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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節

  她們倆好了,我就可以安心去做其他事。
  去到鋪面,矮冬瓜在整理文件。有一戴眼鏡的年輕人,說是年輕人也就比我小幾歲吧!只是像我這樣的,常年四季在外奔波,讓人覺得滄桑顯老。
  魯小丫喜歡成熟大叔型的,看準了我,所以才會傻乎乎的犯花癡。
  眼鏡男,帶了兩女生,說是自成的什麼靈異協會。想找點刺激的遊戲玩玩,來靈事事務所托我們幫忙找到一隻鬼。
  我說現代的人就是無聊,人家怕見鬼,偏偏這丫的非要去見鬼是什麼樣子。對這些無聊人士,我不予理會,忙裡忙外,任憑他們在那跟矮冬瓜磨嘰。
  我去跟周凌峰談事,回來眼鏡男跟他的朋友還沒有離開。一看見我,就笑嘻嘻的問道:「李大師,聽說你親自捉個鬼,可以帶我們去看看嗎?」
  不用說,一定是矮冬瓜這孫子搞的鬼。狗改不了,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許久沒有賣弄嘴皮子,剛才一定趁我不在的時候,在別人面前吹。
  我坐下,眼鏡男急忙慇勤的遞上一支煙,又樂巔巔地打了火,湊上來道:「李大師,我知道你有兩刷子,聽說去北邊有一棟鬧鬼的屋子,不知道李大師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看看?」
  我撣了撣衣襟,坐下拿起煙慢吞吞的送到嘴邊,火苗閃動點燃了煙,擺弄半瞇眼看向眼鏡男跟他的朋友。
  眼鏡男清瘦得就像是黃瓜秧子,看他一眼,不經意間腦海裡就浮現出鞏漢林的樣子來。
  其他兩位女生,在我看來就像是溫棚養育的花,有一位皮膚白皙,個子瘦小估計體重不超過36公斤,偏偏又穿了一套寬鬆的休閒裝,偽裝得很大氣,在我看來就是一屁都不是的。
  另一個稍微好一點,白裡透紅的皮膚,長得秀秀氣氣的,戴一頂紅色的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個額頭,做出一副酷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電影看多了,自以為很帥,實際上挺二筆的。
  這三人應該還是高中生吧!雖說這是我猜測的,想我跟矮冬瓜這個年齡也是貪玩成性。只知道怎麼好玩,從來不顧及後果。我拒絕了他們,並且讓矮冬瓜給轟出去完事。
  什麼靈異協會,這些毛孩子不珍惜學習機會來搞什麼搞!我掐掉半截煙頭,屁股還沒有挨著板凳。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人,此人長得實在是不怎麼樣。
  尖嘴猴腮,賊頭賊腦的樣子,進來就東張西望,最後把眼睛定格在我臉上問道:「請問你是李沐風先生嗎?」
  「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來人歎口氣,把攥緊在手掌心的一個東西給我看。這是一個就像慈姑大小的羅盤,羅盤中有一根指針不停的擺動伸縮,它跟其他羅盤的功能是恰恰相反。
  正常的羅盤它是幫人定位。至於定什麼位,那就得看持有人是幹什麼吃的,比如我爺爺的爺爺是幫人移墳,就得靠羅盤定位來測定方向。
  又比如捉鬼,羅盤定位鬼魅的方向,就得靠它來追逐鬼魅。
  現在這個羅盤卻不是救人,而是害人的。但凡人之將死,都有一口氣存在,因為有未了之心願,才會不捨離去。但是有了這個羅盤,只要稍稍觸碰一下,將死之人立馬斷氣離魂。
  這個羅盤叫做催命羅盤。
  有邪惡的人,用此來倒賣鬼魂,去跟地府鬼差換取陽壽,或者其他骯髒見不得人的交易。那伸縮的指針,正是指明將死之人的位置跟所在地。
  我一把拿過羅盤在手,正預備用斬妖匕首毀滅。來人大叫道:「別,先聽我講完,再說。」我收回視線,定睛細看此人。此人額頭晦暗,眉毛稀疏,眼神無光,人中紋路不清,看來是短命之相。
  「你最近做了什麼缺德事?」
  來人哭喪著臉道:「唉,別提了,我遭人暗算了。」
  我冷漠答覆道:「說來聽聽。」
  來人叫做王奎,好吃懶做,喜好賭博。原本家道殷實的他,癡迷於賭博,把個好端端的家敗光了。老婆跑了,孩子苦了吧唧的跟奶奶沒有少吃苦頭。
  王奎總是自己安慰自己,人一輩子不至於老是走霉運,總有一天會時來運轉把輸出去的錢全部贏回來。可是運氣好像總是跟他在玩捉迷藏,想方設法的躲著他,屢屢看見別人贏錢,他就眼饞得恨不得把錢奪過來。
  長此下來,他不但沒有把輸掉的錢贏回來,還拉了不少賬。眼看借的水錢到期了,要債的說過逾期不還,就要卸掉他的一隻胳膊。嚇得東躲西藏的王奎,不敢回家,也不敢去母親那求助。
  家裡的親戚他都一一光顧過,現在沒有誰願意借一分錢給他。王奎還是有些後悔,可是看見別人一邊走一邊數贏來的錢時,心頭就像貓爪子在撓,心癢癢的還想拚死去賭一把。
  他抱著僥倖的心理,也許這一次去就贏一把,說不定因為這一次的錯過,就失去了翻本的機會。如此一想,他又鼓起勇氣去找平日裡一起上賭場的好朋友阿金。
  說到阿金,王奎就來氣。
  第一次去賭場是阿金帶他去的,玩四人麻將,阿金夥同其他三人把他的錢全部倒騰進他們的腰包裡。
  完事,阿金慫恿王奎說輸贏都是靠運氣,說不定下一次他一個人贏。真的輪到下一次一起玩時,王奎還真的贏了不少。
  阿金又說了,這麼玩沒意思,不如賭大點。就去了一個專門搞賭博的地下室,剛剛走到門口,聽到那麻將嘩嘩響動的聲音,王奎就熱血沸騰,抱著贏定了的狠心大馬金刀的坐下。
  結果玩了一下午,腰包裡的錢又變成別人的了。
  就這樣,王奎輸了想撈一把,贏了想下次可以再多贏一點,就那麼一步步的走向賭博陷阱難以自拔。
  王奎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阿金不是好東西,一定是串通別人把他的錢贏走了。所以這次來找阿金,他有兩個打算,如果阿金拒絕出手相助,那麼他就別無選擇鋌而走險,逼迫對方就範。
  王奎手揣在衣兜裡,手指觸摸到腰部一把用布包裹好的尖刀。只要阿金拒絕拿錢出來救急,他就來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玩完,讓阿金做陪葬。
  阿金的家就在前面。阿金的老婆好像沒有在家,屋裡靜悄悄的。王奎知道阿金這廝是回家了的,一定是窩在家裡睡覺,到了晚上就去賭場贏錢。
  想到阿金錢櫃裡的錢,都是自己的,王奎心裡就窩火,恨不得一刀刺死這丫的把所有的錢都裝進自己的衣兜。走到門口,王奎故意搞出一點動靜來,提醒對方自己來了。
  一聲咳嗽之後,屋裡還是靜悄悄的。他暗自奇怪,信步走了進去。
  走進去,他就看見阿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的節目是一組泳裝秀。阿金好色,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王奎打趣的訕笑道:「嗨,金哥的興致還不錯。」
  咳嗽,加上喊聲,對方應該聽見的。可王奎看阿金還是沒有動一下,就鬱悶了,目測這廝不想幫助自己?他這樣一想,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拔出刀比在阿金的頭部。
  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把刀比在阿金的頭部時,阿金頭一歪,身子軟綿綿的朝一邊倒去。
第306章 勾魂
  阿金死了,這是王奎沒有想到的怪事。原本遇到這種事,他應該快點離開,避免惹禍上身,可是這丫的現在見阿金已死,求助無望,乾脆破罐子破摔。擼起衣袖,把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搜了個遍。
  王奎說不怕那是騙人的,誰閒的蛋疼去摸一把死人。特別是在觸摸到死人那僵硬,沒有了體溫的屍體,摸一下渾身毛孔都炸開那般讓他是心驚膽戰,卻滿心的期待能從他身上找到需要的東西。
  王奎需要的東西自然是鈔票,他記得阿金有一根黑色袋子,總是不離身的捆紮在腰部,曾經他懷疑那黑色的袋子裡不知道藏了多少錢。現在摸了一把,感覺不像是錢,卻摸出一個馬蹄大小的東西來。
  「呸。什麼破玩意?」阿金因為不務正業,長期泡賭場,情況也比王奎好不了多少。再加上,他又吸毒,贏那麼點錢還不夠買毒,家徒四壁,一眼洞穿,根本就藏不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