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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節

  可轉念一想,她在上班中,哪裡有多餘的時間來幫我?
  矮冬瓜的呼嚕聲一聲高過一聲,加上無厘頭的詭異死亡事件,我煩惱不已,起身走過去揪住他的大耳輪子大喝一聲道:「鬼來了。」
  「有鬼有鬼?」矮冬瓜神經質的翻爬起來,驚恐無比的看著我道:「鬼在哪?」
  「起來吧!跟我去一趟殯儀館。」
  矮冬瓜抹一把口角的夢口水,摀住肚子問道:「靈兒說喊你給我帶吃的,帶的什麼啊?」
  吃的?我怕打一下腦袋,不好意思道:「小籠包子給了胡大爺。」
  「哇靠,李沐風,你有沒有良心,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可是巴心巴肝的守候。好幾天都沒有打牙祭了,現在你倒好,把靈兒給買的小籠包子送給胡大爺。你想成心的吧,想餓死我?」矮冬瓜暴跳如雷,跳起腳腳的罵我。
  小籠包子的確送了人,我看他因為熬夜黑眼圈都有了,也不好跟他鬧彆扭,就發狠衝他吼道:「走,老子今天讓你吃夠。」
  矮冬瓜看我生氣,連忙收斂怒氣,就像變戲法,換了一副嘻皮涎臉的糗樣道:「吃什麼好東西。」
  「看你那饞樣,咱今天大出血,感謝你差一點沒有把老子埋掉,去吃東坡肘子。」
  聽到說要吃本地最出名的一道菜,東坡肘子,矮冬瓜那眼睛都在閃光,忙不失迭的整理皺巴巴的衣服,又問要不要講究一下什麼的屁話,再跟著我走出出租屋。
  我兜裡揣著靈兒這個月的工資。
  別誤會,靈兒在這裡無親無故的,拿到工資暫時寄放在我這裡,我李沐風可不是吃軟飯的主。
  隨便怎麼說,我還是有那麼點錢的錢是在我們離開張鐵嘴時,他硬塞給我的,足足有兩千多塊,還說是準備給兒子結婚用的,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用了,就給了我。
  東坡肘子,肥而不膩,滑嫩爽口,也不能像矮冬瓜那樣吃的,看他那吃相活脫脫就是豬八戒轉世東坡肘子就是人參果,他丫的咕嘟一口吞下,眼睛還盯著菜盤裡餘下的東坡肘子,嘴裡嘖嘖道:「不過癮,不夠味。」
  矮冬瓜吃飽喝足,撐住圓鼓鼓的肚皮跟我搭車去了殯儀館。
  我們聲稱是沁心苑苦主的家屬,殯儀館的人沒有多盤問也沒有起疑心就那麼帶著我們去了停屍間。
  來到停屍間我才從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口裡得知,死者乃是一位單身漢,在出事前去喝酒,然後回到沁心苑死亡。
  這下我明白了殯儀館的人為毛沒有對我們起疑心,那是因為這名死者沒有親屬來探看,也就沒有家屬來殯儀館,走流程同意焚燒事宜等。
  話說,我跟矮冬瓜是冒充來的,也不敢在家屬一欄簽字同意焚燒。
  呆在停屍間,只看一眼那蒙在白布下面的屍體,矮冬瓜就把剛剛吃進肚子的東坡肘子,一下子全部從喉嚨到湧出來給浪費掉了。
  死者頭是仰上,老也扳不直的腿就那麼扭曲看著特別不舒服的樣子在停屍床上。他的五官跟他的肢體一樣扭曲,眼睛爆瞪,眸孔充血,嘴大張有點誇張大張開的口,能囫圇吞下一枚不脫殼的雞蛋。
  我看過無數死人,也沒有像看見這一具屍體那麼觸目驚心,不敢繼續直視,就藉故頭疼離開了停屍間。
  原本想要在死者身上查找惡靈線索的,卻在看見他那一副死相時給嚇住了。從他的死相,不難想像,那一晚上他看見的東西有多麼恐怖可怕。
  從殯儀館出來,矮冬瓜一聲不吭,臉色也不怎麼樣。
  想到他剛剛在殯儀館大吐特吐的糗樣,我猜測他也許是餓了,就問道:「還去吃東坡肘子嗎?」
  乍一聽東坡肘子,矮冬瓜「嗷」發出一聲哀叫,一隻手死撐住車槓,另一隻手伸來問我要手紙說想吐。
  我無語,急忙上上下下的摸,好不容易在褲兜裡掏出一卷皺巴巴的卷紙遞給他還沒有來得及接過,他哇的一聲吐了。
  有挨近我們的乘客,埋怨說好臭,大聲抗議要求司機把我們驅逐出車廂。
  有售票員走過來,拿出抹布使勁了抹了一下矮冬瓜吐的污物,順帶打開車窗對那位瞎嚷嚷的乘客安慰道:「沒事,待會就好,人家生病了,出於人道主義,咱不能丟下他不管。」
  矮冬瓜很感激售票員,他不住的拿眼看她。
  售票員是一位中年婦女,她衝他點點頭,細聲細語問道:「還難受嗎?」
  矮冬瓜眼裡噙著淚,搖搖頭道:「沒什麼,謝謝你。」
  售票員從票夾箱子裡拿出一瓶深褐色液體的塑料瓶子道:「你把這個吃了。」
  藿香正氣液,有一股奇特也刺鼻的藥味道,在平日裡矮冬瓜才不會吃這些藥物可是現在,他寧可捏住鼻子,也要把它吃下去。
  在回到出租屋時,矮冬瓜才半開玩笑講了他為毛會吐的原因。
  那是因為看見死者捲曲的腿,就不由得想到東坡肘子,我說他是傻叉,還不相信。那個時候千萬別想到食物上面去,那是本能的胃覺條件反射,他不吐誰吐?
  我跟矮冬瓜說打算入駐沁心苑,他丫的哭喪著臉說了那麼一句道:「唉,看來我們潘家要絕後了。」
第163章 入駐沁心苑
  矮冬瓜恐懼沁心苑由來已久,應該是我們剛剛來這裡遭到鬼報復,第一次剪斷自行車鏈條開始他不願意繼續把自行車寄放在沁心苑車棚裡,把自行車放進廚房,哪怕擠點,也無所謂了。
  我如不是搞這方面的,不用刻意的去想,猜測,也知道矮冬瓜這丫的,不可能答應長期住在這裡。
  入駐沁心苑,讓很多人不理解。
  在留一手的修車鋪老位置,又來一位比較年輕的修車師傅,據他自我介紹說曾經跟留一手學修車已經有好些時候了不過我卻從沒有看見過他,而那些修車的人都喊他小馬師傅。
  小馬跟矮冬瓜很投緣,他們倆一胖一瘦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倆同樣是話匣子打開就停不下來的主,小馬師傅的修車技術不如留一手。
  小馬告訴我,留一手沒有死,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勞動改造。
  矮冬瓜說小馬對我們要入駐沁心苑的事,感到吃驚。
  胡大爺的反應最強烈,他不給我辦理入駐手續,不但如此還把我往外推。
  在他的說法來看,是為了我好。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是為了我好,為毛就不能提醒那些新入駐的住戶,這裡是住不得人的?
  胡大爺最終沒有成功拒絕我們入駐沁心苑。
  奇怪的是,在我跟矮冬瓜搬進沁心苑那天,恰好有住戶舉家搬遷離開沁心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