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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節

  老頭說他姓孔,還說夜漫長,問我要不要聽故事。
  這可是我打小就喜好的習慣,總是在睡覺前纏著奶奶講故事這許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今天遇到這孔老頭,能再次讓我重溫當年的童趣。
  孔老頭重新鄭重其事的把茶杯斟滿水,那水晶亮晶亮的就像一條銀練傾入茶杯,不得不說老頭的斟茶技藝真不賴。
  「請起。」
  「謝謝。」我手捧茶杯恭敬的敬了一下孔老頭,抿一口,甘甜微甘苦的茶水順進喉嚨,又帶來一陣暖意,身子越發的暖和。
  孔老頭講述的故事已經成為歷史,好像是發生在十年前的事,此故事看似平淡,卻漸漸把我引入其中
  故事就發生在現在的古鎮。
  在古鎮有一位叫做長根的男子,那一年他的大婚,卻遇上徵兵他受到母親跟當地基層幹部的動員,興致勃勃去填了入伍志願表。
  長根是跟妻子胡根娣洞房之後離開家鄉去了部隊,在臨走前他凝望家門口那座載滿桃樹苗的坡地對胡根娣說三年服役期滿,就回家跟她一起侍奉老母,從此以後就過上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
  但是長根是有抱負有上進心的男人,他在部隊各種表現都很優秀,就被部隊留下,並且不久就入黨升職成為排長。
  一次大的任務,長根立功,不但升職為連長,還被部隊恩準可以回家探親一次。
  胡根娣在長根離開後,用心的打理家裡的一畝三分田,還把老母親伺候得紅光滿面得。家裡得大小事宜都是她說了算,沒有一丁點讓老母親為難的。
  胡根娣成為遠近聞名的好媳婦,好擁軍家屬,家裡的門上每一年都掛上大紅花。
  大紅花是當地部門送來的,以此感謝長根母親養育了一個好兒子,為國家做了不少貢獻,也鼓勵胡根娣再接再厲,成為最優秀的擁軍家屬。
  眼看長根歸家之期將近,胡根娣激動不已,硬要老母親跟她到小渡口來迎接丈夫的榮歸。
  長根在歸家之前一個禮拜就打信回家,所以算到那天回家的時間,胡根娣跟婆婆早早的來到小渡口期望長根的身影出現。
  一起來迎接長根的還有父老鄉親,他們都想一睹離開家鄉數十年的長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可是一等二等都不見長根的影子,天快黑了,頗有些失望的人們陸續散去。唯獨胡根娣跟婆婆一直就那麼等下去,在小渡口對面就是一級一級的階梯,階梯上去就是古廟,沿著古廟右側那條道,就是長根必經之路。
  在這條河面上撐船的人叫猴三,猴三是政府出資買船讓他在這裡義務撐船,每一個月政府給他補貼。
  猴三是單身,因為年輕時犯下一些偷雞摸狗的糗事,蹲了班房,所以出來後沒有誰家的閨女願意嫁他。
  在長根離開後,長根母親就沒有少到古廟上香還願,她祈求菩薩保佑長根在外多多為國家效力,也不枉她心疼一回。
  長根果然不負眾望,不但升職成為連長,還是黨員,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因此在得知兒子要回來時,她把家裡那只蘆花母雞殺了來燉湯等長根回家好喝。
  婆媳倆在小渡口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古廟唯一的主持和尚走出來送給他們齋飯。
  主持和尚說:「老施主,你的氣色不錯,看樣子最近有喜事臨門?」
  長根母親笑呵呵答覆道:「你猜猜我有啥喜事?」
  主持和尚神情肅然,果然是掐指一算,喜形於色道:「恭喜老施主,是貴公子榮歸故里啊。」
  長根母親忙不失迭的點頭道:「真是活神仙了,算得真準,不過應該恭喜咱媳婦,好不容易盼到男人回來了。」
  胡根娣嬌羞的紅著臉道:「娘。」
  「好好不說了。」婆婆心疼的拍了拍媳婦的手,笑瞇瞇的凝望古廟下那條叢林深處的小道。
  我好幾次想打斷孔老頭的故事,想證實故事裡的和尚是不是傳說中的花和尚,孔老頭就好像知道我有此一問,每一次話還沒有出口,他都揮揮手示意我繼續聽下去。
第223章 土地廟
  黃昏臨近,猴三把胡根娣婆媳倆接到古廟山腳下,其目的是想等到長根回來時,一家子好一起團團圓圓的回家。
  主持和尚這一算,卻算出另一個問題來。
  他神情凝重,欲言又止的樣子凝望一眼長根母親,搖頭歎息一聲道:「唉,可惜可惜。」
  聽和尚這麼一說,一向信封神靈的長根母親急了。
  「大師有話但說無妨,老身那麼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還在乎什麼?」
  主持和尚看看一直慇勤忙碌的猴三跟默不作聲在一旁翹首以待的胡根娣道「此次大兄弟回來有一劫難,凶多吉少啊!」
  長根母親這好不容易盼回來兒子,乍一聽說還有什麼劫難,她的一顆心咚地一下緊張了。一緊張就犯嘀咕,人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已經遇到什麼事了?
  就在她滿心疑問時,那小道上人影一閃,興沖沖走來一英俊渾身正氣的長根。
  長根打老遠就看見老母親跟妻子站在那,很著急的樣子,就大喊道:「娘,根娣。」
  胡根娣看離開家十載的丈夫變得更加成熟、挺拔、帥氣有男人味,不由得面色一紅,有些難為情的別開頭不敢直視丈夫的眼睛。
  住持和尚目不轉睛的看著長根,雙手合十道:「施主還記得曾經還是小沙彌的小可嗎?」
  長根正在喜笑顏開的跟母親說話,見妻子面色羞紅不好意思的樣子,他有些動情的想伸手握住她嬌小的手時,一旁的和尚來了這麼一句話。
  縮回手的長根瞥看一眼和尚,再看向母親。
  長根母親笑吟吟說道:「根娃,你不記得他了?你去參軍時,他還是一個橫起流鼻涕大你一歲的小沙彌。」
  「哦。」長根答應一聲,之後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不記得了。」
  和尚多年前是流浪至此的,多虧了原主持方丈收留,他才得以落腳在古廟。
  現如今古廟裡的和尚大多還俗成家,寺廟裡就留下他一個人在堅持著。
  和尚聽長根說不記得他了,面色不悅,在一旁不說話了。
  長根母親卻耿耿於懷他剛才說的劫難這件事,見長根跟胡根娣在說悄悄話,她急忙拉過和尚問道:「師傅說我兒有什麼劫難,能有辦法化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