失望的樣子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目送我跟矮冬瓜朝棺材鋪走過去。
  棺材鋪圍滿很多人,水洩不通那種。我跟矮冬瓜好不容易才擠進去,又被警察一頓推推搡搡朝後退。如此,我不得不主動對警察說道:「我昨晚上跟趙奎在一起。」
  警察聽我這麼一說,怔住,少頃衝我點點頭,讓我一個人進入紅色警戒線。
  有人見我主動承認嗯趙奎呆一起,就像沸騰的開水,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都有。有替我捏把汗的,還有為我打抱不平罵我傻的,還有冷眼旁觀看笑話的。
  真的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各種嘴臉。
  進入棺材鋪,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瀰漫在空間,我輕吐一口氣,在警察的陪同下進入現場。趙奎四仰八叉的姿勢,倒在那口空置的棺材上,在頭顱斷裂處粗糙的撕裂痕跡看得我是心驚膽戰,特別是脖子下那一灘已經凝固的血紅,更是觸目驚心。
  經過法醫鑒定,趙奎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凌晨二點鐘。本來今天要去焚燒老趙老闆的,沒想到趙奎也在一夜間死亡。而且死得離奇,恐怖之極,有人懷疑是貓靈作祟。
  我說貓靈已經死了,是我親手削掉它的頭顱,現在在火葬場冷凍室。警察聽我說完,即刻派人去火葬場核對,我被暫時留在警車裡,要等到火葬場去的警察查看情況屬實之後才能證明我說的話,絕非是空穴來風。
  我坐在警車裡,矮冬瓜擠開人群,來的車窗口擔心的說道:「老大,你確信貓靈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那顆頭是你親自用布包起來的。」
  「對啊。那趙奎?」
  是啊!趙奎身上有黑狗血畫的符,即使貓靈再次作惡,也得顧忌他身上的符吧!想到這裡。我急拍車窗玻璃,有警察看見,來開門問我有什麼事,我如此這般的一說。
  警察聽我說趙奎身上有符,還是用黑狗血畫的,就對我說:「不用看了,他身上什麼沒有你說的那些,只要五根血淋淋的抓痕。」
  沒有,那麼說來昨天下午趙奎從火葬場回來就真洗澡了?他把身上的符給洗掉了!
  唉!我沉重的歎口氣,悄悄讓矮冬瓜帶幾個人去那口枯井看看。然後安靜的等待火葬場的消息,漫長的等待中,我竟然在車裡睡著了。
  迷糊中,我看見一抹暗影佇立在面前,他獰笑一下,倏地伸出帶刺的爪子對著我呼地抓來。
第451章 女人,男人
  火葬場的消息是,老趙老闆屍身已經縫合好,在準備進入熔爐中。矮冬瓜去枯井看了,井口沒有什麼異樣,井底也沒有異常情況。
  不是貓靈作祟,那麼又是什麼東西?
  警察們焦頭爛額中,我也是無厘頭。不知道是誰,忽然提到劉彪,我驀然想起,才驚叫一聲道:「糟糕,忙貓靈的事,把他給忘記了。」
  當下我也不管警察們信與不信,就衝他們說兇手在劉家喪葬店。
  劉家喪葬店喪事不斷,兒子死了,小姨子又出事,劉家父母一夜白了頭。劉彪老婆失去往昔的風采,憔悴蒼老,忙活了妹妹的喪事,又準備忙活丈夫下葬。
  一口沉甸甸的棺材,在送葬師斷瓦大喝一聲之後,吹吹打打送出門。恰在這時,我跟警察趕到。披麻戴孝的,端遺像的,還有抬棺材都愣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度步走到劉彪的棺材前,審視的眼看向他老婆,再看向送葬的親友團,又瞥看一眼那位尖嘴猴腮的送葬師。他面熟,但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他也在看我,面上不悅,眼中滿滿的是恨意道:「請問有何指教?」
  我苦笑一下,搖頭道:「不敢,只是麻煩你找人拿來四塊磚頭,把棺材放下,有執法人員要檢查。」
  送葬師面色一變,厲聲道:「不可以,你這樣是要遭報應的。」
  我冷哼一聲,低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就是劉彪的舅舅周半仙。」
  「難得,你還惦記山人的名諱,敢問李老闆有什麼吩咐?」在怖寒鎮都是行家,明裡帶笑,暗地裡恨不得你倒霉一輩子,八輩子,無論有仇沒仇,因為都是吃這一行飯的。
  所謂的明爭暗鬥,在怖寒鎮這塊小地方尤為突出。在怖寒鎮,懂得起的,一般不會直呼對方是老闆這個詞,一般都很隨和的喊老師,先生,要麼直呼其名。就像一些地方習俗,不喜歡直呼全名那種。
  看得出,他的話尖酸刻薄,分明充滿敵意。
  但是當著那麼多人,還有警察在他不好發作,無奈之下只好喊人拿來四塊大磚把棺材墊上。有人要問,為什麼要找來四塊磚頭來墊棺材?
  這裡有一個講究跟說法,但凡出殯的棺材都不能隨便掉在地上,或者擱置在地上接觸地面。地屬陰,棺材要麼深埋於地下,要麼用東西墊底,一旦擱錯方位,就容易出大事。
  我說的出大事,一般都指屍變,更或者是不吉利,即使沒有發生屍變,喪家在埋葬逝者之後,也會倒霉走厄運。
  當下棺材開啟,沒有人敢靠近,除了警察在送葬師的指點下從吉方位靠近查看外,其餘閒雜人等是不能隨便靠近的。當然,我是例外。
  話說,不看則已,一看嚇得查看的警察面色劇變,強制鎮定,掏出手帕捂嘴急急後退。如果是普通人,但凡看一眼,在劉彪的屍體側面那顆血淋淋的頭,瞪大的眼珠子,跟那永遠也合不攏的嘴巴定會嚇得魂不附體。
  血淋淋的頭,正是趙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