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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節

  我問趙斌是不是跟未婚妻有吵架什麼的,現今不是流行一種叫做什麼婚前恐懼症的嗎?說不定未婚妻是害怕結婚,才會選擇溺水自殺?
  趙斌對我的推測大怒,卻極力忍耐,並且質問道:「你不是很神奇的嗎?有人說把你傳的出神入化的,我才大老遠的來找你看看。」
  靈兒剛剛生產,我不能拋下她去幫趙斌,見他動怒,我就順坡下驢道:「要不,你找別人看看?」
  趙斌一臉黑線,沒有吭聲,一口一口的狠命抽煙。
  我們倆呆的是供應熱水的鍋爐房,有護士來幫病人倒熱水看見他抽煙,就警告說:「這是醫院,別抽煙,影響空氣質量。」
  起初趙斌沒有因為護士的話,動怒,但是也沒有停止繼續吸煙。當護士越說越起勁,甚至於走到他面前來想搶走他的煙時,他咆哮一聲「滾開。」
  這一聲咆哮嚇得護士一哆嗦,哪還敢多嘴,趕緊兒的溜走完事。
  看趙斌情緒不對,我也不好繼續多停留,搖搖頭預備走人。
  「呸,什麼東西,還號稱怖寒鎮第一陰陽師。」聽到趙斌的惡罵,我停住,稍微側身眼角餘光瞥看他一眼,沒有停下走了出去。
  回到病房,靈兒就問是誰找我。
  我說是一位老鄉,叫趙斌的。
  魯小丫在逗孩子,她一邊逗孩子一邊告訴我關於認識冷子亮的前後經過。
  我對冷子亮這個名字熟悉,對他的人不熟悉,即使現在他突然出現在跟前,我也是認不出他來的。所以魯小丫隨便怎麼說都可以,說在火車上認識的冷子亮,他的帥氣,談吐不凡,都讓她著迷。他就像一出自名牌服裝上的標碼,那麼地獨特,引人矚目。
  靈兒聽魯小丫講述冷子亮的事聽得出神,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想得出神,以至於從門口進來人,冷不防一把抱住孩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抱住孩子威脅我的就是趙斌。
  「李沐風你有什麼了不起,在怖寒鎮,遍地一抓一大把像你這樣的,你憑什麼給我擺譜?」
  我說:「把孩子放下,好好說話。」
  趙斌看著在襁褓中咿咿呀呀發出稚嫩叫聲的孩子,突然莫名其妙咧嘴哭了。
  孩子被抱走,最緊張的是靈兒跟我。
  靈兒不顧一切衝向趙斌,嘶叫的聲音讓人心腸都軟化了。趙斌豈能不動心,他規規矩矩的把孩子遞給靈兒,滿臉淚痕,求的口吻道:「幫幫我,李老師。」
  看孩子沒事,魯小丫鬆口氣的同時,飛起一腳就要踢向猝不及防的趙斌。我一把拉住她,制止道:「別衝動。」
  被我及時攔住的魯小丫恨得牙癢癢的,指著趙斌罵道:「你是男人嗎?有種就活出一個人樣來,憑什麼打孩子的主意!」
  看靈兒擁住孩子嚶嚶哭泣,趙斌淚流滿面道:「我也是有孩子的,可是可是她卻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趙斌未婚妻死亡的時候還懷孕?我吃了一驚,急忙對他使眼色暗示出去說話。
  說起來,也是我大意,沒有考慮趙斌的感受。
  人生一輩子,最大的事莫過於結婚生子。反而之,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明明很相愛,卻陰陽相隔,永遠無法在一起。
  在問清楚趙斌家住地址,跟未婚妻遺體有沒有入殮等情況。
  我掐算趙斌的八字跟未婚妻的八字,看是不是他們選擇的婚期有不妥之處。有沒有沖煞質疑,結果我仔細掐算下來,婚期沒有問題。問題在趙斌本身,是他帶了不乾淨的東西回來,然後那東西附體在他未婚妻身上,導致未婚妻溺水死亡。
  在去他家的路上,趙斌又告訴我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未婚妻在死亡之前沒有在水裡。而是在洗漱間漱口,一個正在漱口的人,會被漱口水溺死?
  這無疑是不符合邏輯的大笑話。
  趙斌這次來怖寒鎮找我,沒有開車,是騎摩托車來的。坐在摩托車上,風很大,幾乎要把我從車座上吹走,呼呼的刮得臉皮很疼,都要活生生撕掉那樣,要不是我反手死死抓住後尾箱的皮筋,說不定就給吹下來了。趙斌感覺到我的苦楚,自不自然的放慢速度,才稍微好受一些。
  因為趙斌的勤勞肯幹,他的家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殷實戶。紅樓綠瓦,還是二層小洋房,門口一邊一顆松柏,讓我大跌眼鏡。
  下車我走到門口,看向松柏,不由得搖搖頭,歎息一聲。
  趙斌問我為什麼歎息,我指著門口對他說道:「此地就像墓地。」他大惑不解,有些生氣,又不好發作。我又說道:「人住的宅院是陽宅,死人住的是陰宅,一邊一顆松柏活像是一對蠟燭,你說這裡不是墓地是什麼?」
  趙斌聽我這麼一說,大驚失色道:「這一邊一顆松柏是我爹在年前栽的。」
  我說「你爹可好?」
  他搖搖頭道:「就是因為爹大病不起才想到用結婚來沖喜,加上玉玲又有了我的孩子,所以」
  「帶我去看你爹。」
  趙斌點頭,帶著我進了門,回頭就把兩顆栽門口的松柏拔了。
  看著挺洋氣的房子裡,住了這麼一個病怏怏的老人,滿屋子裡都是中藥味。非但如此,趙斌的老母親也是三天兩頭的吃藥,真的是小病不斷,大病堪憂。
  病怏怏的老人,苟延殘喘中,上氣不接下氣。抬頭都很艱難,更別說跟人交談了。我進入屋裡,瞪目一掃,一霎暗影嗖地從老人床邊縮進床底下。
  我手持斬妖匕首,急蹲下,看向床底下,那東西已經不見了,貌似遁地跑了。
  髒東西不是鬼差,也不是勾魂的,而是一隻鬼。一隻怨氣很重的鬼,我收好斬妖匕首,悄悄別在腰間,故作沒事人一般湊近老人。
  老人怒瞪雙目,恐懼的顫抖嘴皮,吃力的抬起手我湊!縱然我是陰陽師,也被他這一詭異的舉動嚇得頭皮發麻。轉身看去,門口黑壓壓的來了一大波鬼影。
  這些鬼影均是老人熟悉的死人。他們是來帶他離開的,看來老人已無回天之力,是今晚上的事了。
  我對趙斌如此這般的吩咐,讓他準備好老人的後事。
  趙斌按照我說的一一做了,到了晚上,老人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吼痰的聲音老遠都聽得見。趙斌的母親眼淚是干了濕,濕了干,哭哭啼啼的訴說趙斌父親年輕時所受的苦,那個時候,吃沒有吃的,穿沒有穿的,偷偷的去偷紅薯,還被吊起來毒打,把一個好好的人打得走路一瘸一拐的。
  數數落落的說,斷斷續續的哭,不知道怎麼又扯到趙斌的爺爺。
  趙斌的爺爺時代,那日子更苦。家裡沒有隔夜糧,爺爺把賣竹筐的錢,湊齊了,準備去買米,熬稀粥來餵養孩子,可沒想到的是,他看見路邊擺一殘棋的,就來了興致,想要贏一把殘棋可以多買米。
  聽趙斌母親哭訴這事,我怎麼著覺得跟來順騙術秘籍上寫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