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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節

  媳婦深愛著兒子,寧死不答應離開他。
  兩口子無數次的在屋裡抱頭痛哭,卻無奈對方是自己的親娘,留一手只能在夾縫中過日子,他捨不得妻子,更不敢忤逆親娘。
  即使這樣,妻子還是沒日沒夜的操勞家裡的一切事宜,最終因為身體扛不住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妻子這一病就再也沒有起來。
  有一天,妻子的狀況突然大好,她含淚凝視留一手許久,幽幽的冒一句道:「我不該死的。」
  「你瞎說什麼呢?把這碗藥吃了就好了。」留一手親自把藥碗遞給妻子。
  妻子沒有端藥碗,而是再次聲明道:「我不該死的。」說著,沒有拒絕,任憑留一手把藥一湯勺一湯勺的餵進她的口裡:就在那一晚,妻子離世,死時那眼淚就沒有停止過的流。
  留一手的故事沒有完,他在醫院康復之後,去了公安局自首。
  那藥碗裡有孔雀膽煉製的毒藥,在平日裡,他的親娘在燒菜的時候,每一天,悄悄放那麼一點在菜餚裡,也不會馬上致人死亡那種,讓藥性在留一手妻子的五臟六腑中慢慢發作。
  留一手的親娘在妻子死後不久,也突染惡疾不治身亡。
  同時期失去兩親人的留一手,不想呆在家裡,就來了這座城市修車。
  陰魂不散的妻子最終找上他。
  他噩夢連連,總是夢見妻子七竅流血的樣子出現在面前,加上我老是在他面前打聽沁心苑事件,就心生暗鬼以為是查案的找上門來了,就萌發了自殺了此殘生的想法。
  真正的殺人兇手是留一手的親娘,但是她已經去世,留一手最後那一晚湯藥是致人死亡的催命符他被判有期徒刑,以勞動改造來贖罪。
  我去看守所看留一手時,他很坦然的樣子告訴我,終於可以輕鬆下來了並且說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心裡就像堵了一口氣,總是不舒暢。
第157章 迷路
  楊思靈一直不肯見我,在留一手出院之後,我也去醫院找過她無數次的每一次去,她都不在。
  因為沁心苑的事,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分心於兒女私情上,就在護士站給她留下一紙條,希望她來出租屋見我們。
  本來心裡一直惦記楊思靈的,可是後來沒有見她來找我們,逐漸的我就放棄了繼續去醫院找她的想法而是專門針對記者跟那位自殺死亡的女孩事件而奔波。
  接下來,我去詢問了還住在沁心苑的住戶,說其他還好,只要提及到n多年前自殺女孩的事件,住戶們就恐懼萬分的拒絕繼續跟我溝通。
  車棚剪斷自行車鏈條的事件還在持續發生,但住戶們都默契的保守這個秘密,沒有告知胡大爺也沒有到處說。
  在沁心苑小蕞住戶們的想法中,只要沒有出什麼大事,他們能繼續平平安安的在小區裡居住,其他都是小事不足為奇。
  想想那些居無定所委身棲息在大棚戶區的住戶們,他們的條件不知道好多少倍我一直在猜測,既然沁心苑傳聞鬧鬼,為毛這些人不離開,另投他處?
  也許就像上面所述,他們是捨不得這裡的條件,加上房屋售價便宜翻一翻這是我單方面的猜測,直到後來才明白,他們之所以沒有離開沁心苑的原因,不是因為房屋價格便宜,而是另有端倪。
  佛曰放下心中執念,入我淨土,得清淨,見如來,還根本,結善因,不入地獄,得輪迴。
  記者筆下的冤魂心中仇恨執念太重,鬼嬰報復,隱身在暗黑界不,更確切的說,那晚上自殺死亡的女子,憑借自身一口氣把魂體附在腹中嬰孩身上,然後出世。
  黑衣人的提示,務必找到鬼嬰的本體,然後超度化解她母子二人的仇恨才能釋放出困阻在沁心苑的其他無辜魂體。才能還沁心苑的安寧,恢復以往的清淨世界。
  試想,憑一個僅靠魂體推動的嬰孩出生之後,他能到哪裡去?又為什麼如此憎恨美好事物,跟執著於暗黑世界!我掐算、卜卦、羅盤定位,都不能測定他的本體位置。
  最後我跟矮冬瓜分工行動,去探查那些下水道。
  我想,在人類世界中,除了下水道跟地下室屬於陽光映照不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還好吧。
  矮冬瓜手拿一木槌跟手電筒,凡是下水道他都要貓腰看一下,再用長竹竿去捅每次捅出來的不是死貓,就是已經腐爛的老鼠屍骨搞得他是滿身都有一股子淤泥那種臭烘烘的味道,回到出租屋就在浴室裡洗了幾個鐘頭。
  我們倆忙活一天,一無所獲,洗完澡,渾身酸得不想再動彈。
  但是我還不能睡,翻身爬起,盯著矮冬瓜,我問道:「最近你看見胡大爺沒有?」
  矮冬瓜搖頭,隨便抓起枕巾就抹頭髮。這丫的,我都不知道說他多少次了,不修邊幅,不愛好,屋裡被他搞得亂七八糟的,總是有那麼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當然,屋裡的亂,跟我還是有關係早上起來,被窩凌亂堆在那,臭襪子滿天飛,我們的衣服不多,晚上睡前洗,掛在屋頂上吹一晚上的風,雨天除外,到了早上起來去屋頂拿下穿上就走。
  說到胡大爺,我專門去拜訪了他。這次去沒有帶酒,也沒有帶下酒菜,因為我怕他出事。
  不巧的是,這次我去看見了胡大爺的老婆。
  一位身子骨瘦得就像風簸箕,干煸的臉佈滿皺紋,看她掛在眼角的淚水,我以為她在哭。
  胡大爺對我的到來沒有以前那麼熱情,他板起臉,衝我努努嘴道:「坐。」然後自顧自的吃飯,他們的飯菜夠簡單,一碗鹹菜,玉米稀飯。
  我看胡大爺老伴不停的用衣袖擦眼睛,就訕笑道:「怎麼,老夫老妻的還鬧心?」
  胡大爺撇撇嘴道:「她的眼睛有毛病,見風就流淚。」
  胡大爺老伴倒是對我不錯,瞇起眼睛一個勁的稱讚我帥氣,然後不停的問我是不是要入駐沁心苑。
  入駐沁心苑誰不想?即使這裡面有鬼,我也不怕,只是以我現在的能力,即使沁心苑房價便宜,但還不能夠具備入駐沁心苑的條件。
  我苦笑搖搖頭。
  胡大爺老伴貌似很失望的樣子沒有再說話,一個勁的往嘴裡塞鹹菜把那鹹菜咀嚼得吧唧吧唧的響,聽著挺不舒服。
  我原本想來找胡大爺談談沁心苑傳聞的,看他們倆口子冷漠冷眼的,也不好多作停留,就起身告辭。
  胡大爺砸吧著嘴裡鹹菜的餘味兒,背起手送我走到門口,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道:「孩子,大爺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你還年輕,能遠離沁心苑最好,不能遠離也不要經常來自找麻煩。」
  胡大爺對我的冷漠是偽裝的,他怕我繼續到沁心苑來?我走了幾步,仰望陰沉沉總也亮不開的天空,心情鬱悶中。
  有時候,刻意去尋找一個人,總也找不到有時候,想要去查一件事,也是無厘頭,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別忘記,我吃的是陽間飯,走的是陰間道就在我走出沁心苑大門時,眼前一晃,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在我的周圍景象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