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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節

  然後就是觀容,親屬上前看逝者最後一眼。當時還沒有人移動腳步,在竊竊私語中。還有人罵,這是無聊吃飽了撐的,沒事玩這種晦氣的把戲。
  王奎老婆遲疑中,被靈兒帶著走到靈柩前,她滿腹狐疑,勉強抬眼看了一下棺木中已經離世的王奎。
  因為靈兒帶了妻兒回來,王奎已經心滿意足,所以在離世時,樣子很安詳。
  起初王奎老婆還能鎮定自若,但看見丈夫真的去世,才大放悲聲,哀哀切切的哭起來。
  王奎老婆一哭,其兒子也跟著哭,眾親戚都驚訝,也難以置信的靠近棺材來看,特別是王奎的兄長,眼睛瞬間乏紅,強自鎮定也面露出哀傷表情來。
  接下來是閉棺,在閉棺之前得念叨一遍經文超度。
  王奎屬豬,屬蛇,屬猴的應當迴避。
  當王奎躺下之後,我喊道:「屬蛇,屬猴,屬龍的請迴避。」人群一陣騷動,有人私語之後,相繼離開。
  接著王奎兄長做主,請來鄉幫鄰居幫忙電話告知殯儀館準備拉走王奎的遺體。就在這時,我看見了一張陌生的面孔,此人紅鼻子,看似邋裡邋遢,肩垮褡褳袋混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瞄看靈柩。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來人,此人渾身鬼氣,微低頭,掩住眼裡一閃而過的奸詐跟驚喜還有慌張,一臉誠懇的跟眾人慢退出靈堂。我舞動桃木劍挑起一道符紙空中一劃,口中唸唸有詞,唰符紙帶著火苗忽閃忽閃竄動。忽地化成一隻翩翩起舞的火蝴蝶,扇動翅膀對著紅鼻子飛去。
  退走的紅鼻子感到身後有異,急回身,褡褳袋已經著火。他驚得急忙取下褡褳袋,使勁的抖幾下,他不抖還好,這一抖,火借風勢,褡褳袋一下子全著了。
  紅鼻子慌神,手忙腳亂起來。
  我趁機上前,伸出桃木劍一挑,著火的褡褳袋已經到了我的手上。
  紅鼻子怔住,極力恢復鎮定,朝我靠近一步。這個被鬼氣籠罩的糟老頭子,不但施用妖術,還養鬼。我凝聚心神,暗自沉澱一口正氣在口,默念五雷咒,手指一彈,八卦折把褡褳袋折疊成一小塊,順進衣兜裡,佯裝沒事人一般盯著紅鼻子道:「先生好身手。」
  紅鼻子冷笑一聲:「要說好,還是兄弟你的身手強過老夫。」
  「承讓。」我神態自若,口吻淡定,撣了撣褲腿上剛才火蝴蝶飛濺的煙灰,從他身邊走過徑直朝外面走去。
  「兄弟等一等。」紅鼻子急轉身,目光兇惡,一臉奸詐道:「你知道我在為誰辦事嗎?」
  「幫誰都跟我沒有關係,但是你傷及無辜,就跟我有關係。」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相信他應該聽得很清楚了。
  靈兒跟魯小丫察覺我跟紅鼻子有事發生,她們倆齊刷刷的看向紅鼻子。
  紅鼻子唇角帶著一抹詭笑,手指一彈,一縷黑氣徐徐從袖管中延伸出來黑氣酷似一條蜿蜒爬行的蛇,吐著蛇信朝我後腦勺奔來,我沒有回頭,抬起桃木劍一擋。
  黑氣受阻,紅鼻子吃虧遭到反噬,不由得摀住胸口,強忍住一口惡血沒有當眾吐出來,就那麼踉踉蹌蹌的混雜在人群中跑了出去。
  除了魯小丫,沒有誰看清楚紅鼻子出狠招「他是誰。」
  「不認識的敵人。」我答覆著,人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再看紅鼻子已經沒了蹤影。
  王奎的魂魄順利進入斷魂路,沒有成為紅鼻子的鬼奴。他剛才使用的招數,是我爺爺用爛了已經淘汰的小鬼攝魂招。
  養小鬼不是好事,一旦遭到反噬,養鬼之人命不久矣。剛才他放出小鬼,預取我性命,卻被桃木劍擋住反彈回去,小鬼一出凶狠無比,豈能無功而返。
  小鬼反噬養鬼人的例子多不勝舉。紅鼻子剛才放出的小鬼乃是一隻冤死的鬼童,小鬼一旦被拘提,就永世不能正常輪迴。
  因為小鬼越強,反噬就越狠。往往飼主最後都死在小鬼手上。驅使鬼的法術,在佛法裡面也有,但是相當危險,一般正道人士是不會用這種邪術的。
  比如,身上有鬼氣者,吃飯時,挾了菜之後丟到腳下,這類人群多半就是養鬼人之人。所以大家都得注意了,遠離身上有鬼氣的人,才是上上策。
第309章 世事無常
  王奎受鬼師指點來找我托付後事,同時也給我帶來了一點提示。關於那棟建築物的謎,有了這條線索,我也是頭大。自己就一陰陽師不擅長做偵探,這事還得麻煩芳姐。
  自從在清風鎮一別之後,還是跟芳姐見了一面的,在我的印象中她穿著那件永不褪去的藍色制服,頭髮梳得一絲不亂,沒有女人的柔美,倒多了男人的豪情,同時人很嚴肅很難以接近的感覺。
  現在見到她,眼前一亮,平心而論我真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養眼美女,從裡到外無不散發一種由內而外的氣質。
  「怎麼樣,我算不算是這兒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我一疊聲說「是,是。」然後急忙掩飾性的端起咖啡送到口邊,送到口邊還沒有來得及喝,一臉雲淡風輕,眼睛卻挑剔的掃視一下周圍,最後還是定格在她的眉頭上。
  芳姐好似察覺我在看她,沒有抬頭,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視線看向面前陶杯騰起的水霧,她拿起杯,輕輕的轉,輕輕的轉,深褐色的咖啡打著旋,一股淡淡的香味飄溢而出。看著她的舉止,我呆住,慢半拍,她已經輕輕的抿一口,脫口而出「燙。。」
  「燙嗎?」我多此一舉的問,試探的把抿一口,果然燙,剛剛想安慰對方一句。
  芳姐已經把咖啡杯放下,恢復以往那種嚴肅的神態,認真的看著我道:「你剛才說那棟建築物發現有老人的蹤跡?」
  「也不是,是有人告訴我,曾經在裡面看見過老人。」
  芳姐顯然來了興趣,卻又故作矜持的伸手拿起用勺子攪動一下咖啡,挑眉質問道:「這個你可以找周老師。」她說的周老師,就是周凌峰。
  「這周凌峰不是退休了嗎?」芳姐曾經是周凌峰的得意弟子。我不能跟她一起喊人周老師吧!再說,人大面大的也喊不出口。
  「嗯,不過,我這是在休假,不能參與你調查的事件中來。」芳姐抱歉道。
  st是很酷的一種公安特警,他們主要是訓練再訓練,跟武警特警不同的是,前者協助刑警抓捕罪犯。後者則是國家軍事力量中專門進行反恐作戰的部隊,前者警察特色明顯,後者軍事特色明顯。
  話題好像扯遠了,我是來求助芳姐的,卻扯到兵種問題上去。該打!
  「這樣!那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請講。」芳姐眼裡一閃而過的睿智隱藏的很好!
  「如果我去曾經是懸案的現場,會不會觸雷?」
  「你殺人放火了嗎?還是拐帶婦女兒童,或者是偷雞摸狗!」
  芳姐口才了得,連珠炮的發問,把我搞得手忙腳亂。我頓了頓,堅定的搖搖頭道:「違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你講的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
  芳姐抿嘴一笑,眼神犀利,話裡有話道:「什麼都不是,就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我不會提供任何關於工作方面的幫助,一切都得靠你們自己。」
  她這是支持我,還是反對!我動動嘴,剛想說話,她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